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小木盒,李岑这个时候送来,怕是也为了陆先生的事情。他打开木盒,里面全都是一些书信和告签。
他拿起来,逐一细看,原本微笑的嘴角渐渐沉凝起来。
陆禾看着李光启面色的变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李光启一伸手:“取内卫虎贵卫统领印和腰牌来!”随即转脸又对陆禾露出笑意:“陆先生,你拿了这些令牌和官印去皇城司要人吧。”
陆禾接过公公递过来的物品,疑惑的看着太子。她很是好奇李岑送来的木盒里究竟是什么。
李光启遣身边的宫女拿纸笔研墨,见陆禾迟疑的目光,刚刚李岑送来的东西让他心情不错:“你是好奇我为什么突然肯帮你了?”他拍了拍木盒:“看来皇长姐挺重视你们,这份礼我很满意,你要是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你速速带着东西去皇城司吧。”
也是,现在救人要紧,不管对李光启有多不信任,至少长公主李岑现在是可以信任的人!陆禾这么想着,抱着东西,迅速离开东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白羽在里面遭受了怎样的酷刑,是否还活着。她心急如焚。
赶到皇城司,拿着令牌和官印,畅通无阻的被迎了进去,那些侍卫把她带到正厅,面面相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们今天带回来的那名犯人呢?你们管事的官员呢?”见他们一直支支吾吾,陆禾急脾气上来了。
“这位大人,人在地牢里,可是……”
“人还活着吗?”陆禾心里咯噔一下。
“啊,活着活着,”那个侍卫踟蹰了一下:“不怕您见笑,地牢里现在正闹得不可开交呢……”
一细问,才知道,是朝怀远在地牢和赵鲲大打出手,侍卫们又不敢拦着。
“韩大人刚刚前脚回来,已经赶去地牢处理了,这位大人您要不要再等等,等韩大人处理完了再来见您?”
“不必等了!立刻带我去地牢!”那个侍卫便带着陆禾前往地牢去了。
这边刚刚走,皇城司的大门就被内卫的军队围起来了,内卫统领翻身下马,手中握着弯刀。
“你们这是做什么?”门口的皇城司侍卫哪里见过这个阵仗,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内卫的军队。
“内卫统领贺修,奉太子手谕,捉拿韩戟!”贺修说着,举起太子手谕,门口的人立马就跪下相迎。他带着数十人,长驱直入的进入了皇城司。
地牢里,朝怀远已经被韩戟制服了,不仅绑住手脚还堵住了嘴。
赵鲲被朝怀远打得不轻,倒在地上靠着墙,满嘴都是血,鼻子也破了,今天是真他妈倒霉了,赵鲲狠狠得往地上啐了一口。他抬眼看着绑在架子上,眼神带着点嘲笑意味的白羽,他更加不爽了,被一个阶下囚嘲笑。
看来刚刚还是打太轻了,等韩戟把朝怀远送回丞相府,老子不打死你!
“中郎将莫要妨碍本官的公务,你打伤我司赵提点的事情,回头再向你老子追究,你现在给我乖乖回家去!”韩戟拍着朝怀远的脸,看着这个年轻人一脸不服输的劲儿,产生了恶趣味的心思。他故意大声说给赵鲲:“这个犯人被怀疑是有人结党营私,被派来铲除异己的,不管怎么用刑,给我逼他招供!”
赵鲲立马来了精神,刚刚被揍的屈辱,他要发泄回来,嗖得一下就从地上站起来了,兴奋的往刑具台去选工具。
韩戟见朝怀远还在挣扎着对他怒目而视,便靠近他,低声说道:“这是你老子的命令,中郎将,别闹小孩子脾气,乖乖回家,听你老子的话。”说罢站起身哈哈大笑,挥挥手,示意侍卫们把朝怀远送出去。
“住手!都住手!”陆禾刚刚进地牢,就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她顾不上侍卫带路,直接跑了进去,果然在最里面找到了刑房。
“你又是何人?”韩戟一看陆禾这陌生的脸孔,完全没有把她当回事。
陆禾也不跟韩戟废话,直接拿出了官印和令牌:“这人你们不能动,他是内卫的虎贵卫统领,原本在执行秘密任务,必须送回内卫去审,你们皇城司无权过问!”
这下确实棘手,韩戟皱了下眉,如果这白羽是内卫的人,那韩彪之死就成了内卫内部的事情了,确实得移交人犯。
“人我要带走,还有中郎将,也请你们放开!不然我回去定然禀明圣上!皇城司滥用职权。”陆禾也摆出了官架子,虽然她不是个官儿,但是现在背后可有长公主和太子。
韩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站起身,身形魁梧,足有八尺来高,俯视着陆禾:“你是什么人,我为何从来没在宫里见过你?”
“我是炁灵殿的弟子,陆先生。”她又开始胡编,毕竟炁灵殿都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这帮官员再怎么看不上国师那帮人,也是不敢动他们的。
韩戟盯着她,像是想用眼神撕碎她,真是麻烦,这人也不能动,但是白羽定然不能交。
“这样,你叫内卫的人过来领人,你看如何?”韩戟很快换了副嘴脸,不能来硬的,就拖时间好了,只要陆禾一离开,他立马就用大刑逼白羽认罪,再把人弄死,弄个死无对证!
“不用,你现在把人交给我!”陆禾丝毫不惧怕,态度很强硬。
“那干脆,陆大人留下,和我们一起审!”韩戟直接耍赖,他偷偷给赵鲲示意,要他当这个坏人。
赵鲲二话不说,拿着鞭子就冲上去要打白羽。刚打出一鞭,他就被人从身后一脚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