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难以教化啊!看来你哥哥的担忧是对的。”村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难过地摇了摇脑袋。
“我哥哥说什么?”
“没什么,他……他只是说……你喜欢过穷日子。”
“过穷日子,不,我不喜欢!”白莎贝儿再次摆着手,她苦笑道。她现在最多只有十天的油米费了,而且还要节约点才可以撑这么多天。她怎么可能喜欢过穷日子?
村长一时间无语了。是啊!有谁喜欢过穷日子?
村长坐在了黄金椅上,眨巴眨巴地又抽他那永远没有烟油的短烟斗了。
他心潮起伏,思维不断。他继续想着:
贝儿意识海里的另一“祂”,也就是贝儿的潜意识海里的那个祂。那个祂“习惯”了过穷日子,习惯了穷人的思维。
这个穷人思维的祂,是白莎贝儿自己觉察不到的。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穷人思维的“另一个祂”的存在。而这个“另一个祂”才是贝儿命运的策划者,决定者。
或者,“这另一个祂”根本就是命运之主吧。
这命运之主每天无时无刻地在叨扰着贝儿,自动自发地运行着祂的'匮乏、不配得、不值得'这些念头给贝儿。贝儿被祂们这些念头缠绕,束缚!
这是因为啊!在白莎贝儿蓝星球轮回的,生生世世中,她经历过的贫穷、痛苦,悲伤,罪恶感,自罚感,内疚感……让她以这些穷苦,痛苦,悲伤,自罚感,为自然之道,为习惯之道。以为人生就是苦的,苦的才是正常的。她看不到人生的美好,圆满,幸福的那一面。她觉得,这些圆满幸福美好是妄想,是做梦,是罪人所不应该拥有的。
这罪恶感来自于生生世世对别人的伤害后产生的后遗症吧。
是不受头脑意识控制的。
这是“另一个祂”的组成部分。
这个真真实实的“另一个祂\",潜意识海的那个祂!命运之主的祂!这也就是——无形矩阵!
这矩阵控制着蓝星球的大部分人类。
这无形矩阵,起初的,是外面黑暗分子强加给蓝星人的。后来,形成了习惯的矩阵鱼网,这鱼儿也就习以为常地安享在这矩阵之网中了。即使,这网,最初是外来物种,现在则变成了他们习惯的自然的思想,变成了他们自己的了,与他们自己融为一体了。
真是可悲可叹!
流星宇轩创造这么一个空间,其实有一半的原因就是为了改变她的这些习惯,改变她的命运,改变那个祂,甚至是要消灭那个“不配得,不值得,罪咎感”的那个祂。可是,到了这里,她居然还是旧习难改,刚强得很,肆意地让那个祂冒充自己作主人,主宰着自己的命运。
现在, 该怎么办?
这异度空间里的大智慧长老德德明现在也挠脑挠发,有些犯难了。
德德明村长手一挥,黄金圣殿立马关闭。
他按照原来的路线,又七拐八拐,牵着白莎贝儿出来了。
侍女已经早在门口候着了,德德明村长一见到,就附耳过去交代了一句,然后悻悻然返回到自己的房间,在里面不安的踱来踱去!
——看来需要从长计议!
还是先让她回去,待我想到好办法再说。
当他毅然地再次跨步出去时,还没开口,就被小鹅告知,“村长,对不起,我没留住白莎贝儿吃饭,她已经告辞了!”
“真跟我佛所说一样,刚强众生,难调难服啊!”村长暗叹着,背手而去。
白莎贝儿回到家里,见心爱的男人还在房间捣鼓什么,里面不时传了“滋滋滋”的磁铁杂音。
这墨成,真是入迷得魔障了!
她对着房间笑了笑,她的爱,在里面,这房间的门都那么可爱了。这么多天以来,她就是喜欢看那道门,好像那门都是她喜欢的爱的对象了。
她看着门又是摇头又是傻笑,满脸的爱意涟涟,对门说:“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啊!”
正傻笑着说话的当儿,房间里忽然传来了这“孩子”一声的大吼,“啊哈!啊哈!my god!my god!”接着一阵强烈的亮光从窗户传了出来。
贝儿吓得赶紧过去猛敲门,“没事吧!墨成,墨成!”
