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被扔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还是没能起来,还是挣扎着,那模样倒有些滑稽。
那男子骂的起劲:“你说说你,叫你办点事也办不好,眼见着我好不容易就要搭上襄娘了,你居然连点钱也弄不来,这么好的机会生生被你给弄没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这个死老头,我还要你有什么用,没用的老家伙,赶紧滚远吧,爱死哪去死哪去,别在这脏了我的地,也别给我说添晦气。”
“儿啊,听爹的话,娶个媳妇好好把日子过了,别总想着有的没的了。”老者还坐在地上,颤颤巍巍道。
楚骁实在听不下去了,欲上前阻拦,被白秦拉住。
“你做什么拦着我?”楚骁不解的看向他,这个人擅自要跟来,还要干涉他。
“如今你也看到了,不过是人家的家务事罢了,你如何管,管的过来吗?”这厢在拉扯时那边又说话了。
“什么叫有的没的,襄娘是普通人能比的吗?别人能有襄娘的一半吗?你要是真为我着想,给我多赚点钱就是对我好了,知道吗!”男人似是有些不耐烦说道,便要转身向屋内走去,老人见状忙爬过去抓住了他的裤腿,此时他早已泪流满面“儿啊,爹真的做不来那样的事啊,求求你,不要再想着那个青楼女子了。”
原本已经很不耐烦的男子被抓住了裤腿行不得,本已是十分烦躁,又听的他提起襄娘的出身,不由的怒的一脚把老人踢开。
老人摔在地上,发出“砰”的声音,老人强撑着头上的剧痛爬起来,突觉脖颈凉嗖嗖的,触手之处一片黏糊糊,他将手放置眼前一看,竟然是血!
男子见到血也是很惊恐,不过只是那么一瞬,他不耐烦看着老人,“就凭你也配提襄娘?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想疯了吧你!”便挥手就要进屋,而老人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楞楞的看着手上的血,对男子的话充耳未闻般没有反应。
“站住!”楚骁从远处站出来大声喝道。
白秦看着站出去的楚骁摇头,心念道真是个莽夫,果然配不上珠珠,回去得好好跟爹娘说说。如今还是先跟着这个男人找到珠珠再说,他不动声色跟紧了楚骁。
那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转身横眉怒目瞪向来人,“你小子哪儿来的?”他正气头上呢,这小子今儿个真是撞枪口上了。
楚骁没回答他,而是指着仍然呆愣在原地的老人问道:“他是你爹?”
“咋了,还是你爹不成?”男人说着又看到楚骁的穿着的不是他们平民穿的起的丝绸,不知想到什么嘻嘻笑了笑,“难道你是我爹在外的私生子,如今来认亲了?也成,这样,你给哥哥我个一百两,这亲就算认成了。”
楚骁被他气笑了,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身后的白秦又摇了摇头,瞧这个小子没头没脑的傻呆呆的样,还好还没结亲,还有机会,他的珠珠可不能被这么个臭小子糟蹋了。
楚骁全然不知自己多年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竟被人暗地里鄙视。他抬眼看向男人,“古人云:‘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也。’而你又是何作为,如此对待生养你的父……”说到一半,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尔何为人?”
白秦在后继续摇头,也不知那样一个武将家如何教出这么一个会酸文的,要是珠珠嫁给他还不得酸牙,在心里又给他减了几分。
男人听的一头雾水,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哪认识字,哪听过那些什么古人说的话,当即恼道:“废什么话,原来竟是个穷酸秀才,滚滚滚,这里没你认识的人,别再这碍眼。”
楚骁上前一步道:“你如此对待生养你的父亲,难道不怕天打雷劈么!”反正他是不怕的,“还不赶紧送他去看大夫。”
男人耐心也是耗尽了,便上前推搡着楚骁,“滚滚滚,别脏了我的地,你管的着吗,还看大夫,钱你出么!”
楚骁见他还动手,瞬时拔出了插在裤腿的刀:“别动。”
他原本只是想吓唬他,谁知真的见效了,那男人一见一把泛着寒光的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叫着杀人啦,救命啊。
四周的男丁白日里都是要干活的,留下一些老弱妇孺,此时听见呼救声,还是那个好吃懒做的张老四喊的,瞬时门窗紧闭,那张老四平日里坏事做尽,也不知是惹了哪家了,让人收去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