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总司令,段系位于塞北的十万大军,在两天前开拔,直扑奉北军京城驻地,联合冯系部队前后夹击,已经打出不错的战绩,致使奉北军连连后退,不光丢了之前的阵地,甚至已经出现颓势,不断向热河方向撤离。”
通讯员将总部发来的情报念完,这才令常睿解开心头的谜团。
好家伙,这帮老东西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啥事都想掺和一把。
独立军在外边火急火燎的帮段系打地盘,可这帮人倒好,转头去和冯系合作,对付奉北军去了吧。
倘若曹辛要是知道,打中原是段天林的诉求,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狗咬狗一嘴毛,这帮北阳时期的老东西,脑子里的思想已经固化,为了权利啥事都敢干,挺他妈难收拾!”
常睿冷笑连连,对于这伙人的种种行为,真是羞于提及。
这事要是换到他身上,就算是被人家打死,也不可能和之前的敌人合作。
出来混讲究的就是一个脸面,身为人尽皆知的大军阀,更应该注意这一点才对。
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这帮人在想什么。
殊不知,这帮北阳旧势力跟别的体系完全不同,他们那个圈子不打仗的时候,已经乱成一团,理不清剪不断的全是亲戚。
你是我姐夫,我是你岳父,他又是我连襟,你又是他姑父……
总而言之,说是军阀混战,其实就跟宗族内部打架没什么区别,今天你打我,明天他打你,打来打去,死的都是手底下的士兵,地盘经常易主,搞得民不聊生。
直到最后,真要是哪一方败了,也不会出现身首异处,杀头枪毙的罪过,顶多通电全国宣布下野,找个洋人租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运气好的,就像段天林这种情况一样,手下的人找到门路,这辈子或许还有东山再起,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手下有人有枪,而且明知道失败也死不了,这仗为啥不打?打输了休息一段时间继续。
可万一要是打赢了,顺利统一北方,自家势力将会瞬间扩张三到五倍,如此充满诱惑的条件,谁看了不眼馋!
深夜,常睿回到商都司令部,连饭都没顾上吃,一头扎进作战室,询问前线最新情况。
按照时间推算,千湖省敌军应该已经和他们的人接上火了。
“通知第八军的谢龙,不论发生什么事,玉都不能丢,必须站稳脚跟,严防死守!”
“还有,第一兵团第四军现在到哪啦?”
“报告总司令,第四军在两个小时前传回来消息,已经在牧野北构建防御阵地,做好抵御直隶援军的准备!”
“告诉张北发,牧野是我最后的底线,他要是守不住,就算不是第二兵团的人,我也照样枪毙他!”
“是总司令!”
“第一兵团贺司令刚刚发来寻电,问咱们需不需要第二轮支援,他可以在直隶省设置几道防线,帮助咱们阻敌片刻!”
上一秒还在研究战线的常睿,听到这话顿时气笑了,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通讯员,玩笑道。
“给他回电,瞪大眼睛看清楚,看看老子这九万人是怎么打崩十八万敌军的!”
玩笑说完,作战室再次恢复嘈杂的场面,不远处的发报机不断接收到来自各个下级单位的回电。
“滴滴滴”的声响,击打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令他们毫无倦意,瞪着猩红的眼睛,不停根据前沿战况,更改作战指令。
……
凌晨两点,玉都南,冯系千湖省驻军经过多次集结,已然全面出动,联合已经被打残的中原驻军,通过三个方向开始发动总攻。
近八万部队,虽然分为三个主攻方向,人员已经分散,可面对近乎两倍的兵力,第八军的战士们压力还是十分的沉重。
轰轰轰……
密集的炮火在前沿阵地炸响,刺眼的火光照亮整片夜空,虽然战壕内挖了不少的防炮洞,可仍然有大量的将士遭受重创。
“嘿,真他妈够劲,这仗打的刺激,太刺激了。”
前沿指挥部内,军长谢龙顶着一脑门尘土,身上全是土渣,咧嘴冲着众人笑道。
“刚才我到前沿看一眼,好家伙,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曹辛个老狗这回是真急眼了,拼死也要夺回中原!”
“那当然,中原是他的腹地,一旦失守就意味着再无征战全国的能力!”
参谋长摸出一个烟盒,注视着面前的地图,闲聊道。
“冯系这副牌已经烂透了,之江被咱们占去,江右正处于混战当中,千湖省虽然没有受到波及,可兵力却是被牵扯进来,在往上直隶省那边,虽说奉北军有些退步,可第一兵团一直虎视眈眈,不给他松懈的机会。”
“所以,单看中原只是一个省而已,可对于冯系来说,中原的重要性,不亚于之前的吴越,没有这个渠道,他将面临首尾不能相连的局面,进而对下级部队失去掌控力!”
“对他重不重要我不知道,可对于我来说,中原那是相当的重要。”
谢龙叼着烟卷,转头扫一眼身后的时钟,大咧咧跑到电话前,轻笑道。
“他们炸了这么久,也该咱们开开荤腥了吧。”
说话间,这家伙拎起电话,脸上笑容瞬间凝固,异常严肃的命令道。
“所有重炮,榴弹炮,火箭弹阵地准备,先打两个基数,给他们照照亮!”
“让对面看看,什么叫做炮火洗地,地毯式轰炸,咱独立军从来不会他们那种穷鬼战术,直接把231高地最高山脊线轰碎,我看他明天从哪条路线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