“没事,没事。”门哐一声打开了,姜思涛兴冲冲地出来,抱起白莎贝儿,就在空中旋转。
“哈哈哈,哈哈哈,童童,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墨成,你魔障了啊!放我下来。”贝儿大叫着,指着房内,“什么成功了?那里面是什么啊?刚才闪了下,那么亮?”
姜思涛放她下来了,又在脸上紧紧地亲了一口,“来,贝儿,你相公我开始给你表演魔术了哈!”他兴致勃勃地把她拉到旁边站好,然后自己端坐下来,对着桌子上的两半块土豆说道:“天灵灵,地灵灵,快发光,快发亮,让我家贝儿宝宝大开眼界!”
“傻呀!墨成,土豆怎么发光?”白沙贝儿狐疑地看着他。
姜思涛并不理会,开始动手起来。
只见他用两根细线在土豆处一连接。突然,上面一个玻璃样的球里面发出了闪亮的亮光,屋里瞬间全部白亮起来了。不过,仅仅是几秒钟地一闪,他手一松,这光线也就暗淡下来。
“啊!”贝儿还是大吃一惊,捂嘴大叫,“不是吧,土豆真能发光?”
”是发电。”
“发电?什么是电?”
姜思涛猛然转过头来,欲言又止,他居然无法说什么语言,一双疑奇的眼光看着他心爱的女人。
哎!这里什么都好,就是科技还是落后点,他们又怎么会懂电呢?
童儿被删除了蓝星印记,她也变得跟这里人一样了,朴实、原始、单纯、无知!
“好啦!童儿,你现在不懂,等我完全搞完你就明白了,我啊,现在还有最后一步,就是把这些能发光的……能发光的……粒子,对,粒子,暂时给它取名叫粒子吧。……嗯,把这些粒子储存起来,我,就大功告成了。
不过呢,这存储的技术含量嘛……可是很高的,还需要大量的实验才能最后成功的。不过,我有信心!这难不倒我。”他说到这,又激动的站了起来,拽着女人的手腕,继续兴奋说:“到时间啊,整个大街小巷、屋里屋外,一拉细线,这灯啊就亮了,我们整个粉花村就再也不用桐油了!”
贝儿听得越来越惊诧了,嘴巴张得更加大了。
忽然,她想起什么,又问:“那,墨成,你头先说的……粒子,粒子是什么?”
“哦,粒子啊,就是就是……嗨,我就笼统一点来比喻吧,它们好似电子,它们都看不见摸不着,但能发光。”姜思涛有些激动又有些吃力地解释道。
“那我们挖一个巨大的坑来装这些粒子,不就行了?”贝儿睁着天真的大眼睛扑闪扑闪问。
“哈哈哈哈——”姜思涛笑得弯下了腰。又“呜啊呜啊”地猛亲她额头,“贝儿,贝儿,你太可爱了!”
“什么啊?墨成,我有这么搞笑嘛。”白沙贝儿噘着嘴,摸着被狠狠亲吻的额头头,笑着黑脸说。然后就啪地一声开门,走出了房间。
她出去做饭了。
姜思涛继续搞他的最后一步实验。
不一会儿,饭端上桌。
姜思涛坐下来,又是一阵难受。白莎贝儿只是一个小馒头;而自己一碗米饭,一小点鸡肉和青菜。
“墨成,你快吃,我就吃馒头。”说完,她端起一碗白开水,就喝起来,然后嚼一口小馒头。
姜思涛端起碗,担忧地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儿,说:“贝儿,说好的哈,还有几天,就到我们规定的一个月了,到时候一定要去医馆治疗你的厌食症哈。”
白莎贝儿心里一怔,内心苦涩无比,但表面上还是笑吟吟地答道,“好好好!”
“这还差不多。”得到满意的答复,姜思涛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贝儿笑着试探地瞟了他一眼,想问点什么,又没问,只得继续喝她的白开水。
“怎么啦?贝儿,就像做贼心虚一样,想问什么?呃?”姜思涛挑起白米饭,睨她。
“哦,没什么。”她尽量表现得轻松,“我只是说,你的……粒子会……会带来……什么好处?会给你带来,带来……银……银子吗?”
