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个判决的时候,你是吃错药了吗?还是青楼去多了,怎么能这样胡乱的下决定?”
县太爷脸都气红了,指着宁烈厉声说道。
“我就知道,郭秀才的家人不能够理解到我的良苦用心,一定是郭秀才家人,去了皇都告了御状,你才会来的吧?”
“圣人有言,吾闻西伯善养老者,郭秀仔是他们家中唯一的男丁,如今他不幸去世,上有80岁老母下有16岁妻子,你让这些人怎么活下去,所以呢,我就让赵文判给郭秀才的父母做儿子,判给他的妻子做丈夫,如此以来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岂不大好?”
“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疼我,你杀我,我杀他。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难道能把所有人都杀死完吗,郭秀才的父母难道就这样要活饿饿死吗?郭秀才的妻子难道就要守一辈子活寡吗,赵文误杀郭秀才实际上并非出自本心,只是为了男色而已,如今我这样做出判决,刚好既惩罚了赵文的罪过又顶替了郭秀才的重担,这可是上好的两全其美的计策。”
“这可是按照圣人书籍里面的道理进行的判决,只是简单的几笔就挽救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却惨遭天下人的误解,炼化之道还是不够啊。”
楚红玉被他这一番理论给恶心到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打的县太爷满脸的诧异,看着楚红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烈也不由得思索的起来,别说这家伙真的做起事来还头头是道的,所有事情都有所依据,看来是真的下功夫仔细揣摩了。
明明是一个昏官,一个瞎胡闹的判决,竟然被他找出来各种依据,甚至连宁烈都有点被他说动了。
说实在的,其实像县太爷这种典型的读书读坏了脑袋的情况,在早期的儒家还是挺常见的。
出现他们这种情况,最关键的原因就在于当朝统治者需要为他们所用的读书人而。不是真正遵从圣人教导的读书人。
圣人曾经说过。“寝苦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说的就是一旦自己的亲人惨遭杀害或者遭受了别人的羞辱,那么参为晚辈的自己,这一生也就不用干别的了,这辈子就拿着刀追着仇人砍就行了,不死不休,否则就是一个大不孝的罪名。
这也是古代血亲复仇的基础原因。
只不过后来的朝廷为了方便自己的统治,特意将这一条删去了,不让天下的大儒进行教导,否则人人都用来血亲复仇,那至朝廷的律法于何故至朝廷的威严于何处?
又或者倘若朝廷之中有人因为某些原因而要杀害自己的大臣,那难道全部都杀的一干二净吗?总有人会活下来,还等着他用这一条道理来刺杀皇帝,到最后给他赦免罪过吗?
宁烈摇了摇头,重新扭头看向他。
“县太爷,你家的长辈还在吗?”
“他们就没有因为你而被人骂死?”
县太爷顿时大怒:“我叫王怀仁,我的父母如今已经年过70,依旧身体健康,眼不花耳不聋,每天能吃三碗米饭,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为官仁慈,教化百姓所带来的福报,是上天看到我更如此的勤奋,而降下来的。”
“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人,你的父母才会……”
宁烈摆了摆手,没有心情听他咒骂自己,抬手重身后抽出一把匕首。
“听闻县太爷你还有三房的美娇妾,竟然如此刚好本将军还没有娶妻,那咱爹和咱娘就交给我照顾吧,还有咱的妻子也都通通交给我吧,你就放心的去吧。”
“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和亲妻子对待的。”
宁烈说着匕首在他的脖子上轻轻的划过。
那风力冰冷的感觉,顿时吓得县太爷一跳。
他使劲的向后窜,可是却被宁烈按着的脖子根本逃不过去。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道理论不过我就想要动手是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要把气儿老小托付给你了。”
宁烈看着他依旧嘴硬的样子,不禁气笑了,用匕首在他脸上拍了拍,满脸戏谑的到。
“你不是说了吗家里面还有父母和美娇妻,刚好本将军身无分文,孤寡一生,父母一早已经顽固。”
“今天把你杀了,从此你爹就是我爹,你娘就是我娘,你的妻子就是我的妻子,你的孩子……也能够活下去。”
“如此以来两全其美,至于你这混蛋,不杀了你,难道还等着过年把你放到桌案上面宰吗?”
青春宁烈的话,县太爷顿时沉默了下去。
这种事情放在别人的身上,他感觉没有什么还能够依照圣人的道理来进行判断,可是现在轮到了自己,他却有苦说不出,虽然心里感觉十分的不对劲,可是想起自己的话却无从反驳。
妥妥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我直接无冤无仇,这是生平以来第1次见面,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直接动手杀我?”
眼看着宁烈的匕首就要落下,他还想着临死前挣扎一下。
“那赵文残害郭秀才的时候,又可曾想过他们之间无冤无仇?”
县太爷依旧嘴硬。
“这不一样,他们曾经见过两次,更是彻夜畅谈过,我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你没有理由杀我。”
宁烈将匕首收了回来,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感觉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看着宁烈点了点头,松开了自己,县太爷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到下一次吧”。
“下一次见面我再杀了你。”
县太爷顿时愁眉苦脸的起来,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现在只想着赶快收拾行李,快点逃走。
此刻就算他的恩师在这里也拿这个混球没有办法。
宁烈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朝着门口走了两步。
突然宁烈猛的止步。
刚刚站起身来的县太爷顿时又吓趴下了。
“你你怎么还不走?”
宁烈笑眯眯的转过身。
“县太爷,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