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长老一声令下,一众士兵同时发难,六名士兵各持刀枪冲向李逍遥,李逍遥慌忙以气剑抵挡攻势,而林月如也同时被士兵围攻,士兵们刀、枪互相配合,令其只能勉强抵挡,并无还手之力,而围攻赵灵儿的士兵只是合力作法抵挡赵灵儿的法术,并不主动出击,赵灵儿虽全力猛攻,却也因敌人数量过多,并没有占多少优势。
李逍遥费了好大力气才击退面前几名士兵,见林月如已体力不支,便欲去帮助其御敌,可一旁的石长老已然看清其意图,便向其挥手,随后便有几名士兵挡住去路,李逍遥便再次陷入混战。
此处空间狭小,林月如的七决剑气难以施展,只能和众士兵短兵相接,又因众人长短兵器的结合,自己的指法也运用不得,如此一来,林月如的武功优势十去七八,临场发挥大打折扣,一个不留神便被士兵用枪杆打中腰部,吃痛倒地,随后便冲来几人将其绑了起来。
赵灵儿见状正欲上前搭救,可那刚刚捆绑林月如的士兵已然察觉,反手便向其抛洒出一团白色粉末,赵灵儿欲施法抵挡时,却有另一方向的士兵向自己攻来,赵灵儿双拳难敌四手,应接不暇,还是吸入了一点粉末,随后便感觉浑身无力,再也聚不起一丁点灵力。
李逍遥见赵灵儿和林月如双双被擒,心中着急,一时乱了招式,却被石长老身边的士兵看在眼中,向其掷出三枚透骨钉,李逍遥慌乱中躲过一枚,左肩、右臂却因来不及躲闪而中招,手中长剑也因疼痛落在地上,随后便有三四把锋利的钢刀架在其脖子上。
李逍遥、赵灵儿、林月如三人纷纷败阵,石长老这时缓缓走向三人,先是恭敬对赵灵儿抱拳鞠躬说了声“失礼了”,随后走到李逍遥面前,直接将李逍遥身上的两枚透骨钉扯了下来,透骨钉上本布满倒刺,尖端锋利异常,打中身体必穿肉透骨,如此强行扯下疼的李逍遥倒在地上痛苦叫喊,嘶哑着骂着“老贼”。
“逍遥哥哥!”“李大哥!”一旁的赵灵儿和林月如见状也着急喊出声,赵灵儿挣扎着喊道,“你们要捉的人是我,不要伤害逍遥哥哥!”
石长老只是冷哼一声,刚才这一行为似是为了惩处李逍遥先前对自己的无礼,随后转身向那贵公子说道,“公子,灵儿公主已经不再反抗,我们可以起身回南诏复命了!”
“做的不错,待回到南诏,在场所有人均有封赏!”贵公子话音刚落,厅内众士兵便齐声喊道,“谢公子!”
石长老屏退挟持赵灵儿的士兵,再次向其抱拳致歉,随后轻轻将其推到一旁便打算离开,可那贵公子却突然开口,冷冷的说道,“石长老不急,先把这两个干扰我族大计的男女立刻处死!特别是这个姓李的,两次三番阻挠我们的行动,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啊,这...”石长老虽痛恨二人阻挠南诏国大事,但出于赵灵儿的原因,便不欲取人性命,此时有些迟疑,而贵公子见到石长老的迟疑,即刻有些不悦,对石长老怒斥道,“怎么?石长老如今要袒护逆党不成?”
“你!”石长老听到“逆党”一词顿时气的浑身发抖,“老臣对南诏的忠心天地可鉴!”随后便猛的拔出身边士兵的佩刀,踏着大步便走向李逍遥和林月如二人。
“石长老不可!”赵灵儿见状赶忙喊道,又环视一周,望了望贵公子和一众士兵,“如果你们敢伤害逍遥哥哥和林姐姐,我就立刻自尽!”
“这万万不可!”石长老有些着急道,“巫王陛下如今身染重病,就待能够见到他的骨肉一面,大王说了,不论之前有什么误会,不论之前巫后娘娘因何带您离开南诏,可是毕竟骨肉亲情,血浓于水,希望您看在父女之情能够去见他一面!”
“这,可是,我要先找到我娘!”
“这...”石长老有些局促,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巫后娘娘已经失踪了十年之久,恐怕早已不在人世,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赵灵儿此时已有些激动,“更何况我娘的身份么?那如果我和我娘一样呢?你们是不是还会像对待我娘一样对待我?那你们还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干脆把我们都杀了算了!”