“不是吧?小可爱,我们缺钱买米了吗?你怎么这么现实?”他又睨她一眼,还用手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解释说,“刚开始肯定没什么好处啦,后来嘛,肯定钱财自然而然就有了啊,你要用我的这个啊‘粒子’呢,就得给我钱,是不是啊?我才为你提供啊,是不是啊?”他越说越得意,像个大人物一般地扯着嗓音。忽然,他好像也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变得担忧的口吻探问,“对了,贝儿,我们是真的没钱了嘛?你这样问我。”
贝儿秒愣一下,随即大方地说起来。
“哎呀!墨成,这个社会,它的制度就是这样啊!虽然……虽然我们……不缺钱,可是如果你的发明可以带来钱财收银两,不是更好吗?而且能够用你的发明,换来的钱财,才可以证明你有多少价值啊?”她闪烁着黑黑的眼睛,喝了喝水,故意轻松地耸耸肩。
她解释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墨成能够无忧无虑地开心过好每一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是为了钱财而伤神!
姜思涛也眨眨眼,有些惊讶地道:“哎呦喂——我的宝贝,你什么时候有这么精辟的见解了?你的话还真的提醒了我:赚钱是衡量一个男人的本事大与小的标准,在我老家……就是……这样的哦。”
白莎贝儿很开心,听见她的男人能这么想,真是合了她的心意。她还是希望她的男人能够赚到大钱,来养活他们这个家。
“那,你要加油哦!墨成。”她拍打着男人的肩。
“当然,我可是个上进心很强的青年哦!”男人挑着眉,自傲地说。心里悄悄嘀咕道:亲爱的,你知不知道,我可是我们学校的学霸啊。
嘀咕完,他的眼神又充满着强烈的亮光,接着又暗暗定下整个计划链:土豆发电存储解决了,还要研究风力发电、树木发电!哼哼,学霸,就是学霸,走到哪里都是学霸!
想着想着就吃完了饭,马上又站起来激动地跳起了劲舞。
白沙贝儿摇了摇头,看见他疯头疯脑的样子,真是搞笑!她嗔怪地骂道:“傻子,刚吃完饭,你就跳,你就不怕把粮食给我跳出来嘛?”
“不怕,我已经马上消化完了啊。嚯嚯,哦嚯嚯,童儿,跟我一起来,一起跳。”他趣逗逗地嚷嚷,然后拉起白莎贝儿就又是一阵癫狂。
他还边跳边继续给贝儿说出他的宏图大计。说没多久,他就会变成粉花村的超级富豪,又说,这富豪不富豪不要紧,这只是一种附带福利。关键是,他成功了,他的发明成功了,这成功的喜乐比大富豪更加带劲,更加刺激,更加感觉有意义。
白莎贝儿当然也跟着他一起兴奋了,她虽然还是为他捏了一把汗,但,她绝对不会打击他的积极性的。
她说的都是鼓励的话,她明白,人都是需要鼓励的,特别是男人们!
别看他们长得比我们女人高出一大截,那心灵,有时候,其实是脆弱无比的。
她想着,又像个大姐姐一样地看着她那心爱的男人了。
——是啊!白魔法师就白魔法师!水晶族公主就是水晶族公主。
不管自己处于什么悲惨的境况,都在深意识海里,有安慰人,疗愈人的初本因子!
白莎贝儿替男人开心的同时,也在为家庭生计而发愁。
一连几天,她依旧从早到晚,每日去集市卖她的扎染布。
目前,她是越来越焦虑,因为生意依旧毫无起色。
她面色也越发差劲了,面黄肌瘦,面容愁苦。有时候顾客来询问,她也总是反应很慢,连最起码的笑容也没有。
这日,已经快到傍晚了,她连一小块方巾都没有卖掉。
她好伤心难过!焦躁不安!其实她也知道,这样的病态面容是招揽不了任何生意的。
她明明知道,可就是开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