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离得他很近，近的他可以清晰的看清她纤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他忍不住伸出了手去，想要碰一碰…
睫毛太长了，他…
只是还不等他的手碰到她的脸上，张明月就已经一把抓住了他。
他愣了愣，感受着她抓住他手腕的温度，只是在看见她的眼神的时候，他又下意识的眼睫微微颤了颤。
随后他声音有些闷的喊了一声。
“干娘…”
张明月看着他，语气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只是淡淡的说道“张海客，你这挖多少了？还有闲工夫在这里想心思？”
他闷着头不说话，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忽然就一点都不想说话。
张明月看着他那一副自闭的模样，“啧”了一声，随后扔了一个东西过去。
那东西不大，小小的，
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光屁股小孩儿的挂坠，看着贱嗖嗖的，还是趴着往前拱的那种。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东西像是一个小孩子喜欢的动漫人物。
蜡笔小新。
嗯…张明月选的，恶趣味。
张海客接过去的时候还有些愣，等看清的时候，他沉默了半响，最后他还是将视线放向了张明月。
而她却只是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送你的，怎么，不喜欢？”
他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后，在她开口说了一句“那就给我。”
他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了，将那看着有些奇怪的小孩挂坠握在了手心里，随后他微微垂着眼睫，还是有些沉闷的问了出来。
“你不在意吗？”
他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就是忽然想要一句话，一个答案？又或者他只是想问而已。
不想被她就那样当作毫不在意的孩子，如果那样，他倒是宁愿她打他或者生气，而不是一个她眼里不懂事的孩子。
他已经长大了，不是小时候在张家老宅被她训得到处乱窜的孩子了。
更不是后来他和妹妹两人蹲在街头被她捡回去的时候，那个警惕的少年了，他长大了，不是一个只能看着她无声无息离开的孩子了。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固执的看着她，非的想要一个答案的好大儿。
张明月是真的想不通，难不成挨打会上瘾？还是说老张家的女人还是少了点，不然这些孩子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
自认没耐心的张明月一点没客气，也丝毫不管什么少年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都他妈多大了？
哄一下就算了，还蹬鼻子上脸了。
“在意什么？张海客，我他娘的说的还少吗？你这脑子这么些年还没摇匀吗？”
“回去我找张海琪给你介绍一个，别天天把脑子放在我身上，我告诉你没用！”
“一个不行就换一个，不然就找点事干去！”
“别天天闲着！”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忽然有些红，声音有些冲又有些急“我就是喜欢你！只喜欢你！你换谁都不管用！！”
“我他妈是你干娘！”
“是干娘我也喜欢！就是喜欢！你打死我也喜欢！”
“滚蛋玩意！”
他咬着牙紧紧抿着唇，就那么固执的梗着脖子看着她，眼睛里像是死死压着什么，却怎么都死活不肯转头，
看着就倔的像头驴一样的！
妈的跟老张家就专出这样一品种一样，脑子不转弯，主打就是一个死磕到底。
还喜欢，喜欢能当饭吃？
完蛋玩意儿！
她看着他那梗着脑袋的模样，直接一脚就踢了过去，声音烦躁的骂道。
“你还挖不挖？！”
“挖就挖！”
他扭过头就开始挖了起来，表情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看起来和之前那个淡定从容的张海客没什么差别。
他不知道自己刚刚是被她那态度气的，还是他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让她意识到。
他不只是她儿子。
所以在挖了一会儿之后，他忽又忽然停了下来声音沉闷的说了一句话“我早就想好了，你生气就打吧，别撵我走了。”
张明月声音烦躁的回了一句。
“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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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客很快就挖通了一个盗洞出来，而他们也很快通过那个盗洞来到了另一边的通道里，相比于之前那略有些粗糙的通道。
他们来到的这条通道很明显是后期经过人工挖掘清理的，
在摸索着走了一段时间以后。
一处小型温泉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张明月看着那墙壁上熟悉的彩色图案时，
就知道他们来的这个位置算是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