“自然不同,您是大王的唯一骨肉,也是我族唯一有资格继承巫王王位的继承人,我族世袭制并无中原这类传男不传女的习俗,前些年那白苗族部的南蛮王病逝后,因其独女年纪尚幼,便是由其妻子临时代任族长一职。老臣之所以跟您说这么多,就是想要表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将您带回大王身边!为了我族兴旺,也为了大王对我的恩义!同样的,无论谁来阻挠,老臣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铲除!”石长老满眼刚毅,坚定的说着,赵灵儿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淡淡说道,“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对他们出手!”
“老臣愿以人格担保!”
“石长老!还啰嗦什么?”贵公子有些不耐烦,走上前说道,“你既然答应了,那将人带走便是了,无用的人丢在这里便可!”
石长老命士兵放开韩梦慈和林月如,便和贵公子推搡着赵灵儿向鬼阴坛外走去,由于推搡过于用力,赵灵儿头上那只李逍遥在苏州城买的银钗竟被甩了下来,赵灵儿奋力的回头张望,想要将其捡起,可拗不过士兵的拉扯,慢慢的消失在那长长的走廊里。
“灵儿!”李逍遥忍着剧烈疼痛,痛苦的站起身,看准走在人群后方的贵公子便挺起长剑疯狂的冲上前刺去,一旁的石长老察觉到有人偷袭,双掌凝聚火相真气,猛地转身便向前打去,只见其凝练的炽热真气如火龙一般飞出,正中李逍遥胸口,将其打飞出去摔在地上晕了过去,强劲的攻势震得大厅角落的火盆一齐落地,盆中炭火撒了一地,而李逍遥手中那柄爹爹留下的青锋剑也被这攻势震的断为两截。石长老见李逍遥已无再战之力,想到刚刚对赵灵儿的承诺,哼了一声便与众人走出鬼阴坛。
林月如见状大惊失色,正欲上前,可突然听见那石门里又传出脚步声,随后便见到一个苗族打扮的少女跑了进来,只不过其打扮和先前那些人有些不同。
苗女右手持杖,腰间配刀,年龄十四五岁上下,样子倒有些灵巧可爱,只见她环顾大厅四周,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的李逍遥,又看了看捆着的韩梦慈和林月如,跺脚说道,“真是的!来晚了一步!”
“小丫头,快将我们放开!”林月如见对方苗人打扮,只道其和先前那些人是一伙的,可那苗女并不搭理林月如,而是走到李逍遥跟前,弯腰查看其情况。
“你要干什么!你要对他做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李大哥一根汗毛,我一定饶不了你!”林月如以为苗女要伤害李逍遥,着急的叫道。
“呵呵,还用得着我害他,你的李大哥已经没救了,不出一个时辰就没气了!”苗女说道,语气有些调皮,显然是故意在气林月如。
“小小丫头年纪不大,嘴却如此毒辣,为什么咒人家!”林月如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呦呦,这位粽子姐姐,我还有事,就先失陪喽!”苗女偷偷在李逍遥口中放了一粒药丸便跑出了鬼阴坛,这一行为林月如没有察觉,却被一旁的韩梦慈看在眼里。
林月如借助火盆洒出的炭火烧断了绳索,又解开韩梦慈身上的绳索,随后赶忙跑到李逍遥跟前,发现其心跳和气息都已十分微弱,着急的为其传功,泪水和汗水一齐掉了下来,可过了良久,李逍遥的状况还是未见好转。
这时,林月如听见有脚步声从走廊传来,紧张的看去,见到是韩医仙、江家兄弟,还有十多个青壮赶了过来,韩梦慈见到江少云便扑到其身上哭了起来,林月如则红着眼睛望向韩医仙说道,“韩医仙您快救救李大哥!他被苗人打伤了!”
韩医仙走到李逍遥身边为其号脉,又查看了一下李逍遥身上的伤势,捋着胡须说道,“李少侠身上总共三处伤痕,两处为布有倒刺的暗器所伤,一处为胸口被强大劲力所造成的内伤,待我为其服药包扎便可无大碍,只是有一点,令老夫大为不解!”
“通过李少侠身上的暗器伤口来看,这暗器应该是淬了毒,其伤口处血液凝固,皮肉紫黑,应是强烈的蝮蛇之毒,想必是苗疆所产‘毒龙砂’所致,可老夫号脉时发现,李少侠体内气息虽弱,却并无中毒迹象,真是奇哉怪也,你们有给他服用什么解毒药么?”
“解毒药?没有啊。”林月如闻言也是茫然,而一旁还在和江少云相拥的韩梦慈擦了擦眼泪走来说道,“会不会是刚刚那个苗族女子,我见她在李少侠口中好像放了颗药丸...”
