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的喧嚣声未断,没过一会儿车夫回来禀报“爷,继母在卖前夫留下来的女儿,买卖者在争论。”至于争论什么。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白夜秋一脸吃惊,二话不说愤怒的将帘子一掀,翻身下了马车。
羽奕紧随其后,此时雨势不大,但绵绵细雨落在人身上也不舒服,车夫连忙撑着雨伞给自家主子挡雨。羽奕看看前面气呼呼的小丫头,还是疾步追了上去,并示意车夫将伞给白夜秋撑。车夫为难了下,但还是照做了。
这边,楚骁正与王婆吵的不可开交。
王婆年初做了张三的继室,一月前张三不慎跌落,摔断了腿和几根肋骨,几乎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变卖了所有家产给他医治,但张三还是在半月前不幸逝世。留给王婆的只有家徒四壁和一个前妻留下的女儿。
“我一个人我容易吗我,当初张三儿把我哄骗了去,说是日后定能有好日子过,可他倒好,去了一了百了,倒是轻松,留下我一个人怎么活啊,我还能指望她给我养老不成。”王婆说着还不时用手点着一个不过二八年华的女子,女子就是张三前妻留下的女儿张娟,她静静立在那里,脸上未施粉黛,眉目清秀,虽称不上美貌,倒也算得上标致。要是一般人家的姑娘遇上这样的事,怕是早眼圈泛红,哭哭啼啼的了,这姑娘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站着,尽管她被人指指点点,尽管可能马上就要被卖了。
张娟没哭,王婆倒是哭了起来,她抹了把带泪的眼角,继续说道:“我又不是真要卖她,我哪儿能啊,她好歹也算我半个女儿,哪儿有母亲真能狠心卖女儿的,这姑娘家的总是要嫁出去的,我在这寻摸寻摸未来女婿又怎么了,还不兴我找一个有钱的女婿啊!”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楚骁哼了一声。“你这恶婆娘,倒是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有把自家姑娘给这样的人做一个妾室的吗?”
看了眼旁边的胖子,那满脸的肥肉,嘴边还有两撮鲶鱼须,胡须上还沾着未擦干净的油渍,肚皮鼓鼓的,他往哪儿一站,那儿的人总让人担心他会站立不稳倒下去殃及自己,都有些稍稍避着他。
胖子听出了楚骁言语中对自己的贬低之意,当即怒道:“你这小子把话说清楚,老爷我那儿个样啊?”身后两个家丁护崽般叉腰昂头看向楚骁,被楚骁一个眼神给退了回去,胖子直觉这人有些不好惹,平了怒气“老爷我自恃样貌风流,风华正茂,不说家财万贯吧,手里头也有几个钱,这姑娘给我做个妾室她都该偷着乐了,你没看她都没说半个不字,你这穷小子在这嚷嚷什么,有本事就把她买了去。”说着还上下打量了几圈楚骁。
王婆厉声符合道“这位公子,你看着也不像赤金城人,又拿不出银子,怕不是人贩子,看你仪表堂堂的莫不是以为凭着一张脸就能把我闺女骗走,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脸上哪儿还有半点泪渍。
楚骁无奈,身上的银子还是昨日赚来的“我说了,我买她自由身,但我现在身上只带了一两碎银子,改日定还你一张银票。”
“说的倒是轻巧,你要是跑了老娘上哪儿找人去。”王婆显然不吃这套,虽说听到银票时王婆眼神一亮。银票啊,那最少的面额都得有五十两,五十两啊!瞅瞅那个话都说不了几句的闷葫芦,还以为能有个十两就是赚到了呢。
旁边的胖子适时的开口:“王婆,咱也是这里知根知底的,这是十两锭银,没问题的话人我就带走了。”
王婆倒是也舍不得那五十两的银票子,但到底是没影的事,有现成的十两不拿谁是傻子,“行了,我闺女你就带走吧,可要好好对她啊!”
胖子一听高兴的咧开嘴笑,那哈喇子都能流下三千尺,十两买个小美人怎么说都不亏。喜滋滋的还不忘嘲讽一番楚骁:“我说,你这小子没钱就别学人英雄救美。”
“谁说他没钱!”
这时从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众人循声望去,是一个长相秀气的少年。他走进王婆搭起的棚子,瞅了眼众人,将钱袋子拿出来递到楚骁面前“公子,我说你,出门怎么总不带银子。”白夜秋顺势眨眨眼,楚大哥,你可要配合我。
楚骁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脸,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