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打了退烧药,安立盈却一直都没有醒。
祁司礼知道昨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安立盈发病。
她沉浸在噩梦中,怎么推都不醒。
祁司礼转头看向身后两位医生,明明一个是内科专家,一个是精神心理科专家,但都表现出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祁司礼无法做到情绪稳定,甚至变得疾言厉色。
“你们都是领域内的领军人物,就没有一个办法让她醒来么?”
“抱歉,我们该用的方法都用了,创伤后应激障碍这个病比较特殊,安小姐应该是困在过去对她伤害比较严重的事件中出不来。”
安立盈低声啜泣,说着什么,祁司礼附身靠近她的唇边才听清。
“求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祁司礼的心快碎掉了。
眼里迸射出嗜血的红光。
那些杀千刀的霸凌者,上一次的惩罚太轻了。
祁司礼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在梦境里不断重复经历伤害自己的事件而无法脱离困境。
他一手覆着安立盈的脸,一手轻轻摇着她的肩头,语气轻柔地让人心尖发颤。
“盈盈,醒醒……盈盈,你醒过来,好么?”
安立盈眉心不断松紧,眼珠在不断转动,双眼依旧紧闭。
这种状态持续了大约两分钟,精神心理科专家顶着雷,建议道:
“祁先生,您最好找让安小姐非常信任的人尝试唤醒她,在她身边说‘别怕有我在’之类让她有安全感的话,同时用抚触手、头这种方式,带着安小姐走出梦魇。”
尽管精神心理科专家说得委婉,祁司礼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并不是安立盈最信任的人。
他们在床上是最亲密那种关系,可心理上不是。
这让祁司礼非常挫败,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祁司礼想到安立盈对家人的态度,只有安立扬最让她信任,抬头对着程毅说:“给立扬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不用对他隐瞒病情。”
程毅点头出了房间打电话。
很快安立扬就赶来了,他不是一个人来,把鹿嫣也带来了。
程毅说安立盈需要一个非常信任的人,他觉得这几天安立盈和鹿嫣在一起相处得非常好,有可能对鹿嫣很喜欢也很信任。
本着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希望的原则,他打电话简单和鹿嫣说明了情况,让她赶紧到颐园尊府来。
精神心理科专家见来的人比较多,说道:“祁先生,这里不适宜人多,留下安小姐信任的人在场就好,我们出去等,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我们。”
祁司礼赞同地说:“好,辛苦各位,程毅,你带着专家们去厅里等,为他们准备好茶水和餐食,需要休息就安排他们去客房休息。”
“好的。”
不及程毅带着专家离开房间,安立扬疾步朝着安立盈走去,几乎是扑跪在床前。
他握着安立盈的手,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
“盈盈,哥来了。你别害怕,哥带你回家,你醒过来好么?哥这就带你回家……”
安立盈完全没听到。
梦里,男人的手还在继续,捏住了白色运动型内衣。
内衣质地柔软和肌肤贴合在一起。
“啧,内衣质量不错,什么牌子的?脱下来让我看看标签。”
男人的嗓音磁性好听,在安立盈听来,却如掌管地狱的撒旦般邪恶,令她浑身冰冷、颤抖不止。
安立盈哭得厉害,弓着身体,努力躲避男人的手。
“别这样……标签剪掉了……我可以上手机给你找记录……你松开我,我现在就给你找。”
“嗬~”
男人冷笑一声,欣赏着眼前的杰作。
安立盈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脚踝绑在凳腿上。
为了不让学校看出霸凌的痕迹,特意把绳子都在校服外套上缠绕、系紧。
“别跟我耍心眼儿,放了你,不可能。”
V领校服卡在运动内衣下,不能再往下。
男人觉得不满意,烦躁地将校服外套往安立盈肩膀两侧扯了扯。
男人扫视了一圈空旷无人的室内篮球馆,眸色浓稠晦暗,将她拆腹入骨的欲望呼之欲出。
安立盈猜到他想做什么,提醒:“我还没满18岁,你这么做是违法的。”
“你以为我会怕?再说谁会知道呢?不过没熟的果子太涩,我可以等一等。”
男人气息粗重,胸腔起伏,暴躁地捋了捋头发。
“安立盈,别用梨花带泪的表情看我,我会受不了。”
安立盈撇开脸,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厌恶。
下一秒,脸就被强硬地掰回去,面对他。
“先来点小福利,解解馋。”
强势的吻落下来,安立盈懵了几秒,舌头发麻,忍着内心的恶心和恐惧。
她狠狠地咬下去。
安立扬着急又心疼,说了很多他们小时候的事,小时候自己怎么护着安立盈,安立盈又是如何依赖他。
安立扬声泪俱下,毫无效果,安立盈的眼珠都不转了,仿佛要深睡过去。
急的鹿嫣一把拽起安立扬,“哎呀,你去旁边擦擦鼻涕,歇会,让我来吧!”
鹿嫣瞬间换了温柔的表情,揉着安立盈的头。
“盈盈,醒醒,嫂子还等你和我出去逛商场,买结婚用的东西呢。我是独生子,亲近的女朋友没两个,其实能让我看上眼的人不多,让我对她好的人更少,但我对你一见如故,一看就亲,特别喜欢,走哪都想带着你。你赶紧起来,别睡了哈。”
安立盈像是有了感应,忽然就仰起头,猛烈地摇了起来。
鹿嫣以为安立盈要醒,面露惊喜,祁司礼却发现安立盈张开嘴似乎咬舌头。
祁司礼惊觉不好,拉开鹿嫣,单手捏住安立盈的下巴,见安立盈还想咬舌头。
用自己的舌头替代了她的。
血在口腔里蔓延,腥甜的味道刺激得安立盈睁开眼。
她死死地咬着,希望能够在对方的眼中看到痛苦,以解心头之恨。
看清人时,安立盈瞪大眼睛,松开了牙齿。
“祁司礼?”
祁司礼顾不上舌尖的疼痛,仓皇失措地将安立盈搂入怀中,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
“盈盈,你终于醒了。”
即便祁司礼一直在安抚她的情绪,安立盈始终很难从那段可怕回忆中抽身。
安立盈感觉到心脏因为恐惧跳动的厉害。
她木然地靠着祁司礼的胸膛,魔怔一样地说:“我要给盛老太太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