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衣料传来的,除了体温,还有那犹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如果不是它跳得那样快,接下来听到的话,司离可能会以为他是个敌人派来魅惑自己的千年狐狸精。
“殿下想对阿郁做什么都可以,从前我很怕痛,但如果我的一点点疼痛就能换取殿下的......欢愉,那么,我希望疼痛就是我与生俱来的宿命。”
对殿下的了解随着那一扇仓库门一起打开,如果他还不能明白殿下刚刚的眼神在想什么,那他就不配陪在殿下身边了!
司离转过身拥住大胆的小质子,手指在一处鞭痕上摩挲,激得怀中的人儿难以抑制的战栗,才带着十二分危险的开口。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知道,殿下护我信我,我今日心中实在欢喜,不知该如何表达,如果殿下想做什么,请记得阿郁说过,殿下喜欢的我都喜欢。”
“我不需要因为感激的回报。如果我想,可以要多少有多少。”
今晚的主动第二次被拒绝,本就是壮着胆子豁出去了的封不郁差点就要落荒而逃。
但是听到那句要多少有多少,突然又生出无限的勇气。
压低声音再次邀请:“是感激没错,但也是爱意的无处宣泄,殿下,真的不想试试嘛?”
【试!必须得试!】
这踏马谁不试谁王八蛋!
战损美人主动求 又欠,谁能忍!就问谁能忍!!!
……
极尽荒唐的一夜过去,封不郁认识到自己还是浅薄了,原来枷锁不仅仅是刑具,原来蜡烛不仅仅能照明,原来电池的电量这么充足。
以至于早上起来他的嗓子都是哑的,眼睛也红肿的吓人。还好自己还是被关在无忧居的状态,不然他也不知道如何出去见人。
可是司离倒是第二日就神清气爽,满面春风的去见人了,还是被请去的。
站在皇帝下朝议事的后殿外,抿了抿嘴收了脸上的喜气,才踏入殿门。
没办法,昨夜虽不能称得上得偿夙愿,但也算是从没吃过的饕餮盛宴。
一本正经的入殿行礼,只是刚刚起身,就有烦人的狗冲她叫了。
“大长公主竟还如无事一般,可当真是好气度,想来是拳头没往您的脸上挥!”
“放肆!”上头坐着的司承麟也忍不住了,大声呵斥道。他的本意并不是找小姑姑的麻烦。
“老臣惶恐,今早听闻此事气愤难当,方才君前失仪,还望陛下恕罪。”
司离环顾一周,今日这殿中站的都是一直以来的保皇党和当初的太子属臣,还有几个皇族颜面大过天的皇族宗室。
看来这宫中漏风的墙是有人特意砸的啊。
又回望向上座的好大侄,不明白难道这十几岁的孩子当真如此重权,刚刚登基就嫌自己碍事了?平时的天真无邪全是装的?
他也不想想若真是没了自己,他真的能应付这一帮千年的老怪嘛?
就算当真不信自己,也该信他父皇给他安排好的通天大路吧?虽然这么比喻自己有自夸嫌疑,但是也是实话不是。
还是说孩子到了叛逆期??
司承麟对上司离有点冷的眼神,不知道她是因为刚刚的指责不虞,还是封不郁告发了自己的秘密。
心中忐忑的安慰自己,据昨日的暗卫汇报来看,小姑姑确实罚了他,应该不会的。
只要今日能从小姑姑手里把封不郁要来,不管是丢入大牢,或者送回熙国,到时候都可以暗中动手,找到完美的死因,他的秘密也可以永远的躺在他的书桌暗格。
短暂的静默之后,司离开了口。
“哦?不知道这位大人说的是什么事,本宫倒是不甚清楚呢?”
“你就在场你能不知?昨夜仲秋,陛下邀您和那熙国质子一同用膳,那胆大包天的战败国质子竟敢与我大梧皇帝动手,此乃奇耻大辱!岂能轻松揭过!”
另一个宗室王爷气的吹胡子瞪眼,仗着自己乃是长辈,就差指着司离的鼻子骂了!
司离也不恼,无足轻重没有实权的老王爷,也不知是自己祖父的哪个庶出旁支,跳梁小丑而已。
只轻飘飘的说道:“昨晚?哦,是进宫陪皇上用晚膳来着,喝了点儿酒记不太清了。好像是都喝醉因为什么争论了几句。
皇上还小孩子脾气似的,生气还自己动手给了那质子一拳给人打倒在地,本宫看他爬起来还想和陛下辩论,觉得他甚是不识抬举,就给了他一掌又把人打倒了哈哈哈哈,说起来还真是姑侄相像,喝醉了都爱打人。
皇上您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司离笑眯眯的看着司承麟,看的他心底发怵。
怎么问题又甩到他身上了,这帮人真是不会来事!昨晚他都答应小姑姑了,说了是误会,如今怎好反口?只是若是承认了这种说法,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正抉择两难之际,就听小姑姑又笑了。
“啊哈哈,大概是皇上也吃醉了酒忘了,不知老皇叔从何处得知的此事啊?”
司承麟多想说自己滴酒未沾啊,可是不行,沉默才是他今日最好的举措。
“不用管我如何得知,这又不是什么机密,知道又不能治我的罪,只是这质子不管是吵架或是打架,都是不敬圣上,岂能这么算了!”
“是啊!本宫也是这么想的!”司离激动的附和。
“一个小小的熙国质子,给他三分颜面他还开起染房来了!本想一剑砍了了事,可又恐边关不稳,年关快到了到时候遭殃的还不是我梧国子民。
这不回去本宫就把他吊在树上狠狠的鞭打的还剩一口气,好叫他学学尊卑,喏,这不昨夜怕他真死过去,叫了太医给他看看。别死在本宫的公主府那本宫可就对不起艰苦求存的边关百姓了。
您瞅,扒下来的血衣还在这呢。”
司离抖落挂在腰间的小包袱,一件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血迹斑斑的破布条子就这么摊在大殿上,触目惊心。
几个文臣都被大长公主这残忍的手段吓到。
司承麟原本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刚刚怎么没发现小姑姑身上还挂着这么个包袱!而且据昨夜暗卫的说法,也没打到马上要死的程度啊!
那当然是司离又美化加工了一下,以求达到最好的效果。
也有几个明白人在心中腹诽,这分明是有备而来了,还不算是刻意偏袒那个质子!?
大长公主重权在握,别被这么个质子迷的色令智昏才好,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衣,嗯,这血衣若是属实,那应该也不至于,大长公主看着 美若下手真狠。
自然也有不信邪的,“我等怎知这衣裳是哪里来的,您把他带回去了,打不打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是谁的血也未可知!”
“此言差矣!本宫刚才说了请太医去看过的,若有疑虑,尽可以去问询!”
剩下的大臣都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话都这样说了,他们还能说啥?
是说他们不管百姓死活,就要把这质子处死以振国威,无惧开战,还是说打的还不够狠要抓去大牢?恐怕进了大牢也赶不上大长公主这般狠辣手段吧?
再说不过一个质子,大长公主想留着玩就玩吧,他们还得祈祷别给人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