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不太雅观的爬上来,黎夜笑的一脸灿烂。
现在不急,他甚至还和卓坤打了招呼。
“上午好,卓影帝。”
卓坤直起身,盯着那张过分乖巧的脸。
他不相信这样一个乖乖小孩会拿走自己的“信仰”。
但他发现,只要越靠近黎夜,他的身体就越好。
一开始的有气无力像是从没发生过。
“你是怎么拿走我得信仰的?”
“信仰”的获取和转移都是那人弄的,他还以为只有那人才会。
没想到这个黎夜也会。
闻言,黎夜笑了。
只是那笑不达眼底,隐隐还带着杀气。
厄见状,不再“好意”维持卓坤的身体,快速回到黎夜的身体里,安抚对方。
黎夜感受着心脏部分与身体的融合,这才压下胸中抑制不住的杀气。
他嘲笑道,“什么“信仰”,不过是盗人气运的一群小偷而已。”
卓坤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人知道气运的偷的,还知道如何拿走他偷走的气运,百分百不是梦社的人。
卓坤的理智被怒火填满,他阴狠的看向对方。
他好不容易收集来的气运,准备献祭的气运,全被黎夜给抢走了。
这个表面乖巧,心底恶毒的婊子。
他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那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这么想着,卓坤上前一步,想要抓住黎夜。
如果交给那人,说不定自己可以不用死。
黎夜不动声色的躲开,把自己的侧半身对着不远处的监控设备。
顺便拍开散发着满身恶意之人伸来的爪子。
见人想躲,被恶意冲昏头脑的卓坤,不经意看到了对方腰封里的匕首。
他看看自己被拍开的手,露出一个狰狞充满邪恶的笑。
黎夜像是被他的这个笑吓到了,怔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正好满足了卓坤此刻内心的破坏欲。
只见,他快步上去按住黎夜的肩膀,抽出刀一下捅进了黎夜的胸口。
鲜红的血液瞬间顺着刀身涌出,很快殷湿了胸前的迷彩制服。
这时的卓坤被不断涌出的鲜血吓到,瞳孔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握着刀柄的手。
而对面的黎夜一脸惊恐的想要推开他。
可明明是推开的动作,却让卓坤感觉到了拉扯。
他开始害怕。
猛的松开了握着刀的手,顺势一推。
就这样,黎夜的身体犹如轻飘飘的风筝,从两个叠起来的集装箱上疾速下坠。
卓坤惊恐的弯腰去看,看到的是,让他的灵魂都足以颤抖的画面。
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在黎夜身下张牙舞爪。
带着尖锐棱角的触手,像极了一个个瘦长鬼影。
他们丝毫不抑制自己癫狂的凶性,随时都有可能把人的灵魂拉入恶鬼深渊。
而黎夜,躺在他们中间,从唇边溢出一声轻柔绵长的笑音,血液在地上形成小滩,好似感觉不到痛。
……
纪承允从噩梦中惊醒,赶紧伸手抓住病床上黎夜的手。
小朋友的手指还是那么凉。
和闭着眼躺在血泊里时一样。
虽然知道小朋友的体温比常人要低,但当时的纪承允是真的以为黎夜凉透了。
那彻骨的寒意像是让他又一次经历了黎夜的离开,久久不散。
‘‘还好,你再次回到了我身边,而我,现在还能握着你的手。’’
纪承允喃喃自语。
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黎夜听。
‘‘什么?’’
虚弱沙哑的声音响在耳畔,纪承允亲吻小朋友手指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
眼圈蓦地红了。
‘‘我说,你的手真的好凉啊。’’
黎夜睡了整整一个星期。
从n省医院手术成功,转回a省到现在,一直就没醒过。
倒不是卓坤捅的伤口有多深,就是他从神农架出来后一直没休息过(不是睡觉的意思)。
若不是厄在努力维持他的身体,黎夜自己是三天两头就要死一死的。
“我好像,梦到了你。”
黎夜说的慢,但纪承允有耐心听。
他很想问对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又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接下来听完黎夜的后半句,纪承允想,他还不如自作多情。
因为黎夜说,“你真的好烦啊,怎么连梦里都不放过我。”
说完,黎夜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就好像他的醒来,是特意告诉纪承允,他做了一个关于对方的梦一样。
纪承允从黎夜醒来到他再次睡过去,都紧紧握着小朋友的手。
不急,不催,他有大把的时间等黎夜修复好自己。
以后,他都不会让小朋友离开了。
就算是绑,他也要把这人与自己绑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随着他记忆慢慢完整,他的本源之力好像在渐渐苏醒。
……
黎家。
会客厅内。
黎爸看着面前哭哭啼啼的夫妻,想把人扔出去的冲动又多了几分。
黎渺见状,忙给黎爸抚拍着后背,怕人给气出个好歹来。
视线不经意略过对方的司严城,眼中含着警告。
司严城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看着黎渺,察觉到对方眼中的意思,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笑来。
“要不是看在老司的面子上,我早就轰你们出去了。”黎爸上了年纪的面容上全是冷色。
“放过你,谁放过我的孩子,我刚刚找回来的孩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有醒,你们这些杀人犯倒好,先跑来求我的原谅,你们配吗?”
卓家夫妻一听,哭泣的动作骤然停住了。
怎么就杀人犯了呢?
见妻子想说些什么,卓父一把按住妻子的手,眼睛看不出有哭过的痕迹,反到流露出一丝阴毒。
“黎明阁,你别欺人太甚。”
那丝狠毒的神情转瞬即逝,但也被敏锐的黎爸感觉到了。
“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们欺人太甚,卓坤持刀伤我儿子是不争的事实,我报警抓人有什么不对?”
卓家的下作手段,别人不知道,与纪家交好的黎爸,能不知道吗。
黎爸知道自己现在绝不能妥协。
芥蒂已经在两家心中发了芽,这次他让了,黎家死后恐怕要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况且,黎爸看向那个男人。
这中间还夹个司家。
中年夫妻的旁边坐着一个男子,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气质卓绝,和黎爸的气场不分伯仲。
他穿着得体的西装,从进门向黎爸点头问好后,一直便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