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力有些慌乱地掏出自己书桌抽屉里的手枪。
女人的手抬起微微一动,一根细针划破空气,韦力瞬间像被定住了,身体保持着刚摸到枪的动作。
韦廷愕然地看向女人,随后大步迈开,朝着女人抡起了拳头,纪暄妍眉毛微扬。
身体微微侧身,匕首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寒光。
韦廷感觉温热的液体溅到他脸上,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瞳孔微缩盯着地上那段惨臂。
像是现在才感觉到痛,一只手紧紧握着另一边不断喷涌的地方,疯狂地大叫起来。
韦力脑袋一片空白,冷汗打湿了他的后背,脸上露出的表情,像是在祈祷死神可以大发慈悲放过自己。
可死神仿佛不这样想,还觉得不够残酷。
“听着,我问,你答。”纪暄妍倚靠在书桌前,脚踩在韦力坐的椅子中间。
纪暄妍拿起韦力的衣服擦拭着那脏了的匕首,淡淡地出声:“对林家出手,你们五家谁是主谋?”
韦力闻言猛地瞪大双眼,神色震惊,盯着那阴森的黑色面具,迟迟没有讲话。
纪暄妍手一紧,那柄刚被擦干净的匕首直直地插进男人的大腿里。
韦力瞬间大叫起来,可身体像是被那根银针封印住了一般,只有扭曲的脸庞能看出他此时的痛苦。
“回答。”那柄匕首在女人纤细的手指间拧了一圈后,才慢慢地拔了出来。
韦力努力平复着自己,深呼吸了好几次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章家,章家掌舵人章左斌联系的我们。”
“六年前呢?你最好说实话,六年前你们五家又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男人肩上的衣服被染红,纪暄妍看着干净的匕首再一次问道。
韦力:“是一个女人,她联系的我,然后告诉了我其他四家的联系方式。”
女人?又是女人?
纪暄妍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长什么样?当时和你怎么说的?”
“没.....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韦力努力想了一下:“她裹得很严实,我只知道她那一双眼睛非常的好看。”
“当时她跟我说有个搞垮林氏并获益的机会,我心动了,当时她已经劝说好了章家,章家的军火生意和余家不分伯仲,所以我答应了。”
“你......你是林家派来的杀手吧?你..你应该去找章左斌当时是他开车撞得林御风。”
纪暄妍心跳骤然加快,胸腔内的杀意迅速蔓延:“我果然猜的没错,林御风的妻子和他的两个孩子的死也和你们有关?”
“没...和我没关系。”韦力的眼珠惊慌的转动着:“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和我没关系,我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参与了林氏集团核心机密的争夺,其他的和你无关?”
“是那个女人给我的竞争策略,我公司和林氏开展商战,机密是林氏内部出了乱,才泄露出来的。”韦力极力想撇清自己,可他看着那张面具有些心虚地想移开目光。
纪暄妍冷笑:“你公司这几年发展的新技术,都和六年前林氏研究出来的大同小异,你敢说你没拿到林氏的机密?”
“不.....是那个女人派人给我的,不是我主动....”
“啊!”
男人的脸上挂满了汗珠,另一条腿上插着一柄匕首,下巴的汗珠滴答与刚刚溢出来的血交融在了一起。
“说实话!我很好奇为什么整个帝国就只找你们五家,其他四家实力都远超你家,为什么会选择你,嗯?”女人握着刀柄的手左右移动了两下,男人的腿上只留下了一个血窟窿。
“我.....我喜欢林暄。”
“我从初中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可她最后却和榕城的一个我听都没听过的男人结婚了,但我一直关注着林家。”
“那时候有消息说林家遇到了危机,我本来打算去帮助林氏的,可是洵城的章家居然在对林氏下手。”
“那就是大人物打架,可是如果林家破产了,林暄就可以看到我了,我费尽心思联系上了章家,章左斌给了我一个联系方式,然后第二天晚上那个女人就出现了。”
纪暄妍冷声说道:“所以你对林暄的爱,就是帮着别人对她的家人下手?”
“家人?我也是别人,如果她的家人不死怎么才能看到我?”韦力眼神开始变得疯狂:“林氏危机的那段时间,我去和林暄表白,如果她答应了我,我可以倾尽财力帮她。”
“林御风那个伪君子,林氏都已经乱成一团了,他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替林暄拒绝了我。”
韦力笑了起来,像是被身上的痛感逼得有些精神错乱:“所以我一气之下撞死了林御风,哈哈哈哈,林暄失去了她哥哥的保护,我就不相信她还会拒绝我,哈哈哈哈....”
“可林暄却消失了....”韦力表情有迅速变化,眼神有些失落。
面具下纪暄妍嘴角的冷笑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止尽的杀意:“我没记错的话,你那时候已经成家,并且有了孩子了?”
“那又怎么样?我都不嫌弃林暄给那个男人生了四个孩子,她也不会嫌弃我的。”
“你真是个畜牲。”
纪暄妍想到刚刚割掉他儿子胳膊的时候,作为亲生父亲脸上只有恐惧,直到现在他连眼神都没有去关心一下躺在地上的儿子。
“刚刚在你隔壁的房间里我看到了那双稚嫩的脸庞,我改变了主意,想着给你们家一个教训就够了,因为不管怎么样,林家当年的事情都和你家有关。”
说着,纪暄妍将那根银针拔了出来。
然后女人的拇指和食指捏起男人的手:“可现在看起来,最可恶的好像是你,你的家人真是够无辜的。”
“啊!”
男人的手腕处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他没来得及反应,就亲眼看着自己手腕处的肉被翻出来,纪暄妍的手指张开,男人的手便无力的垂落下去。
他的手筋被挑断了。
“啧啧,祖宗,你怎么还是这么残暴啊。”苏宴礼调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纪暄妍无视又轻易地将男人另一个手的手筋挑断,将银针扎在男人的头顶。
那如同恶魔般的声音:“要保持清醒啊,这大概率是你死之前唯一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