夏凡抬眼望去,高!富!帅!
山东一带出大汉,高也就罢了,还这么有钱,还这么面容帅气!
“子仲兄,何出此言?凡登临宝地,特来拜见!”夏凡也是老油条了,遇见这些古人,先不停寒暄抬高对方就对了!
糜竺笑呵呵道:“谁人不知流萤才子?夏公子肯莅临糜家,蓬荜生辉矣!”
“使凡亦有此蓬荜,一生无求矣!”夏凡也幽默回道。
“请!”
“请!”
正厅,上茶,饮茶。
双方不约而同般,放下茶具,一时宾主相对。
夏凡道:“久闻糜家财富甲天下,子仲兄更是万里无一之经商奇才,今日一见,大材小用矣!”
糜竺心中“咯噔”一下,心道:不会这么直接吧?你这样我怎么拒绝可好呢?
嘴上却配合说道:“哦?夏公子何出此言?”
夏凡笑道:“吾观糜府布置,井然有序,糜家之人各司其职,由此知之,子仲兄不惟有经商之能,亦有统御之才。若使子仲兄管一朝一国之财,何愁民不殷、国不富?”
“噗!咳咳!”
糜竺闻言,差点喷出茶水;强行收住时,又引起咳嗽阵阵。
“哎呀,夏公子此言泼天盛赞,当不起,当不起啊!”糜竺恢复后,连连摆手。
夏凡试探,糜竺婉拒,点到即止。
夏凡话题一转,便又说一事:“吾今日登门,乃有一桩交易:吾知糜家有海船三艘,长三十余丈、高逾十丈,五帆同立,专司商货运输,可载千人,装万石,颇为壮观!不知可否割爱一艘?至于价金,子仲无须客气,汝之要价,吾一概不辞皆受也!”
糜竺一愣:竟然不是要求投效之事?那就好说了!当即笑道:“若是寻常之物,赠予夏公子又有何妨?然海船造价颇高,乃吾从吴越之地,请技艺娴熟之匠人用时半年,方得之。此海船以豫章楠木为料,船体坚韧;底分有八舱,一舱进水,不干其他,船不会即刻沉之,可从容排水修补。”
夏凡闻言眉开眼笑,要的就是好货!
好货不便宜!
“子仲兄,开价罢!”
糜竺笑道:“吾购时,耗百万钱,然已用年月,念其折损,作价八十万钱如何?”
“不需如此,子仲兄可割爱,吾已赚得天大便宜,又岂敢再让兄利益有损?便按一百二十万钱,烦请子仲兄明日派人往城外取钱!”
听着夏凡豪气的加价,一旁的典韦肉疼的闭上了双眼。
主公啊主公,汝怎能如此不智?对方出价八十万,其内定有利润,又何须主公再行高价补偿?
糜竺也是错愕了一瞬,看夏凡态度坚决,也不推辞:“既如此,便如夏公子提议!只是,吾之海船尚需十日才得归来,还请夏公子稍待几日,竺亦可略尽地主之谊!”
糜竺不笨,夏凡也不傻。
糜竺的海船报价,绝对是地板价,甚至略有亏损,绝不是他表面上的说的那么简单。
让利,便为了让夏凡承情。
但凡人有羞耻之心,便不会得寸进尺,提出更过分的追求,比如让糜家投效之类。如此便可以双方继续和气下去,不用撕破脸皮,双方皆有余地。
夏凡的加价,则表明这就是一桩生意,在商言商,不用人情。
有时候,人情偏偏是最贵的。
而且夏凡现在“追求”糜竺,怎可不土豪一些?扭扭捏捏,讨价还价,岂是英雄所为?
此番加价,起一个合作愉快的开头,有一就有二,日后再次交易也容易达成不是?交易更多,来往更密,最终不分你我,钱不还是夏凡手中的吗?
左手右手互换而已!
有点渣,但,这就是男女婚恋的真实写照!
见正事谈妥,夏凡再寒暄几句便推脱有事,起身告辞。
糜竺起身劝道:“夏公子,还请留步,府内早已备好酒宴,聊为公子接风洗尘。”
夏凡摇头:“子仲兄好意,凡感激不尽!然吾麾下尚有千人,于城外扎营,风餐露宿。为人主公者,自当同甘共苦,怎可独自逍遥?子仲兄莫要再劝!”
夏凡这番话,有婊里婊气的嫌疑。一方面,不露声色的说明自己现有的实力,另一方面又把自己往仁德方面上标榜。
糜竺闻言,果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也不再提宴请事宜,一路礼送出府。
毫无疑问,双方的初次见面,还算愉快。
……
城外,夏凡的临时营帐中。
一众骨干皆在,静等夏凡接下来的部署。
“今日,吾入城与糜竺会晤,采购其海船一艘。十日后可往东南海岸边交接,此后我等乘船沿近海北上。甘宁、周泰、蒋钦!”
“末将在!”三人应声而出。
夏凡郑重道:“海上行船,不比江河。风向,洋流,海图,天象……皆要谙熟于心,糜家有出海之人,吾已打过招呼,望汝三人虚心求教,吾等千人性命,皆系于汝三人,万万不可大意!”
“喏!我等谨遵主公之令,必不托大!”言毕,三人对望一眼,皆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兴奋。从先前纵横江河,一跃成为驰骋大海之人,这绝对不是自己苟在一方能有的际遇!
主公,真乃伯乐也!
有了海上行船的经验,若是以后对敌,笑问一句“阁下可识得海乎?”便足以让对方水将矮上一头!
“秦仪何在?”
“嘿嘿,属下在!”
夏凡笑道:“徐州,大汉富庶之地,南来北往之人甚多。这十日,吾令汝设擂台,比武擢才,黄忠、张任,汝二人可敢连战十日?”
“有何不敢?”张任一脸骄傲。
枪神弟子,岂惧挑战。
“吾亦不惧!”黄忠的眼中跳动着战意。
妻子皆无忧,自己再也无需隐忍,何妨霸气外露?
“大善!”夏凡点头道。如果自己麾下这点血勇豪气都无,那就太令人失望了。
“若有武艺过人者,不求来人胜过汝等,可与汝战三十合者,便需留心其姓名。务必好言挽留,礼贤下士,待吾归来亲见之。”
“喏!”
“对了!”夏凡突然想起来了一事,“糜竺有一弟,唤作糜芳,其人好武,据吾猜测,二流武将也!若其挑战,汝二人略收几分力,勿要太伤其面,以免坏吾大计!”
二将默念了几下“糜芳”名字,点头应下。
“典韦何在!”
典韦拱手:“主公!”
“明日随吾辞别糜竺,日夜兼程赶往一地,访一贤才,路途辛苦,可有怨言?”
典韦笑道:“基操尔!”
夏凡:“……”
不愧是你,典哥!跟我时间这么久,别的没学到,倒是学了不少现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