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和大将军李玥婷这一谈,竟不知不觉到了深夜。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仿佛也在为这紧张而又充满希望的谋划而舞动。大将军正说着,抬眼看到媚娘又端来晚饭,这才恍然想起时间的流逝。她心中一动,想着如今天生已经成家,不能让他回去太晚,姐姐还在家中殷切盼着呢。
三人围着饭菜,盘腿而坐,安静地吃完了这顿晚饭。大将军便让天生先回去,她自己则留在书房,对着地图和文书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筹划布置,眼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行动的每一个步骤。
天生离开大将军处,往水仙居走去。还未到门口,远远地就瞧见琬如带着两个小丫鬟在门口张望。那单薄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焦急,一看到天生的身影,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天生哥哥,你回来了,还没吃饭吧,我让小翠给你热着呢。”大小姐紧紧拉着他的手,语气里满是关切,“小翠说你去大将军那了。”
“嗯,我吃过了,娘子,外面风大,怎么不在屋里等我……”天生心疼地说道,“以后可不准在门口等我了,在家里就行。”
“我不,”琬如摇了摇头,眼神执拗,“一会看不到天生哥哥,我心里就发慌,只有看到你的身影我心里才踏实。”说完,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天生,目光温柔得如同春日暖阳,仿佛眼中只容得下眼前之人。
天生心里一酸,他深知自己在大小姐心中的分量,那是如同参天大树一般的存在,是她心灵的依靠。他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行事得更加小心,绝不能不经意间伤了她的心。
说话间,两人进了屋。琬如让百灵打了一盆热水,便要给天生洗脚。
天生赶忙摆了摆手,说道:“娘子,你先上床休息吧,你是大小姐,怎么能让你给我洗脚呢。”
“我不,我给天生哥哥洗脚天经地义,我不是大小姐,我是天生哥哥的娘子。我身体不好,不能与天生哥哥圆房,我给你洗洗脚吧,让我心里也好受点。”琬如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哀伤,却又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天生轻轻抚摸着琬如的头发,看着她那即将泪汪汪的眼睛,心中满是怜惜,说道:“娘子,别哭,我让你洗。”说着,自己心头又是一酸。
“好的,天生哥哥。”琬如破涕为笑,脸上露出欣喜满足的神情。她跪在地上,细心地给天生洗起脚来,那模样仿佛在做着世间最幸福的事。
……
两人躺在床上,轻声说着悄悄话。天生突然想起自己修炼神魂之事,心想得跟琬如说说,万一哪天琬如半夜醒来,看到自己神魂脱窍,怕是要吓坏了。于是,天生便把自己修炼神魂的事告诉了琬如。
琬如听后,两眼放光,满脸骄傲地说:“天生哥哥文武双全,我真是捡到宝了。”
“天生哥哥,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支持,无论任何事情。”琬如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目光坚定得如同磐石。
天生见琬如没有丝毫吃惊的样子,还如此信任自己,心里满是感激。他叮嘱琬如不要跟任何人说,琬如乖乖地点点头,那乖巧的模样让天生愈发心疼。
大小姐对他真好,自己以后可不能辜负了她,天生心里暗自想道。他轻轻把琬如搂到怀里,两人相拥而眠。等琬如熟睡后,天生才神魂出窍。
天生的神魂飘出,来到那片熟悉的山林。山林中静谧无声,只有他的神魂在其中穿梭。他一会儿练拳,拳风呼啸,带起周围树叶沙沙作响;一会儿练棍,棍影重重,似蛟龙出海;然后又修炼心法,心随意动,与这山林之气融为一体。
自从知道自己是七彩神灵丹之后,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如何让自己快速强大,因为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只有强大了才有生存的资本。
练了一段时间后,天生才往大雁塔飘去。远远地,他就看到那一抹橘黄的身影,依旧安静而冰冷地站在那里。有时候天生心里也会疑惑,这个前辈真奇怪。明明知道自己是七彩雷灵,却不为所动,还三番五次救他,帮他修炼,可平时又表现得如此冰冷无情。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不过只要对自己无害,他也不想过多探究。
思虑之间,天生来到橘子身影跟前,拱手道:“前辈。”
橘子身影依旧冰冷地望着前方,半晌才说道:“你娘子睡着了?”
“是的,前辈。”天生回道。
“你修炼神魂,你家娘子知道吗?”橘子身影问道,声音依旧冰冷。
“知道,我今天给她说了。”天生回道,“我娘子可好了,她支持我。”
“你娘子不是有病吗…,”橘子身影依旧冰冷地问道。
“是啊,身体不好,所以不能圆房。”天生疑惑地回答道,心里想着,前辈是不是意有所指。他赶紧拱手问道:“前辈,我娘子的病有救吗?”
橘子身影依旧冰冷地看着远方,停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以前无救。”
天生听了,心中好生失望。岳父岳母为了给琬如治病费了那么多心血,这么多年都毫无头绪。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现在有救。”橘子身影忽然开口道,不过声音还是那么冰冷无情。
天生一愣,“以前无救,现在有救。”这两句话连起来,他顿时来了精神。
天生忙拱手说道:“前辈,还请前辈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晚辈脑子里都是书,只要前辈想听……。”
橘子身影转过身来,冷冰冰地看着他说了一句:“你的精血。”
“我的精血?”天生心里反复揣摩,才明白过来。
“谢谢前辈,晚辈明白了,非常感谢。”天生心里窃喜,看来娘子是真的有救,他知道橘子身影从不打诳语。
“我给你练了一把剑。”橘子身影说完,身边出现一把橙色小剑。那小剑两头尖,似剑非剑,中间透明,若隐若现,在夜色中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魂力驱动。”说着,她手指对着天生画了个圈。那枚飞剑绕着天生的脖子飞了一圈,然后又回到橘子身影身边,飘在半空。
“滴血认主后可意念驱动,神魂,肉体都可以,你试试。”说罢,手指一指,那飞剑飞到天生身边停了下来,悬在半空。
“谢谢前辈。”天生满心欢喜,就试着用魂力驱动这把小剑。刚开始,他还不是很熟悉,小剑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不听他的使唤,在半空晃晃悠悠。但天生没有气馁,练习了多遍后,他终于得心应手,能指哪打哪了。
天生欣喜若狂,这小剑真是太棒了。随即他又拱手道:“前辈,您有什么事情让我做吗,或者有什么需求。晚辈一味的索取,实在是受之不恭。”
“没有。”橘子身影依旧冰冷地说道。
“前辈要听经书吗?”天生心有不甘地又问道。
“好吧,还讲那一段,一句一句的念。”橘子声音冰冷地说完,盘腿坐了下去。
“好的,前辈。”天生心里非常高兴,起码自己还有点用。说完,他就一句一句地念了起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随着天生的诵读,橘子身影头顶上的黄色旋涡亮起,黄袍飘起,青丝舞动,仿佛与这经书之韵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天生则像复读机一般,一句一句地重复着,声音在这寂静的大雁塔周围回荡。
时间在这诵读声中悄然流逝,转眼又到了东方微白。天生告别前辈,神魂飘了回去。橘子身影看着他离去,瞬间也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那片依旧静谧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