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跟心情有关?”
许云姝喃喃。
“这异常为何没跟我说。”
谢景蕴抿着唇,指尖搭上她的手腕。
“不是说水路最快嘛,我想…吐着吐着也就吐习惯了,早点到总比马车坐个十几天的强…”
对上谢景蕴的眸,许云姝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弱。
对于她而言,水路五日能到,的确是比马车十几天要强…
可此时说着。
许云姝莫名有些心虚了。
“只是气血不足,体虚脾弱…这几日的药……”
谢景蕴松了口气。
许云姝举起手发誓:“我有在好好喝。”她看了眼谢景蕴,见他还是紧绷着唇,上前一步,钻进他的怀里,“我是真的不喜欢马车太过狭小的空间,而且一路走走停停,还需要住店,不安全,还不如水路直达。”
“我也给自己把过脉了,就是脾胃弱引起眩晕,我在好好喝药了,你看,我现在不就没事了么。”
谢景蕴听着她的话,眸底闪过一抹无奈,反手抱住她,”一旦有任何不舒服,都要跟我说。”
“好。”
许云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就是觉得,我身体应该能行…我好歹也懂点医,你别这么紧张嘛,我也有分寸的!”
“嗯,我只是害怕…”
谢景蕴轻声喃喃,没有继续说下去,指尖摩挲着她的脊骨,“还是有点太瘦了。”
“这才五六日,哪能这么快就长胖。”许云姝哭笑不得,更何况这具身体似乎还是不易胖体质,想要长胖的确是有点难。
说着,许云姝又看了眼谢景蕴,回想起方才他的神情,这才反应过来,“你方才,是不是在害怕百晓生给我下毒了?”
“千里醉,是南齐皇室特有的迷药,十一内力深厚,也中招了,她可以用内力将毒逼出来,你没有内力…”
谢景蕴不喜欢未知的东西,尤其是这种未知的东西还作用在了许云姝的身上。
虽说,他早就已经给姝儿把过脉,知道她身体内无余毒,可还是不免担忧。
“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出了京城之后,百晓生见我晕船的厉害,连软筋散都不敢下,我就只是普通的晕船…”
许云姝靠在他胸膛,“百晓生跟我爹合作,不敢在我身上动手脚,所以你放心。”
谢景蕴轻应了声,搂住她的肩,脑海中回想着从前在医书古籍上看过的药膳。
“对了,方才阿五拿进来的东西是什么?”
之前上船的时候,许云姝就看到阿五搬了一个一米长半尺宽的木箱子放进了房间,她从谢景蕴怀中退出,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角落的箱子上。
箱子并没有锁,她疑惑看向谢景蕴。
谢景蕴没说话,只是鼓励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现在就可以打开。
许云姝越发疑惑了,上前,将箱子打开,就看到了她无比熟悉的工具箱,以及……她写了三分之一,还没完成的《尸语录》。
许云姝:……
好好好,即便是要去南齐,邵一尘也没放过她。
不过……
许云姝轻抚着箱子,十多天没用了,她还真有点怀念了。
《尸语录》下方还压着一沓信,许云姝将其全部拿出,坐到圆桌旁,一封封打开。
最上面那封,是芝芝写给她的,用的还是简笔,而不是北朝的小篆。
“这是什么字?”
谢景蕴扫了眼,疑惑问道。
“简体字…”芝芝先是问候了她的身体,表达了这段时间的担忧,并跟她吐槽了这段时间的压力以及阮希对她的热烈追求,最后让她好好在外面玩一玩。
字里行间,全都能看出芝芝对她的想念,许云姝吸了吸鼻子,她也想芝芝了。
转过头,见谢景蕴似乎还在看信,愣了一下。
“你想学吗?”
“想。”
谢景蕴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指向其中几个字,念了出来,然后看向许云姝,“我读的对吗?”
“对!”
其实,北朝的字体与简体字有比较明显的不同,即便是最简单的字,笔画跟简体字也可以说是大相径庭,当初她刚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学字。
也幸好,她前世学过书法,有一定的底子在,但也足足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但是对于一些生僻字,她还是只会看,不怎么会写,但这才几分钟啊,谢景蕴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简体字,竟然就已经能猜出几个字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赋级的选手吗?
许云姝看他,谢景蕴被看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顺势在她唇瓣上啄了一口,“怎么了?”
“妖孽!”
许云姝没忍住,愤愤说了一句,就谢景蕴这样的,感觉他无论做什么都能成功吧,他的智商是不是爆表了?只是可惜了,这里没有现代的仪器,没法测试。
谢景蕴轻笑,听懂了她的情绪,就着她的手,把信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嗓音嘶哑:“姝儿,教我。”
许云姝只觉得一阵密密麻麻的电流倏地从耳畔划过,遍布四肢百骸,这家伙……在勾引她!
“教教教!”
许云姝牵着他坐下,也不急着看其他的信,水上的日子还很长,她每天都可以看一封,然后再复习一遍。
两刻钟后。
许云姝偏头看谢景蕴,他已经能将信里所有的字都认出,并写出来了。
“你…真的没有绑定类似于什么学习系统吗?”
“系统?那是什么?”
谢景蕴靠在她的肩上,指尖卷着她的发,笑了笑,“姝儿,我曾经学过西域、吐蕃等各地的语言,在我看来,其中其实有共同之处,所以你若是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真的不能保证,接下来不会对你做什么了。”
他抬手,捂住许云姝的眼。
姝儿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时的眼眸有多明亮…
许云姝猛地回过神,轻咳了一声,稍微跟他拉开了距离,抽出另一封信,“看信看信。”
谢景蕴轻笑了声,也没有戳破她,搂着她的肩,继续陪着她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