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二弟你说你要做官?”单雄信皱着眉头问道。
“是,大哥。”姜松面色坚定的回答。
“你可知道为兄的身份?”单雄信看着姜松,面色沉重的问道。
“我又怎会不知。”姜松僵硬的回道。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单雄信,不然以后再让他知道,怕是难免会有更多的误会。
“哼!”单雄信冷哼了一声后,继续说道,“你既知道我的身份,又偏要去做官,你难道不知我绿林道与那官府乃势不两立吗?”
“大哥!”姜松见单雄信如此激动,连忙继续解释,“大哥,为官不一定就是贪官啊,还有清官,好官啊!”
“你觉得弟弟我做官会是个贪官还是清官?还是说你觉得弟弟我做官会像那些狗官一样,鱼肉百姓?到处搜刮民脂民膏?”
姜松没有直接否认单雄信,因为他知道一个人的态度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所以他又把问题再度抛了回去。
单雄信听到姜松的话后,看着姜松,硬着语气,才硬着嘴巴憋了一句,“你不会!”
“对呀,大哥,你不相信别人,难道还不相信弟弟我的为人吗?”姜松见单雄信语气有群缓和,赶紧趁热打铁,“大哥,你再想想,这官位就这么多,我坐了别人就坐不得。”
“你说,是由我来坐好,还是来个贪官坐好?”
“这……”
单雄信听到姜松的话后,也不得不思考了起来。
“大哥,别的我不敢说,最起码由我坐,我能保证我治下绝对比其他人好百倍,万倍!冤假错案不说肯定没有,但绝对大大降低,百姓也能过的更好,更安稳!”
“既然有机会,与其让那些贪官来坐,为什么不能是弟弟来坐?到时候,弟弟在明,哥哥在暗,这黑白两道都由我兄弟二人掌握,还有何人再敢胡作非为?”
“虽说弟弟现在只是天堂县的小小马快班头,可保证这一县的安稳还是能做到的,过些日子弟弟去潞州府任职,那就能保证潞州府的安稳,如果弟弟做到了一府刺史、监军,或者整个山西的通守呢?”
“到时候大哥你再想想,你我兄弟二人齐心之下,又能保下多少百姓不受欺凌?这难道不是大哥投身为绿林的宗旨吗?”
姜松的炮语连珠,一下子让单雄信彻底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能回神。
姜松见他仍然没有回话,接着又道,“大哥!俗话说的好,朝中有人好做事,绿林即使再神通广大,可总归名不正言不顺啊,有好多事都做不到的,是无法和朝廷正面抗衡的!”
“可一旦有了官身加持,这就不一样了,就能做好多不能做的事,而且还是师出有名啊!这百利而无一害啊,大哥!”
单雄信听到姜松的话后,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仍在纠结。
他明白姜松所言不假,但要他完全接受,却并非易事。
姜松看出了单雄信的心思,也知道不能逼的太紧,于是他走上前,拍拍单雄信的肩膀,轻声说道:“大哥,不着急,你可以先慢慢考虑,慢慢来。等你同意了,我再去。”
说完轻轻叹了口气,欲要转身离开。
“等等。”单雄信也看出了姜松的决心,眼神灼灼的看着姜松,“二弟,你果真要去走那条路?”
姜松转身看着单雄信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纠结与挣扎,一瞬间他也犹豫了起来,可一想到自己的内心,又果断坚定了起来。
“大哥,他是北平王!”
单雄信听到姜松这句话后,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
然后幽幽的看着姜松,眼中的挣扎也瞬间消失不见,化为了满满的歉意。
“二弟!是大哥错了!”
“大哥有点自私了,抱歉。”
姜松见单雄信如此,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没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罢了。”
可他越是不在乎,单雄信的心里越不是滋味。
最终叹了口气,说道:“二弟,官场如战场,充满了尔虞我诈,你真的要卷入其中?”
姜松听到后,目光坚定,毫无畏惧地说道:“大哥,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决心已定!”
单雄信看着斗志昂扬的姜松,知道此刻的他恐怕就是拒绝,也拦不住这位兄弟太久,再仔细想了想刚才姜松说的话后,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支持。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大哥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官场复杂,你要处处小心。若遇到困难,记得随时来找我。二贤庄永远都是你的家!”
单雄信感慨万千的拍了拍姜松的肩膀。
姜松听到单雄信同意,十分感激地看着他,眼中也充满了感激,“谢谢大哥,我会铭记在心的。”
“我也会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我所任职的地方,绝对要比任何一地都要安稳,这也是我对大哥的承诺!”
“好!这才是我单雄信的好兄弟!”
听完姜松的话,单雄信一扫之前的不开心,他也想明白了,姜松说的对,官位就那么多,与其让一个贪官来坐,还不如让自己的兄弟坐,最起码不会更差!
“你们两个又在那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两人刚谈完,就听到姜母的声音传来。
“娘。”
二人同时喊道。
从姜母搬来二贤庄后,单雄信也跟着姜松一起改口了,两人既已结拜,那姜母自然也就是两个人共同的娘亲了。
“呵呵,我方才听到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好兄弟?既然都已经结拜了,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们兄弟二人切记要相互扶持,相互体谅。”
“松儿,尤其是你。别太任性,平时要多听你大哥的话。”
“哎呀,娘我知道了,我跟大哥关系好着呢。”
姜松说完赶紧朝着单雄信使了个眼色,单雄信也立马回道。
“是啊娘,二弟哪有你说的那般顽劣,他很优秀的,娘你就放心吧。”
“呵。”姜母听到单雄信的话后,先是冷笑了一声,然后才道,“你不用替他说话,他什么样,我这个当娘的难道还不清楚吗?”
姜松一听这话,当场就急了,“娘,你……”
“哎呀,行了行了,别说了。”谁知姜母手一挥,就阻止了他的话语。“我来这里是有事情跟你交代。”
姜松一听有事,也收起了玩心。
“娘,什么事?”
姜母先是叹了口气后,道:“如今我们也算安顿下来了,娘想让你把你干弟弟也接过来一起住。”
“你那傻弟弟,饭量大,又有些傻乎乎的,跟个稚童似的,娘总怕他在外吃不好,穿不暖。”
“什么?娘,咱家还有个干弟弟?”
单雄信听到后,狐疑的看着姜母和姜松二人。
“是啊,还是早些年我们母子二人在河北遇见的。”
姜母听到单雄信的询问,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然后跟他娓娓道来。
而姜松的脑海中也逐渐显露出了那个,傻傻呼呼,成天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傻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