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白自然知道长命锁是傅斯年想要的东西,本来想的就是故意恶心人。
但现在我与陆雨柔交换,岂不是变相让傅斯年如愿以偿?
毕竟我拿到长命锁,就等于让傅斯年得到了他的母亲遗物。
乔婉白心中愤怒,想要出声打断我们的交换时。
我故意装作惊奇的样子,抢先说道。
“这长命锁怎么这么眼熟,我好像见斯年小时候的照片里带过的!”
说着,我便朝傅斯年走去,兴奋地对他说:“斯年,你快看看,我没有认错吧?”
“我应该没记错,这镯子就是你母亲生前留给你的那一个吧?”
傅斯年瞬间理解了我的意思,含笑说道:“没错,没想到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傅斯年这一句“物归原主”,让乔婉白的所有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原先所有人不知道这个东西来历的时候,她尚且可以赠送给陆雨柔,故意恶心傅斯年。
但现在付斯年一句他母亲的遗物,乔婉白再想要阻止这场交换,倒是会显得有些恶毒心肠。
而且在场这些宾客,有很多人都是人精,何尝看不明白她搞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乔婉白胸中怒火中烧,却也深知,木已成舟,只能咬牙吞下这口恶气。
而我对傅斯年眨巴了一下眼睛,示意自己已经成功搞到手了。
这时,乔云泽看着我与傅斯年的互动,心里觉得不是滋味。
但苦于在晚宴的场合无法发作,只能将这份不满发泄到陆雨柔身上。
陆雨柔这时仍然不知情,还在带着镯子,得意地对乔云泽说道。
“云泽,你看这个镯子好看吗?”
乔云泽敷衍地应了一声,随后不再说话。
陆雨柔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他一直盯着我和傅斯年,气得咬牙切齿。
然而,她随即想到了自己的计划,又露出了阴险的微笑。
宴会接近尾声时,江芷蕾走到我面前,轻声说道。
“芊芊”,她声音中带着一丝请求,“我想去旁边透透气,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我早就猜到江芷蕾还有什么大招等着我,于是点头答应,跟着她的方向走去。
江芷蕾带着我穿过人群,来到了宴会场地中央的喷泉旁。
她的表情变得犹豫,眉头微蹙,似乎在挣扎着要不要说出心里的话。
“芊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醒来后好像变了。”
“你现在都不怎么和我聊天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假装惊讶地说:“有吗?是不是你太敏感,感觉错了呀?”
“我只是因为太忙没顾得上你。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呀。”
与此同时,我感觉身后有人靠近。
猛地转身,却见陆雨柔正站在我身后,伸手抓住我的手臂。
我冷漠地看着她,自从刚才江芷蕾把我往水边带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她们的计划。
现在看来,她们是想制造一场落水的戏码,以此来诬陷我。
果然,陆雨柔拉着我的手,身体向后仰去,显然是想要制造我推她入水的假象。
我见她竟然要演出这样的戏码,便果断地一推,让她入水。
既然他要诬陷我,那就让我把这罪名做实。
陆雨柔没想到我会如此果断,连救命的呼喊都未及发出,便落入水中,开始拼命挣扎。
我的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陆雨柔在水中挣扎。
江芷蕾见陆雨柔落水,连忙大声呼救。
“快来人啊!有人掉到水里了!”
陆雨柔的溺水并不是演戏,她真的不会游泳。
尽管我恨不得她此刻就直接溺死在水中,但我知道,在今天的这个场合,她绝对不会死。
更何况,就凭她对我做的那些事,就这么轻易地让她死了,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听到有人落水的消息,所有人纷纷围了过来,场面一时混乱。
乔云泽见落水的人是陆雨柔后,顾不得其他,立刻跳入水池,将陆雨柔捞了上来。
陆雨柔一上岸,便紧紧抱住乔云泽,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对他说。
“云泽,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裴小姐,她竟然想要我的命。”
乔云泽迷惑地看着我,不解地问:“小裴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我还未开口,江芷蕾就立刻在一旁说道,替陆雨柔打抱不平。
“芊芊,你真的太激动了,怎么能把我表妹推到水里呢?”
我看着江芷蕾,正色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把她推到水里,是吗?”
江芷蕾本来有些没底气,但她想到我刚才确实是推了陆雨柔,底气便足了几分。
“是啊,我亲眼看见的,怎么会有假?”
