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这些事情也影响不到什么,说的七分真三分假,我会跟爷说说的。”
清铃想着也是传得够久了,她这边若不再表示表示,怕是真的要被当成纸老虎,谁都可以踩上一脚了。
“再过些日子便是冬至了,到时候也是该回府上了。”
清铃这几日四爷像是又回到最初的模样,又开始神出鬼没,不过每日睡觉前总能见着人就是了。
清铃看着手中的古籍,朝着紫兰招手,在紫兰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很快屋子内一直用于摆设的桌案便被收拾干净,一一又被摆上了作画的宣纸,不过平日所用的颜料确是没有出现在旁的。
清铃到了梳妆台前,看着眼前的铜镜,这庄子的铜镜没有自己院子的清晰。
这些日子清铃也不怎么梳妆,也是有些嫌弃这镜子的缘故,一般都是用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稍稍检查一下喜儿给她梳好的头发是否整齐。
不过这铜镜现在看来也是恰到好处,清铃稍稍用手指勾了勾自己的碎发,不过在铜镜面前还是整整齐齐的样子。
清铃坐在桌案前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籍,不过边看也边执笔写上几句。
紫兰见清铃坐在桌案前,一个下午也不曾动身,又想到主子的叮嘱,不可喊她用晚膳。
只好悄悄用火折子点亮了一下壁上所挂的灯烛,还专门挑了一下烛芯,让烛光更亮一些。
清铃忽然觉得眼前一亮,这书上的字都清晰了不少,刚刚还觉得灯光刚刚好。
不过这个时辰也是可以开始作画了,清铃将下午写的一些笔墨摆放的凌乱无序,才提笔作画来。
“紫兰姐姐,怎么主子还不传膳?”
橙心有些不解,她已经准备好要去提膳了,竟然被告知不需要去。
紫兰眼底也是含着对主子的担忧,不过到底比橙心稳重些,不过已经有些指责自己多嘴了,竟然让主子为了消解心中郁闷,不吃不喝作起画来。
“主子如今正是烦闷时,去拿些易消化的点心过来,等主子作好一幅画后便好了。”紫兰有些勉强笑着说道。
不过紫兰心底倒是有些祈祷主子爷今日快些回来,若是看见主子爷今日回来的比较早,主子应当会开心些。
说到曹操,四爷便出现在了门口,紫兰连忙跪下行礼,看主子爷往屋子里去,怕主子爷找不到主子,还小心说道:“今日主子有了些雅兴,正于桌案处提笔作画中。”
四爷以为短短出来几日,应当不会带上作画笔墨,也是饶有兴趣绕过屏风想去看一下清铃是何来的雅兴。
紫兰见主子爷进屋子里了,也不太想亲自招呼苏培盛,便让橙心上前给苏培盛递上一杯茶水。
“你们这紫兰姑娘脾气也是越发大了。”苏培盛端着手中的茶杯,斜眼看着橙心说道。
“紫兰姑娘也是关心主子,今日主子还没用晚膳。”橙心也不是一点心眼都没有的,尤其是被当成紫兰、紫竹这样的大丫鬟培养的。
苏培盛一只手用茶盖刮着茶沫的手一顿,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不过表面还是稳得住。
看起来这院子里的风言风语也是该管管了,不过也是好管,他一直让人看着,等明日杀鸡儆猴,便也就遏止了。
四爷本以为见到的清铃应该是潇洒泼墨,眉眼间是作画该有的畅快,却未想见到的清铃眉头紧皱,画的不尽愉悦。
四爷走快了几步,将清铃手中的毛笔接了过来。
“这在灯烛下作画费眼睛,这平日记得叮嘱我,轮到自己身上就忘了?”
四爷本想说白日作画也可,不过见桌上有别平日的整齐,稍显凌乱,也晓得这怕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了。
这纸上所作还是树干,也看不出是何物。
清铃抬头看了一眼四爷,眼里掉出一颗泪珠,埋头躲进四爷的怀里。
“我本想着冬至快到了,刚好有时间作一幅《九九消寒图》,冬至后便可每日画上一笔。没想到我这心绪终究不够安定,倒是浪费了这纸张。”
四爷听着这话,也是纳闷按着清铃的性子,也不是随便一件事便会扰乱心绪的。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四爷正想喊苏培盛去查一下究竟这短短时日,就出了这么多幺蛾子,这庄子的人都可以换一批了。
清铃连忙拦住四爷下一步的举动,反而为苏培盛开脱起来。
“苏总管把爷您照顾妥当已是不易,我还得感谢他,毕竟我也无法时刻陪在您身旁。
这下面的奴才欺下瞒上的事情也是多了去,一些闲言碎语若是在雅幽院,我早就把人打发了,只是这庄子的到底……”
四爷听着也明白了这是底下的人不听话了,他也不用再人细查,便知晓有些言语伤人更重。
想必还是之前的事让清铃被人看低了去,这让四爷也有些内疚起来,倒让清铃回府后,又得了不少四爷送的东西。
清铃的肚子有些不是时间的出了点声音,‘咕噜’声音响起那刻,清铃都忘了自己是伤心的情绪,反而耳朵通红,不自在起来。
“这是还未用晚膳,糊涂!”四爷听到这声响,第一时间不是取笑,反而是有些气恼清铃不爱惜自己身子。
“你们主子不用晚膳,怎也不劝谏一二!还不快些布膳。”四爷下意识也想把这屋子里的奴才让人拉下去打个十个板子,长长记性。
清铃连忙打岔说道:“都是我的错,爷以后也要监督我,我们互相监督,定要爱护身子。爷可能陪我用一些晚膳,我一个人吃总觉得有些没滋没味。”
四爷见清铃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只好一起坐了下来。
“你可得好好吃多些,晚些时候再好好惩罚你。”
四爷看着清铃的眼神意味深长,既然他说的没有好好听进去,那便换个方式让清铃好好记着。
“哎呀,这晚膳怎么上的这么慢,就上个清汤面便好了。”
清铃像是没有听到这话,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不过若不是这耳畔的红晕有所扩大,四爷怕是也以为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