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有些跟不上时空跳跃。
只见一个姑娘艰难地爬上一棵大树,就是我之前摘果子砍叶子的那种,另一个姑娘站在树下。
其实我挺佩服的。
虽然那棵树没有那么高,但是一个姑娘自己爬,有多艰难不想也知道。
骆寻站在我身边,眼睛注视着树下那个姑娘,似乎是认得?
“爬快点儿!太阳都要出来了!”
“你磨叽什么呢!能不能手脚麻利些!”
“对!那个叶子!还有那些果子!全都摘下来!全部!”……
直到树下那个姑娘大喊出声,我才发现。她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似乎并不平等?
骆寻丝毫不惊讶,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直到,上面的女孩动手砍下最后一个果实时……我的手腕上传来尖锐的疼痛。似乎要被绿萝勒断了……这种来自契约的默契感让我一秒钟拉起骆寻的手,转身向后冲去……
身后传来了什么东西嘶吼的声音……
一刻也没有停歇。
不用看,也能知道是什么在嘶吼。
我的跑步速度并没有骆寻那么快,他紧抓着我的手臂用力,我被他带着再次提升了速度。
我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尖叫哭喊。一声一声渐渐弱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里不是有没有同情心的问题,我们不可能再去对战第二株强大的战斗植物。
况且哪怕真的硬刚上,也不一定救得了人。
救人这种事,我相信有人负责。至于救得了救不了,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了……
跑出不知多远,我们终于停下来喘气。
见我有些沉默,骆寻开口:“南洋沈家的人情,没那么好得。南洋沈家的小姐,也一点儿沾不得。只要插手,救下来、没救下来……怕是都不会善了……只是……”
说着说着,他却沉默了。
我不明白他顿住的原因,却也明白,刚刚,还好没冲动。事实上,我和他加在一块儿,可能,大概……也真没有谁会去冲这个动……我们都不是孩子了。
如今是白天,几乎是艳阳高照。被大叶子制作的蓑衣斗笠包裹的我们依旧行动自如。然而我们并没有动,就这么站着。我回想起当初在同样的树上要摘最后一个果子时绿萝的提醒。后知后觉才发现似乎这里的战斗植物要比我想象中的多。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无意的还是军训活动有意安排。只是毛骨悚然。
我又想起临行时叶擎的唯一一句嘱托——听指令,不打折扣。
也包括这种情形吗?
我看着手腕上的玫瑰。玫瑰无言,我亦无言。我想见他。我想问他。
我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什么状况。
但我大约也能明白。
杨家子嗣,归路是沙场,叶家,难道就不是了吗……
那两个人,甚至几乎从不住在府邸啊……
但我依旧接受困难。这不是军校,这些都是孩子。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这样的伤亡,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哪怕对帝国有用,也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