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倦死撑着咬牙嘴硬:“我,不洗睡不着。”
祁照眠差点被噎住,她的呼吸越发重了,鼻息间全都是林山倦的味道,令人心安,脑子里又冒出她剥橘子的画面,愈发心跳飞快。
“你,你,你……”
紧张不会消失,只会转移。被转移的某些人恨不得攥烂被角:“我……我咋啦?”
祁照眠实在说不出,干脆伸手将林山倦的脑袋压下来,吻在她唇边。
因为太黑,又慌乱,所以没找到,亲偏了。
她飞速缩回来:“没咋,这样。”
这个“咋”字从公主殿下的嘴里说出来十分可爱,林山倦笑得不行,抱紧了她:“晚安吻吗?”
祁照眠气到了,寻思要不要把她踢下床的时候,胸前被温热的手摄住。
“还是……勾引我?”
祁照眠崩了许久,急了许久的身体忽地又软又痒,她靠着林山倦,不愿作答。
但林山倦不放过她,那只手开始剥橘子了,耐心地剥掉橘子皮,然后清理橘络。
床帘起伏,不时从中掉落的声响叫人面红耳赤,夜色长长,有人在沉旷的夜色之中,总算把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归于平地,不再漂泊不安。
-
翌日,天晴。
林山倦翻过身下意识搂住身边的人,柔软的身体好似晴空之中的云朵,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将祁照眠吵醒了。
她无意识地挺直脖颈,由着林山倦在她颈间轻嗅,尽管她此刻还未清醒,但身体却比她的意识更早一步迎合这个熟悉的呼吸。
“醒了?”
林山倦的声音染满喑哑,祁照眠的耳廓都听得麻酥酥的,下意识回了一个气音,而后就因为过于软糯可欺被人用力亲了一口。
这下不得不醒了。
祁照眠抬起一只手阻止有些人的过度靠近:“别吵,再睡会儿。”
林山倦顺势亲吻她的手心,而后捉在自己手中,牵到自己腰间。
“好,那我抱你一起睡?”
祁照眠安静几秒,似乎在犹豫什么,好一阵后才模糊地问:“什么时辰了?”
林山倦怜爱地亲吻她的额头:“反正天亮了。”
祁照眠眉头微皱:“那还是起吧。”
林山倦把她摁进怀里:“再睡会儿,外边都没动静呢。”
祁照眠被捂得难以呼吸,她倏地清醒,看清眼前的奶白,才清醒的第一件事就被害羞填满了。
“林山倦……你、我要出来。”
她的呼吸喷吐在……上,林山倦手指微缩,把她放出来,才瞧见她明显红彤彤的脸色,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还害羞吗?”
祁照眠羞愤不已,干脆转过身背对着她:“你离我远点。”
听着底气不足。
林山倦跟上去,从背后搂住她。
“不。”
不仅如此,她还摸上祁照眠的腰间,带来的痒意叫祁照眠笑出了声:“林山倦,不许放肆!”
林山倦找到了开关,手指微动,加大了挠痒的幅度:“嗯?林山倦不许放肆的话,那老婆能不能放肆?”
祁照眠耳朵也快熟透了,她摁着林山倦的手,但摩擦之间也被痒得够呛。
两人笑闹之间,祁照眠的眼泪都笑出来了,不得不求饶了才被放过。
她携着水润润的眸子嗔怪地瞧了林山倦一眼,含嗔带羞的模样瞬间点燃了某些东西。
林山倦将她强硬地扳过来,鼻尖挨着祁照眠的鼻尖:“不然我们……晨练?”
祁照眠茫然:“嗯?”
林山倦的手已经摸进她的衣摆,祁照眠一惊,赶忙把她按住:“不许!白天呢 ……”
林山倦轻笑:“白天怎么了?白天你就不爱我了?”
祁照眠咬着下唇艰难解释:“不……不是那个意思,一会儿还要,去,见朝臣,不能太晚。”
林山倦适可而止:“好,那我们起床?”
她说走就走,祁照眠一愣,身边突然就少了个人,一时难以反应过来。
就起了?
这么快?
林山倦自然将她意犹未尽的表情尽收眼底,她背过身一边穿衣服一边偷笑。
如果一次把她喂饱,万一她以后吃腻了怎么办?不行!
穿好衣服,祁照眠仍在床上没动作,看样子是因为林山倦说起就起又开始乱想了。
林山倦忍着笑把昨晚晓儿准备的衣服拿到床边。
“眠眠,我帮你穿衣服~”
祁照眠这才坐起身,眼睛也不看林山倦,眉宇间携着一点不甚明显的愁绪。
林山倦看见,忽然有点后悔。
她放下衣服,站在床边躬身吻在祁照眠额头:“别以为我很容易就能在你身边抽身离开,实际上,有的时候我看你一眼,就想把你拐到被窝里,一辈子不起床。”
大白天能把这种荤话脸不红心不跳说出口的人,满国也就这一个女人。
祁照眠脸红:“我……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很……麻烦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林山倦的脸色,这样的探询叫林山倦更心疼了。她蹲在床边,捉起祁照眠的手放在自己脸侧:
“眠眠,你不是麻烦,你只是很需要我。如果非要有一个人不对,也是我来得晚了,如果你一开始就遇见我,一定不会有那么多委屈。”
不会被独自留在国度,不会收到叶朗的请求赐婚的奏折,也不至于委身下嫁那么多人。
并且她们肌肤相亲的第一晚,她就知道,祁照眠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并未便宜任何人。
只便宜了她林山倦。
越想越心疼,林山倦抱住她的腰,头挨着她的小腹蹭蹭:“我不会觉得你麻烦,因为你带给我的快乐远远大于这些。这是我们之间的情趣,我喜欢哄你,你喜欢被我哄,那这件事就是好的,没有对错。”
祁照眠唇角微勾,抚摸她的头发,满眼迷恋。
“好,我知道了。去叫晓儿进来梳洗吧,该起了。”
林山倦点点头,转身走出几步,又突然转回来,害得祁照眠迅速收敛起自己得逞的表情。
“怎、怎么了?”
林山倦走到床边,毫无预兆地弯下腰,一根手指提起祁照眠的下颚,轻轻柔柔吻在她唇瓣上,沾之即离。
“没怎么,早安吻。”
祁照眠呆愣愣地摸摸唇边,似乎还有她留下的味道,唇角不自觉扬起。
她以为自己没看到她迅速起床之后的偷笑?还是以为,即便我动了情,也很好拿捏?
蠢。
分明是自己被拿捏了都不知道。
这么心疼我啊?我只是表露出一点点不开心,蠢驸马都会无条件顺从我,哄慰我是吗?
祁照眠心情好好,起床甚至伸了个懒腰——这是她二十几年来最没规矩的懒腰,但是最畅快。
真不知道这种长得顺眼,又知道疼人,能保护人,脑瓜也转得快,还懂得服软的驸马去哪儿找。
幸好我这儿就有一个。
“晓儿~伺候梳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