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
季淑离身着一袭翠竹青衫,衣袂飘飘,在周围的环境中格外突出。
墨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脑后,梳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显得清爽利落,她圆润饱满的头骨若隐若现。
此刻,她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乾清宫的宫门口,微风拂过,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齐睿源带着大批人马,提着一把血剑,大步流星从另一个头拐进宫道,只见季淑离孤身一人守在乾清宫宫门口。
乾清宫另一边宫道,很快也赶来了齐睿源的人马。
“三弟妹,数日不见,您真是又美上了几分。”齐睿源抬起手背擦去脸上的斑斑血迹,眼神挑逗地看向季淑离。
“泰王殿下,浪子回头金不换,好话我从不说两遍。”季淑离静静站在宫门口,抬眸毫不畏惧地与齐睿源对视。
齐睿源轻蔑一笑,上前几步,站在季淑离距离五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前方自然有大把黄金在等着本王,本王才不会回头。”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季淑离冷冷吐出一句。
齐睿源却来了兴致,几步上前就要抚摸季淑离的脸颊,“弟妹,你此刻若是投降,本王看在三弟的份上,会替三弟亲自照顾你的。”
季淑离避开齐睿源伸过来的咸猪手,啐了一口,“呸,你也配。”
就在这时,季淑离身后的宫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重的声音。
门内,严律身着一袭铁甲寒衣,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般屹立着,正静静地站在季淑离身后,宛如她的守护者。
严律抬起头,向齐睿源投去一个肃杀的眼神,透露出无尽的威严与冷漠,仿佛要将齐睿源的灵魂冻结。
而在严律的身后,一排排精兵如钢铁长城一般整齐地站立着。
个个身姿挺拔,神情肃穆,手中紧握着锋利的武器,散发着强大的气势。
齐睿源看了个大概,人马并没有他带来的多,一时得意忘形起来,双手拍在大腿上,便开始大笑了起来。
季淑离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严律的身旁,二人一青一红,相得益彰。
齐睿源哈哈大笑几声,直起身来,冷冷地看向乾清宫里的季淑离和严律,抬手一挥,“杀了他们!”
数不清的人影手持各种兵器,如潮水般涌向乾清宫。他们的脚步声和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喧嚣的声浪。
“兄弟们,保护皇上!”严律站在人群中间,他的声音响彻整个乾清宫前殿。他挥舞着手中的佩剑,示意众人跟上自己。随着他的命令,士兵们纷纷举起武器,准备与敌人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
严律将手中一把精致的佩剑丢给季淑离,季淑离接过佩剑,眼神坚定的拔出长剑,丢掉剑鞘。
她知道,这场战斗不仅仅是为了保护皇上,也是为了守护国家的尊严和安宁。
严律一剑捅穿身前的敌军,回头看时,只见季淑离手中的长剑已经划开了一名敌军的脖颈。
那名敌军瞪大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恐惧,双手徒劳地抓住季淑离的剑身,但无济于事。
温热的鲜血立刻喷溅而出,如泉涌般洒落在季淑离身上,她的青色衣衫瞬间被染成了鲜红色,仿佛一朵盛开的血花。
然而,这并没有让季淑离显得狼狈不堪。相反,她的眼神坚定而冷漠,脸上甚至没有一丝表情波动。
她的长发在风中飘动,与身后的血色背景形成鲜明对比,带着一种诡异的美丽。
严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满足感。
季淑离在场上展现出的一招一式,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有力,与他如出一辙。
“杀——”
士兵们齐声高呼:“保卫祖国!”“守护皇上!”这些呼喊声如同一股洪流,激荡在战场上。他们的士气被激发到了极致,每个人都充满了斗志和勇气。
在这一刻,所有的士兵们似乎忘记了疲惫和恐惧,他们只有一个信念——拼命地厮杀,为了国家和皇帝的荣耀而战。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与敌人展开激烈的搏斗,每一次挥剑、每一枪刺出都是带着无尽的决心和力量。
齐睿源一剑斩杀面前的士兵,心中烦闷,抬头一眼便锁定了季淑离。
季淑离一脚踹开压倒在她身上已经死透了的敌人,正要坐起身来,就察觉到一阵寒光向自己冲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季淑离朝后一滚,躲过齐睿源的一剑。
严律余光瞥见齐睿源一剑刺向季淑离,心中大骇,一掌击退敌人,便立马跑过来一脚踢开齐睿源握着长剑的那一只手。
齐睿源手腕被震得生疼,他心中一惊,连忙收回手,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愤恨地盯着严律,眼中充满了怒火和不甘。
严律一把拽起季淑离,目光关切地打量着季淑离,当看到季淑离身上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时,他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严律的眼神依然冷酷,带着坚定的决心,手中的剑一抖,挑起一朵漂亮的剑花,剑尖稳稳地指向齐睿源。
季淑离站稳脚跟后,迅速调整状态,背靠着严律,抬起手中的剑,同样指向齐睿源。
刚才齐睿源那一剑明显是想要取季淑离的性命,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严律的手下看到这副模样,立马团团将齐睿源、严律和季淑离围在圈内。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伴随着剧烈的震动,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王爷,援兵来了!\"外面的敌军看到忠勇侯带领着大批人马冲了过来,兴奋地大喊起来。
齐睿源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他朝着严律和季淑离挑衅地笑了笑,语气充满了轻蔑:\"现在,我看你们还能怎么办?不如我送你们去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残忍与自信,似乎已经将严律和季淑离视为囊中之物。
季淑离并未露出任何胆怯和恐惧,反而轻笑一声,语气轻松,“你这么聪明,不如猜一猜,忠勇侯是谁的人?”
