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陈父看到陈彻忍得难受,想起儿子从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看到儿子被逼得没脾气又有些心疼。
陈叔掩了大门,轻步走到陈父身边说:“老爷,玄明师父送回来的人,我就自作主张留他在厢房睡一觉了。”
陈叔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
陈父放缓了语气说:“见过玄明了?”
他不提玄明还好,一提就像按动了陈彻的弦骤然爆发。
陈彻冷笑,“你们不都盼着我回来?如你的愿了?”
“阿彻!”陈彻母亲听到这句话惊了。陈彻怎么这样说自己的父亲?
陈父把茶杯狠狠一放,厉声喝道:“你说什么混账话!!你晕头了?!”
他没有看到儿子像以前一样硬脾气地顶撞过来,陈父有些意外。
陈彻说完就后悔了。
“我不知道你许了玄明什么好处,让他把我绑回来?!玄明什么时候和咱们家这么深的交情呢!”
“老陈!”
陈父气往上涌,狠狠拍着桌子骂道:“混账东西!白养你这么多年了!你偷了我的镯子给哪个女人了?既然不是江沅芷,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好,我说。林家大小姐。”
陈父的脸立马涨得通红,林家的与周家交好几十年,林周两家结下金玉良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抖着手指着陈彻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陈母吓得不知所措,看了儿子又看丈夫,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先劝哪一个。
陈彻脸色铁青,“我爱上了林家大小姐,她不就是跟周炻有婚约吗?我有什么错?你还想像从前一样让陈叔来制我?!打不过我也要打!打死我算你没生过我!打不死我就娶她!”
陈叔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陈彻身后,冷冷地说:“阿彻,你太伤老爷的心了!你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呵斥父母?!”
陈彻双眼已飘起了血丝。他瞪着陈叔,喉间哽住,嘶哑着声音说:“你们都要颜面,陈家的颜面!不就是因为她有婚约在先吗?因为我和她在一起私定终身?让周家退婚不就好了嘛?!”
陈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阿彻啊,a城首富陈家在国内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周林两家却在国外,咱们两岸之间并没有往来生意,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咱们陈家不涉及他们那类产业,可也没到抢人家媳妇的份儿上!”
陈彻冷言道:“如果周家主动退婚呢?”
陈叔与陈父互相看了一眼,却没有回答。
眼里有热热的气息涌出,陈彻猛地一扭头。
他背对着家人平静地说:“我不求你们了,我去林家,我去林家提亲!周炻敢娶她,我就找人毁了他!”
说完就大步离开,身后忽有风声传来。他条件反射地旋身躲过。
陈叔收了掌风,念叨着:“阿彻,你冷静一下!”
陈彻心里一股气撑着也不答话,狠狠地回击。
“放心吧!我现在只身一人去了枫叶国,算什么事?这种关系林家大小姐肯定埋在心里谁都不会说。我和清儿谈恋爱不能偷偷摸摸的!我去枫叶国开拓市场打压周家。我只要设计让周家退婚,当天我就去林家登门下聘礼!”
“够了!别让他去!”陈父怒喝一声。
“老爷!”
陈彻头也不回往外冲去,门还没出就挨了陈叔一记。
陈父看着满桌子的菜怒从心起,把筷子一扔,道:“孽障!气死我了!”
就这样,陈彻被敲晕,人被拖进了陈家密室。
陈叔收拾完一切,说道:“老爷,照片发过来了。”
陈父赶紧起身和陈母去书房看究竟。
陈叔也跟着去了书房,犹豫了会儿,询问说:“老爷,咱们只是为了阿彻而已,虽然他喜欢林家大小姐,但她毕竟是周家未过门的少夫人。这样做对阿彻是不是太狠了点儿?”
陈父脸色不变,“照片你如何处理?”
“少爷说的不错,他跑出去果然是为了和林家大小姐见面。拍下照片并不完全为了知道少爷的女人,也许能一箭双雕?”
陈父冷冷说道:“笑话!威逼周家知难而退!先以阿彻的名义在枫叶国注册公司,别打草惊蛇了。”
“是,老爷。”
“告诉摄影师,管住他的嘴。”
陈叔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熟练地打开电子邮箱,简单地写了封邮件:“周先生,从此管好你的嘴,天下太平。”
点下发送键后,陈叔关闭了邮箱,泡上一杯茶品着。
谁也想不到,操控周炻的神秘人是陈父和他。
陈叔微笑着想,我倒要看看接下来还会演出什么戏来。
……
一觉睡醒,不知过了多久。
陈彻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被关进陈家的地下密室。
这一关,就是个把月。
思念如此强烈,就像刀子猛刺进陈彻的心脏。
任他吼骂,陈父就是铁了心,不理不睬。
好在密室建在老爸的书房后面,天井的下水道同时连通着通风口,他能听清外面的声音。
半个月后,他就听到了一位自称林家大小姐的哥哥,林清朔的声音。
他怀疑老爸是故意让他听到与林清朔的对话,差点气破了肚皮。
过了两天,陈父推开了书架。提了食盒,弯腰从小门走下了台阶,关切道:“阿彻,吃饭了。”
陈彻坐在书桌旁,冷笑一声,说:“我是听见了。关我在这儿,搜走了我的手机,存心让清儿误会我是个渣男!”
陈父气笑了,“还没死心哪?那天你不是听到他哥哥说的话了?小姑娘可不会再来找你了。”
“为什么 ?”
陈父说道:“但是你不能否认,在她心里,你也没那么重要!”
陈彻胸口气得起伏不平,从椅子上噌地站了起来。
“我忽然消失,她那么潇洒自在的人,知道男人还可以再找个玩玩罢了。”
陈彻说着就笑了。可他现在却是这样想她!
她的不在意让他都忍不住恨她。可看到父亲的得意样,他更气恼!清儿怎么就不能哭着喊着,非他不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