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庄盛、朱玉去检察院反映情况。接待检察官正是看守所的驻所检察官常谦。常谦对庄盛反映的问题非常重视,不但收下了书面材料,还做了好多页笔录。
反应完情况后,常谦把二人送出办公室。
看着常谦的背影,朱玉小声问庄盛,“庄律,这样应该很快就能正常会见了吧?”
庄盛眸色有些阴沉,“未必。”
刚才谈话过程,常谦一反常态记录了那么多页,根本不像是解决问题的样子。庄盛反映的问题其实就两个,刑讯逼供和会见权行使受阻。
明明两句话就记完的情况,常谦洋洋洒洒写了十多页。
只记下来有什么用?
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庄盛站在检察院大楼前,他身姿挺拔,影子在地下被太阳拉得老长。
庄盛开口嘱咐道,“小朱,你先回去,我还有事去处理一下。”
朱玉看了看身后的检察院大楼,大楼上华国国徽在阳光下反射着金色的光。
朱玉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男人的话,朱玉蹙起眉头,“找我做法律顾问?哪家企业?”
男人的话,朱玉根本不信。
自己籍籍无名,这个男人说的公司自己都没有听过,哪来的“慕名而来,非你不可”?
朱玉皱了皱眉,八成是个骗子,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被拒绝的男人倒也没生气,本来他也不主张临时增加法律顾问,还不是因为周琪力荐。在他看来,周琪不过是破案厉害,看人哪有自己准确。这女孩不过20多岁,她能懂什么法律!
二十多岁的女孩?
男人突然想到什么,看了眼桌上摆着的周琪照片,他嘴角扬起笑容,这小子终于开始走桃花运了。
朱玉挂断电话,继续忙起手头的工作,林笑笑突然来找朱玉,两人刚说了几句话,朱玉的电话再次响起。
“玉玉,爸爸妈妈明天去安城市出差,到时候过来看你。”朱晨温润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
“好。”还没说两句,电话就匆匆挂断了,朱玉长出一口气。
电话那头明明就是自己父母,可她偏偏没有任何回忆,这种对朱晨夫妇的陌生感让她十分害怕。
她怕面对二老,更怕自己露馅。。
“阿玉,阿玉?”林笑笑喊了好几声才把朱玉叫回神来。
“你怎么了?爸妈来不是该高兴吗你爸妈肯定比我妈好。”林笑笑想起自己那个恋爱脑的妈,真的气得要死。自己出来这些天了,她一个电话都没有给自己打过,根本不在意自己死活。
看着朱玉还是紧抿着双唇,脸色愁云密布,林笑笑有些担心。
也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二天,朱玉去车站接父母。父亲朱晨看着女儿搬了新房子倒也没说什么,母亲齐冬梅倒是把朱玉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又问东问西了好一会,朱玉一一答了。
中午三人一块吃饭,齐冬梅一个劲地朝朱玉碗里夹菜,“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朱玉一个劲地往嘴里扒饭,忙不停迭地说“谢谢”。
饭后,朱玉把夫妇二人送到预定好的酒店。朱晨接了个电话,匆匆出门去了。朱玉本来也要跟着一块走,但却被齐冬梅一把拉住,朱玉只得留了下来。
朱玉站在房间里,看着齐冬梅开口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即便是见面相处了好一会儿,陌生感还是相当浓郁,喊“爸、妈”她还是不习惯。
齐冬梅定定的看着她,出口的话却让朱玉汗毛倒竖。
“你不是玉玉,你是谁?”
朱玉大惊,但是面上看不出来。“妈,你说什么呢?”
“你不是玉玉,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齐冬梅继续开口道。
“妈,你糊涂了吧。我不是玉玉能是谁。”朱玉心里警铃大作,不至于这么快就暴露了吧,她才刚开始起步啊。
但是朱玉旋即想到,自己不过是重生,重生也还是同一个人啊,怎么会弄出这个‘真假’戏码来!
齐冬梅开口道,“你所有的喜好跟玉玉都不一样,哪怕你跟玉玉长得一模一样,但你不是玉玉!”
朱玉小心宽慰辩解,但齐冬梅根本不听朱玉的话,“你是个什么妖怪,为什么占了玉玉的身体,那我的玉玉呢?我的玉玉呢?”
齐冬梅的眸色逐渐暗沉,隐隐有些癫狂,然后就朝朱玉扑了过来,“你还我的玉玉来,还我的玉玉来!”
齐冬梅正抓住朱玉撕扯,朱晨恰好回来,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朱晨赶忙上前,一把抱住齐冬梅,然后慌忙看向朱玉,“玉玉,你没事吧。”
朱玉摇了摇头,刚要说什么,就被齐冬梅的惨叫声打断。
“你也是个妖怪,我的玉玉,我的晨哥都没有了!”齐冬梅大哭起来,“妖怪,妖怪,你们都是妖怪!呜呜~”
朱玉看了一眼朱晨,“我妈这样多久了?怎么回事?”
朱晨面色尴尬,“玉玉,你妈妈前段时间去参加了一场白事,回来就这样了。”
朱玉:“白事?谁的白事?”
朱晨:“就是你一个阿姨家里老人的,”
朱玉:“什么时候的事?”
朱晨:“一个多月前。”
朱玉不解的看向朱晨,眼中写满质疑,一个多月前就出事了,他这么沉得住气,一直不给齐冬梅看病。
朱晨轻咳几声,“也不是一直这样,就是时好时坏罢了,这次就是来给她看病的。”
朱玉深深看了朱晨几眼,朱晨感觉似有千钧之力压了过来,微微抖动了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