我故作不解,反问道:“你不是我的朋友吗?为什么要替陆雨柔说话?”
江芷蕾故作正义地说道,“就算我们是好朋友,我也不能颠倒黑白呀,你确实推了我表妹。”
我也学着陆雨柔委屈的表情说道,“可是你说我推她,我为什么要推她呢?”
“那是因为……因为……你们……”,江芷蕾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这时陆雨柔悄悄捏破了早已准备好的血袋,抽泣着说道:“云泽,我的肚子好疼啊!”
乔云泽一听,目光立即落在陆雨柔的身上,只见她裙摆上出现了一大片鲜红的血迹。
他不敢耽搁,立刻抱起陆雨柔,向医院赶去。
不得不说,陆雨柔诬陷我推她的算盘打得不错。
她怀孕本就是假,用一个假孩子,离间我和乔云泽,倒是好算计。
只不过,别人不知道她是假怀孕,但我可是一清二楚。
既然她自己送上门来,那可就别怪我趁机趁她病,要她命了。
作为在场的几位当事人,我也跟着乔云泽来到医院。
由于他以为陆雨柔的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因此十分紧张,一直在病房外来回踱步。
这时,病房的医生走了出来,遗憾地摇了摇头。
“乔先生,请节哀,孩子没有保住。”
乔云泽失望地退后半步,双手痛苦地抱住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旁边的江芷蕾故意在旁边添油加醋:“芊芊,这次你真的闯祸了。”
“要不是你推我表妹,她也不会流产。”眼看她急于将罪名推到我身上。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向医生说道。
“只是溺水而已,这个孩子怎么会这么轻易流产呢?”
医生的眼神飘不自觉地飘忽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解释道解释道。
“因为落水导致孕妇经历了巨大的惊吓,紧张过度,所以才导致流产。”
我假装遗憾地叹了口气,自责地说道:“真是可惜了,五个月大的孩子说没就没了。”
医生也在一旁点头:“确实很可惜,还请家属节哀。”
然而,就在医生的话音刚落,乔云泽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
乔云泽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了医生的手腕,急切地问道,“里面的孕妇怀孕五个月了?”
医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啊。”
乔云泽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愤怒的声音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妻子明明只怀孕三个多月,怎么可能会流产五个月的孩子!”
此刻,医生满头大汗,不知如何解释。
他是被陆雨柔买通的,根本不知道陆雨柔对其他人说自己怀孕多久。
只是下意识顺着我的话说了,却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纰漏。
看医生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所以然,乔云泽恼羞成怒,冲到陆雨柔的病床前质问。
“陆雨柔,你到底怀了谁的孩子?”
陆雨柔躺在病床上,原以为乔云泽关心她,没想到他会直接质问她的孩子是谁。
她委屈地说:“云泽,我怀的当然是你的孩子。”
乔云泽愤怒地咆哮:“医生都已经告诉我了,你流产的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了!”
“可是我们在一起才不到三个月,你怀的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
陆雨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惊慌失措,不知如何辩解。
如果承认自己没有怀孕,只会让愤怒的乔云泽更加暴怒。
而如果承认怀上了别的孩子,无疑是在打乔云泽的脸。
我冷静地抱着双臂,讽刺地看着这一切。
陆雨柔一时间想不到圆谎的理由,只能嚎啕大哭,反咬道。
“你竟然不相信我!我怎么可能怀了别人的孩子!一定是那个医生看错了!”
她猛地转向医生,对着他大喊:“你说呀,说你是看错了!”
医生此刻只想尽快摆脱这场灾难,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和迎合。
“乔先生,确实是我看错了,陆小姐的孩子只有三个月。”
然而,乔云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深深地看了陆雨柔一眼,那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深深的失望。
他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走,步伐坚定而决绝。
陆雨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乔云泽不相信她。
而我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当然明白乔云泽为何如此失望。
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当初若不是陆雨柔怀孕,他根本不想娶她。
乔云泽不是傻瓜,自然听得出陆雨柔话中对医生的威胁。
他明白,陆雨柔的这一出戏绝对不简单。
不管是她没有怀孕,还是怀了别人的孩子,对他来说都是打脸。
他此刻已经不想追求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只能匆匆离开了病房,保全颜面。
我知道此刻正是他心理防线崩溃的时候,立马跟着乔云泽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