齐睿源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随即矢口否认,“不可能,你休要胡言乱语!”
忠勇侯带领着他的人马如旋风般地冲了过来,他们的脚步声响彻整个皇宫,气势如虹。
只见忠勇侯挥舞着手中锋利无比的长刀,刀光闪烁之间,齐睿源的亲信瞬间被劈成了两半,鲜血四溅。
而与此同时,乾清宫内的精兵也迅速行动起来,与忠勇侯的人马紧密配合,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包围圈,来一出瓮中捉鳖。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让齐睿源的人马措手不及。他们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局势,但现在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陷阱之中。
双方交战,整个场面血腥而残酷,充满了紧张和刺激。
齐睿源听到自己的人哀嚎不断,心中翻江倒海,提剑指向季淑离,“是你,你策反了忠勇侯!”
季淑离摇了摇头,“从未策反,忠勇侯一直效忠的都是皇上。”
齐睿源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意识到自己对忠勇侯的信任是多么的愚蠢,这种背叛让他无法接受。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透露出无尽的恨意和不甘。
在这一刻,他内心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提着长剑,毫不犹豫地冲向季淑离,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她身上。
季淑离与严律并肩而立,眼神坚定而冷静。
两人默契十足,同时举起手中的剑,准备迎接齐睿源的攻击。
他们的剑法犹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每一剑都蕴含着力量。
齐睿源的攻势越发凶猛,但季淑离和严律始终保持着冷静,不断化解他的攻击,并寻找反击的机会。
三人之间的战斗愈发激烈,场面紧张刺激,令人屏息以待。
季淑离缺少了锻炼,之前的战斗就已经消耗了她的体力,现如今对付起齐睿源越发吃力,隐隐被齐睿源压下一头。
齐睿源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碎不堪,脸上增添了几道细长的血痕,眼睛充血,死死压着季淑离出击,却总是被严律拦住杀招。
严律面色沉沉,他已经察觉季淑离动作缓慢许多,知晓季淑离撑不住太久,暗中寻找齐睿源的破绽。
季淑离面色苍白,额头不断冒出冷汗,身体开始颤抖,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随时都会窒息过去一般。
就在这时,季淑离的手腕突然一松,手中的长剑失去了控制,向着一旁偏去。
齐睿源看到这个机会,立刻一剑挑开季淑离手中的长剑,紧接着便向季淑离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严律见状,心中一惊,他连忙用力将季淑离推开,自己却来不及躲避,手臂上被齐睿源的长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汩汩地流出来。
齐睿源见严律受了伤,手上的动作越发狠厉起来,每一剑都刺在严律的要害部位,试图一举将他击败。
严律不得不接连后退,勉强躲开了齐睿源的攻击。
季淑离大惊失色,她迅速捡起地上的长剑,紧紧握在手中,但她的眉头紧锁,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严律看到季淑离举起了长剑,抬起双手举着长剑挡住了齐睿源的一击,然后趁机一脚踢在齐睿源的胸口处。
齐睿源被这一脚击退数步,他揉了揉生疼的胸口,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重新举起长剑,再次向他们冲来。
严律持剑刺向齐睿源的上三门,季淑离则是打下三门,两人配合默契,竟叫齐睿源吃了好几个大亏。
严律眼神凌厉,一剑刺在齐睿源肩膀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齐睿源疼得抽了一口冷气,脸色苍白如纸,但眼中仍闪烁着凶狠和不甘。
“可恶!”齐睿源气急败坏,他一脚踢翻了季淑离手中的长剑,然后迅速转身,一剑刺向季淑离心口。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严律一阵慌乱,他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那剑朝季淑离飞去。
慌忙之下,严律将长剑从齐睿源身体里拔出来,狠狠地朝下一挥。
一道寒光闪过,伴随着一声惨叫,一只手臂飞了出去,摔落在地。
齐睿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断臂处,剧痛袭来,他跪在地上捂着断臂哀嚎不止,鲜红的血液不断流淌,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严律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倒在血泊中的齐睿源,心中充满了愤怒和自责。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阵痉挛,紧紧握着长剑的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季淑离喘着粗气,才从方才的险象中脱离出来,双手握住严律持剑的手,颤抖着声音安慰:“没事的,律哥哥,阿离没事的。”
严律眨了眨眼睛,微微低下头与季淑离对视,他在季淑离的眼中窥见一片蔚蓝平静的汪洋,那是心灵的海洋。
很快,敌军尽数伏法,尸体横陈,场面血腥残酷。
此时,整个宫道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那刺鼻的味道令人作呕。
忠勇侯盯着一身血污来向季淑离复命,“臣参见太子妃娘娘。”
季淑离丢下手中的佩剑,一身青衫在此刻早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忠勇侯大人,多谢您了。”
忠勇侯摆了摆手,“为皇上效力,是臣的责任。”
齐睿源静静地跪在前方,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手中紧紧地抱着那截断臂,他的眼神空洞而无光,没有丝毫生气和活力,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吱呀”一声,养心殿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刘公公扶着皇帝,从黑色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出现在殿门口。
皇帝的身形如同被岁月抽走了生机的枯树,头发花白,好似一层薄雪覆盖在头上,他裹着厚厚的大氅,仿佛是在抵御着世界的寒冷。
皇帝整个人半靠在刘公公身上,形似一具行尸走肉,只有那苍老浑浊的眼神,像一盏油灯,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直视着前方跪着的齐睿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