“啊?这你怎么不早说,万一她要害李大哥怎么办?”林月如着急道。
“呵呵,林女侠无需紧张,此刻李少侠并无大碍,如今也已服用了了老夫配制的药物,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苏醒!”
果不其然,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李逍遥便睁开了眼睛,随后缓缓坐了起来,林月如见状摸了摸李逍遥的额头,又摸了摸其脉搏,这才放下心来。
见到如此情形,又听闻赵灵儿跟随那群苗人走了的经过,韩医仙愧疚说道,“唉,赵姑娘个好女孩,许多事她宁愿自己承担也不连累别人,李少侠,老夫恳请你们一定要找到赵姑娘啊。”
“我会的!我不会让灵儿离开我!”李逍遥站起了身,看了看地上那断成两截的青锋剑神情却有些恍惚。
“李少侠,你为我们遭受如此,又折了兵刃,愚兄真是有愧!这柄剑是我江家祖传宝剑,就赠予李少侠了!”江少风见状,便将随身的佩剑递了过去,却被李逍遥拒绝道,“既然是江大侠祖传之物,在下又岂可接受,佩剑断了,待下山后找个铁匠铺接上便可,江大侠不必如此。”
见李逍遥执意推辞,江少风便不再强求,韩医仙见状则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递给林月如说道,“这盒子里的药材名曰‘神仙茶’,乃仙家之物,实为补气强身良药,是多年前我从一行脚商处高价得来,如今诸位对我家帮助良多,况且你们行走江湖多有坎坷,就不要推辞了!”
见韩医仙如此说道,林月如便收下了神仙茶,众人便走出鬼阴坛,下了鬼阴山。
此时已到了夜晚,不便于出行,众人便在官道附近找了个村落,寻了几家农户借住了一宿,次日清晨,李逍遥二人便和韩医仙等人告别,决定前去寻找赵灵儿,临行前韩医仙抓着李逍遥的手说道,“老夫相信你和赵姑娘缘分未断!”说罢,两伙人就此别过。
辞别韩医仙,李逍遥和林月如便沿着官道边走边打听是否有见到过一伙苗人经过,从路人口中得知的确有这么一伙人,大概是向北方走去了。
“月如,这苗疆在西南,可这群苗人带着灵儿为什么要向北方走呢?”李逍遥不解道。
“我想,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或者去和什么人接头也说不定。”林月如猜测着,“不管是什么理由,我们如今只能边走边打听了,灵儿他们一众人很多,若是经过城镇乡村,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二人边走边打听,逢人便问,遇村便进,依据打听到的信息一路向北行进,过了半日便到了镇江。
镇江为长江沿岸的重要城镇,其位于长江与大运河的交汇处,且西邻江宁府,北与扬州隔江相望,其地理优势得天独厚,当地的商业贸易也极为发达,当地酿造技术高超,特产香醋和黄酒的盛名更是享誉全国。
“李大哥,这镇江的人员流动甚多,漕运和运镖行业更是及其发达,本地的大小镖局有数十家,其中最大的一家‘虎踞镖局’和我们林家堡交情匪浅,我们不妨去那里打听打听情况。”二人走进镇江城,见此地来往的人口众多,一时也不知从何查起,林月如便建议不妨到虎踞镖局打听打听情况,说不准还能遇到熟人。
虎踞镖局在当地极具盛名,二人很容易便打听到位置所在,很快就来到城西的虎踞镖局外。只见这镖局果然极为气派,门前两侧摆放的石雕猛虎栩栩如生、气势凶猛,门外数十辆镖车展现其广袤的业务范围和雄厚的实力,每一辆镖车上都插着写有篆体“虎”字的红色旗帜。
“咦?这字我好像见过。”李逍遥只觉得眼前的虎字似曾相识,想了一会便解下包裹,从中翻出一枚做工精致、质地非凡的梅花镖,正是当日从自家客栈客房里找到的那枚,上面刻着的“虎”字和镖车上的字形一模一样,李逍遥当时觉得做工不错,便一直留了下来。
“李大哥,想不到这家镖局还和你颇有缘分呢。”林月如说罢,二人便一齐进了镖局。
镖局前厅很大,墙面上挂着一块写有“镖行天下”的牌匾,甚是气派,厅内有二三十人在谈论着业务往来,倒是十分热闹,这时,伙计见到李逍遥和林月如二人,便热情的上前打招呼,问有什么需要,林月如说自己是来找人的,要见一见镖局的总镖头,伙计说镖头一个时辰前被县令叫去了,想必过一会便会回来,让二人稍等片刻。
李逍遥所幸无事,便在地上来回踱步,突然发现厅内侧面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便向其喊了声“方老板!”
(注:虎踞镖局及其场景描述出自仙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