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在夜空中尽职地闪着,温柔的月光洒在寂静的胡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李沧在睡梦中好像听见了脚步声,而且有什么人在说话,不过因为没有收到蓝斯的警示,李沧就断定自己应该没有危险,于是便撇了撇嘴,翻了个身,接着睡去。
“你你你你!珠世大人,请让我将这小子直接踹去一边吧,居然对您的呼唤置之不理,如此失礼且粗鄙之徒,不值得浪费您的时间!”
声音是来自一个白净的少年,这个少年有着一头淡墨绿的头发,斜刘海配合且柔顺地铺在秀气地脸上。本来苍白的皮肤配上可爱的嘴巴,却因为大大地,充满着嫌弃的眼睛,以及紧紧皱成“川”字的眉头,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好像他天生就该如此嫌弃地上躺着的李沧一样,白灰相间却又略带有一点紫色的眼瞳里面写满了对脚下呼呼大睡之人的厌恶,令人惊奇的是,这个少年的眼瞳居然是竖瞳。
“珠世大人,请您同意我的请求吧,这样我们就……”
话音刚落,可能是蓝斯反应过来,“踹”这个动作可能会对主人造成伤害,于是便开始在脑海中唤醒李沧。
李沧收到了蓝斯的呼唤,意识到可能是有危险降临,便猛地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并拔出浅打,目光瞬间锁定距离自己最近的二人,大声喝道:
“呔!何人胆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迫害如我一般无处住宿的可怜之人!是世态炎凉吗!是世风日下吗!我跟你讲我可是很穷的,当心我讹……”
突然,这个讹你的“你”字还没说出口,他就怔住了。不是因为旁边呲着牙仿佛要扑上来咬自己一口的少年,而是在少年旁边拦住他的一位美得让他惊艳的女子。
不知该用妇女还是姑娘来形容,及耳的短发老实的分在头顶两侧,稍宽的额头略显贵态,细长略弯的平眉下,是一双饱含了沧桑,却又温柔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和点点樱唇,更是为这份美增添了无限姿色。
看样子,女子年龄大概在25到32岁之间,身穿一件深色的,上面染着牡丹花图案的和服,小小的身子流露出的大和抚子般的气质,像是经过百年沉淀的无暇如意一般,优雅,却又亲切。
这时,女子也望向了李沧,二人四目相对,李沧不禁看的呆了,如此美女,对本就是单身狗的他造成的杀伤力可达百分之三百。
面对如此好看的人儿,李沧觉得,如果不抓紧看,那每一秒都是一种损失。
直到女子意识到李沧傻呆的原因,又想到刚才李沧的发言,明明是大晚上却说是光天化日,便觉得有趣。想到此处,不禁使得?她面颊微微发热,于是稍稍移开了视线,李沧这时也反应过来,也不好意思地将视线移开了。
可恶,看到美女就失神,这要是在战斗中可咋办!不行,我得克服这个弱点,回到空间得买几本书锻炼一下,不知道有没有得卖……
就在李沧还在“自我检讨”的时候,女子旁边的少年开始暴躁了起来,仿佛是炸了毛的狮子一般,咬牙切齿地大喊道:
“啊啊啊!你这家伙居然敢对着珠世大人流口水,我要杀了你!”
不仅如此,他甚至已经举起了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一样,李沧也明白眼前的女子对自己没有真正的敌意,所以为了解除尴尬赶紧转移话题:“吵什么,刚才在这你就吵,我不要睡觉的吗!街坊邻居不要睡觉的吗!人家明天还要上班哪!”
“我吵还不是因为珠世大人叫你,你居然都不醒!”少年再次大声喊道。
李沧见状,不屑地撇了撇嘴,回道:“你家大人是你家大人,你是你,主人都没意见,你吵什么,睡你家门口啦?”
“哼,小子,你还真睡我家门口了!”
“呸,小爷我睡墙根也是你家门口?咋地你家住天上呀?咋没看你上天呢?”
“你你你,臭小子我今天必须给你点厉害瞧瞧……”
少年边说便要撸袖子上前,旁边的女子回过神来,再次拦住了少年,轻轻地说道:“愈史郎,不要胡闹了,对这位先生已经落魄到流落街头,我们更要对他尊重一些。”
少年很是听话,立刻收敛了姿态,规规矩矩地站回了女子身边,并回了声“是”。
虽然女子声音很好听,但李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赶紧开口:“那什么,我不是落魄,我就是没钱……”
这话一说出口,李沧更急了,这不打自己脸呢吗,刚要再次辩解,女子见状,不禁轻掩微翘的朱唇,开口道:
“嗯,先生若不嫌弃,来我家中休息吧,鄙舍虽不豪华,但也可容先生留宿,作为愈史郎失礼的赔罪。”
“什么?要让这个家伙住咱们家?珠世大人,先且不说这小子来历不明,就凭刚才他看大人你色眯眯的眼光,也不该让他……”
“愈史郎!”女子黛眉微蹙,厉声喝道,“不许再失礼了,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是,珠世大人!”少年立刻再次收敛对李沧厌恶的神态,规规矩矩地立在一边。
你这还真是教科书般的变脸啊…..李沧不禁感慨,不过他很认同少年的话,便赶紧收了刀,并对女子开口道:“确实,让我这种来历不明的人留宿,虽然很感激,但……”
“先生不要推辞了,我们绝对没有轻视之意,而且从您的行为举止来看,阁下应该不是坏人,还是说您有难言之隐?”
女子温柔的声音让李沧无法再次拒绝,便出声应下来。
无视了旁边咬牙切齿的少年,李沧收拾了一下地上的草席和麻袋,抱在手中,说道:“那么,请带路吧。”
女子微微颔首,开口道:“请跟着我们,就算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也请不要害怕。”
说罢,女子转身,向着面前那堵李沧以为是胡同尽头的墙,径直走去。
就在接触墙的一瞬间,就好像巫师们去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样,身子直接融入墙里,不见了。
少年紧随其后,在进去之前,转头看向李沧,重重地哼了一声,喊了句“跟上”,也进到了墙里。
李沧抱着街头流浪三件套,耸了耸肩膀,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