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完大船,景春熙想往上走,走向库房的方向,忽然后面传来哼哼呵呵的声音:“主子!等等奴婢。”
糖霜扛着个人,跑得也不比跑在前面的小蛮慢几步,但是已经有点气喘了,可想而知,肩膀上那人就是春桃。
“春桃被袭击了?”
景春熙的脚连忙顿住,转身快走几步,几乎跟他们撞在一起。她满脸担忧地看着糖霜肩上的春桃,心中暗自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没有,她太慢,太不中用,奴婢把她打晕了!”糖霜气喘吁吁地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抱怨。她原本只是想让春桃别拖后腿,没想到这一下竟把春桃打晕了。
景春熙:……
她不禁无语地看着糖霜,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居然先斩后奏,把春桃打晕不说,还扛着她一路狂奔。
她叹了口气,摇头道:“糖霜,你越来越能了哈!将先斩后奏做到了极致。”
糖霜又申辩说:“她还磨磨唧唧的,烦!”
糖霜一脸委屈,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她还瞪了完全无知的春桃一眼,仿佛在说:“还不是因为你拖拖拉拉。”
“所以她听我的吩咐,老实呆着,你就是想跟来对吧?”
景春熙没好气地怼了她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她知道糖霜的性子,一旦决定跟来,就很难再让她回去。
然后冲小蛮说:“你帮我把七月、九月、七叔,那两个护卫全部支开,再来帮我守门。”
小蛮点了点头,转身飞奔而去,动作敏捷,仿佛一阵风。景春熙则朝上飞奔而去,小蛮紧紧跟上,两人几乎并排一起。
只留下糖霜扛着春桃在原地飘零。
她是去,还是去呢?糖霜犹豫了一下,看着景春熙和小蛮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她有些不知所措。糖霜不敢动了,也不敢把春桃放下,怕她跟地上的那么多人弄混了。
她心里暗自嘀咕:“没事,我力气大,我能扛着,也不怕处罚,春桃没事就是我的责任。”
再说重三听小姐的吩咐,过去小船那边一询问,知道几个船夫都是村里的百姓,再朝他们指了指正在逃命的搬运工,还没交代几句话,几个船夫就跑了。
重三快速走回来,这时候才注意到已经空空如也,没见一艘大船的江边,这回他的惊讶程度不只是在寒风中凌乱,脑子都有点发胀,晕乎乎的了。
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又摸了摸脸上的布巾,确认是不是扎得不够严实。
他喃喃道:“应该是中了药!”
“重三叔,小蛮和小姐上去了。我们要不要帮忙?”糖霜扛着春桃,虽然不用奔跑,但肩上的春桃还是让她有些吃力。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扛着人跟上去。
“找个稳妥的位置,把春桃放下来。”重三可不惯着她,直接吩咐道。他眼神冷峻,语气不容置疑。
糖霜一脸狐疑,不知道放春桃下来是什么说法,以为重三觉得自己扛着累,连忙申辩道:“我又不累。”
然后倔强地又挺直了身体,挺了挺胸脯,仿佛在证明自己的实力。
“快点,帮狗官干活的狗腿子,一个都不要留,省得他们以后找小姐麻烦。”
阿七甩下这句话,马上一边手拖一个士兵,三下两下往前拖,再用力往前甩。“砰”的一声,两个士兵全部落了水,震起好大一片水花。
阿七的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这个我行。”糖霜这下高兴了,一高兴就忘了肩上背的是个人。她把春桃往地上一放,春桃也是“扑”的一声落地,屁股被震得生痛,揉揉眼睛好久才醒过来,然后吓了一跳。
她看着周围混乱的场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要是知道他们会把士兵和衙差扔水里,景春熙肯定会制止,不会让他们这样累着。
景春熙给药的时候说是迷药,只是不想春桃和糖霜被吓住,就是小蛮手上也没沾过血,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也那么暴力。
景春熙哪里会只给迷药那么简单,无论是城中还是码头安放的爪牙和士兵,他们都不是无辜的,既然吃了这口饭,就必然会受到反噬。
哪里会让他们醒来反而向他们反扑,既然干了,就得让他们死透透。对他们的仁慈,就是对九江郡百姓的残忍。
景春熙这次没有心慈手软。
“你~~你们杀人!”春桃坐起来,声音微微颤抖,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她看着前面两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一左一右,一次两个,把人纷纷往河里甩,江水里已经像下了饺子一般,看着都是人头浮浮沉沉。
她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仿佛置身于噩梦之中。
重三闷声闷气地说:“狗官的爪牙,小姐吩咐办了。”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春桃却感到一阵寒意。
糖霜嘀咕:“小主子没那么毒,明明是重三叔你……。”但是声音不大,被重三瞪了一眼,糖霜就住了嘴。她还抢在重三前面,把最后一个拎了起来,仿佛在证明自己的清白。
重三:……你够唬!他无奈地看着糖霜,心中暗自叹息,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
春桃:我们还能同床共枕吗?
但心里却明白,他们做的完全没错,换成她,也会这么执行小姐的命令。
她是太弱,而不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