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
”许云姝垂眸沉吟,转头看向追云,“服饰和之前那八名暗卫有无不同。”
“有。”
自从发生了昨日的乌龙事件后,追云特意观察了一下那些暗卫的穿着。
那也就是说,这些暗卫,极有可能并不是信王的暗卫,想到今日谢景蕴跟她说的……
许云姝转头看向阮津,“你与你二皇兄的关系如何?”
虽然早就知道阮津没有站队任何人,但许云姝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
阮津一愣,似乎没想到许云姝为何会突然这般问,但还是回道:“我与他关系一般,而且,之前曾有传言,说他是组织刺杀大皇兄的幕后黑手,所以我跟他…可以用水火不容来形容。”
许云姝点点头,放心了,这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来人很有可能是阮昕。”
“二皇兄?你怎么知道?”
阮津看向许云姝,视线里多了几分探究和打量,他现在越来越好奇午姑娘…哦不,应该说是午姑娘口中的阿蕴,到底是何人了。
很明显,午姑娘是在那人来了之后,才知道他的身份的,那就说明,那个阿蕴,极有可能身份很不简单。
“不确定,我猜的。”
许云姝对上阮津的眼,理直气壮地说道。
阮津:……
行吧,现在阮展和笑笑都在她手上,继续追问下去,只要许云姝不想说,他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反而容易伤了和气。
不过。
“笑笑她…”
其实,在追云探查到暗卫的存在后,阮津就打算带着笑笑偷摸跑路的,双拳难敌四手,尤其是还带着他和笑笑两个人。
没想到中途出来了个许云姝,看样子她们还要在信王府逗留一段时日,那么笑笑的安危……
如果来人真是二皇兄的话,笑笑很有可能会被他认出。
“放心,我会让人守着笑笑的。”
许云姝知道他想说什么,开口道。
阮津闻言,这才松了口气,看向许云姝的眼里多了几分真诚和认真:“多谢。”
现在,他才终于有点明白,为何笑笑会如此喜欢午姑娘了。
… …
信王妃院内。
正屋门窗紧闭,翠儿站在门口,警惕地看向四周,其余的下人奴仆全都被清了出去。
一时间,惹得府内下人们猜测纷纷。
屋内。
信王妃死死盯着坐在侧位,皮肤黝黑,穿着粗衣麻布,面容普通,丢在人群中一点都不显眼的男子,“你是说,陛下无故羁押了信王,现如今他性命堪忧?”
“是,我家主子也是临时得到的消息,压根来不及通知王爷,他自身难保,所以这才派小的特意走一趟,来告知王妃,希望王妃能够有所打算。”
男子点点头,面露惋惜道。
“打算?”
信王妃红了眼圈,指尖死死扣住扶手,“我一妇道人家,能有什么打算。”她与信王,虽是先帝赐婚,可她的母家早在新帝即位后就没落了,自身难保。
又怎么会为了她一个出嫁之女,得罪当今陛下?
“陛下这般做,真不怕遗臭万年吗?”信王妃眼里闪过一抹怨恨,她与信王已经本本份份待在封地了,陛下为何还要这般咄咄逼人,赶尽杀绝?!
“北朝皇帝暴虐无道,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又怎么会怕再多上一个骂名呢。”
男子嗤笑一声道。
信王妃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倒,若是倒下,信王府才算是真正的完了,“你家主子想要什么?”
她虽是妇道人家,但也隐约知道,信王是和南齐皇室有联系的,来来往往,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利字,陛下昏庸,此人的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王妃如此爽快,那在下也就不绕弯子了,我家主子想要一艘南下的船,以及,想入信王书房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信王妃皱眉。
王爷的院子,她鲜少踏足,但也知道,里面藏着一些不可轻易告人的秘密。
“王妃若是放心不下,主子说了,王妃可以一起同行,这样,藏在暗处的暗卫们,想必也不会多加阻拦。”
男子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信王妃看向男子,此人明明长着一副泯然众人的脸,但举手投足间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贵气,怕是那背后之人十分信任亲近的幕僚。
“好,本宫答应你,但我想知道,你主子准备如何救下王爷?”
根据此人给的消息,信王是被关押进了暗牢,那可是有进无出的司查院,若是这人的主人真有这本事,也不至于仓皇逃离。
已知,和亲使团来的分别是二皇子与七公主,而七公主似乎与三皇子是一伙的,那此人的主子,极有可能就是这两名皇子中的一人了。
“只要我家主子顺利成为了南齐帝王,我家主子可许信王异姓侯的封赏!”
男子转头看向信王妃,掷地有声道。
侯爷虽不及王爷,但定然比在北朝当的这个王爷强上百倍,陛下不仁,也不要怪她们这些做臣子的,有不臣之心了。
信王妃低头略思索片刻,抬眸看向男子:“好!不过此事,我要听你家主子亲口说,并留下凭证,否则本宫怎知,他日你家主子荣登大位后,会不会失言。”
男子微微一笑,“这好办。”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瓷瓶,打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倒在掌心,抬手,在脸上涂抹均匀。片刻,他脸上的黑色褪去,露出一张温润的脸,若是许云姝在这,就会发现,此人跟阮津卸下易容后,有五六分相似。
“你……”信王妃蹙眉。
“实在是抱歉,身处北朝,一直有暗探在追查本王的行踪,这才不得不做了伪装。之前并未告知王妃,也是怕王府内被插了暗探。”
阮昕微微一笑,解释道。
“南齐二皇子果真如传言那般,心思细腻啊。”信王妃是见过阮昕的,在先帝的合宫宴会上。
外界传言,南齐二皇子为人阴狠,心思狡诈。
阮昕哪里听不出信王妃话语里的嘲讽,但也当做没听到,转移话题道:“本王有一事想请教王妃,不知最近信阳城,是否有什么可疑人员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