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海盗船甲板被火海淹没,原本粗糙的木板在火焰的舔舐下迅速变黑、碳化,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像是痛苦的哀嚎。船帆被点燃,火焰沿着帆面一路蔓延,眨眼间就将白色的船帆变成了一片巨大的、燃烧着的橘红色旗帜,在海风的呼啸中疯狂舞动,时不时有燃烧着的碎布片被撕扯下来,飘向大海,如同一只只浴火的飞蛾。桅杆也未能幸免,大火沿着桅杆迅速攀爬,木质的桅杆在高温下逐渐弯曲变形,最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断裂,带着熊熊火焰砸向甲板,溅起一片火星。
海盗们在火海中四处奔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被火光映照得扭曲变形。那些平时凶狠残暴的眼神,此刻只剩下绝望和无助。有的海盗头发和衣服已经被点燃,他们像疯狂的野兽一样在甲板上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可惜火势太猛,只能发出凄惨的叫声。还有的海盗试图冲向船舷,跳入大海逃生,然而火海阻断了他们的去路,炽热的高温让他们无法靠近,只能畏缩地退回。
一个满脸胡茬的老海盗,他那曾经在无数次掠夺中都未曾颤抖过的双手,此刻剧烈地抖动着。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周围的火焰,口中不断念叨着一些祈求神灵保佑的话语,但声音很快就被火海的咆哮声淹没。年轻的海盗们更是被吓破了胆,有些海盗瘫倒在角落里,眼神呆滞,嘴里喃喃自语,似乎已经被恐惧夺去了心智。
大火越烧越旺,浓烟滚滚升腾,将整个海面笼罩其中。浓烟中,海盗们的身影若隐若现,他们的挣扎和呼喊声也逐渐被大火的怒吼声所吞噬,仿佛这片火海要将他们连同这艘罪恶的海盗船一同吞噬殆尽,让他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跳入水中的海盗也好不到哪里去,水中的鲨鱼闻着味儿赶过来,贪婪地撕咬着海盗们,水面上还有火焰炙烤,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山下茅坑眼见大势已去,慌忙跳上一艘小船,趁着慌乱逃走了。秦川此刻刚刚劫后余生,筋疲力尽无暇顾及,只好眼睁睁看着他逃走。
夕阳的余晖洒下,将那片刚刚经历了激烈厮杀的海域染得一片血红。秦川站在船头,海风呼啸着吹过他坚毅的面庞,他的目光沉稳而坚定,巡视着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
曾经不可一世的海盗们此时横七竖八地倒在船上或漂浮在海面上,他们那嚣张的气焰被彻底扑灭。破碎的船板、断裂的桅杆在海水中起伏,还有散落各处的刀剑,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战斗的惨烈。
秦川身后,兄弟们也开始有条不紊地打扫战场。有的小心翼翼地在残骸中翻找着可能还能用的物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谨慎,毕竟在这危险的海上,任何一点有用的东西都可能关乎下一次航程的安危。他们将完好的武器捡起,堆放在一旁,那些闪着寒光的刀剑,如今已经易主,成为了秦川他们胜利的战利品。
几个强壮的水手合力抬起海盗的尸体,表情严肃而庄重。尽管这些海盗是他们的敌人,但在死亡面前,他们依然给予了应有的尊重,将尸体整齐地排列在一旁,准备按照海上的传统进行处理。
在一些破损不太严重的船上,负责搜查的船员们仔细地翻看着海盗们的船舱。舱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那是混乱与罪恶的味道。他们从里面找出了一箱箱的金银财宝、珍贵的香料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这些财富在海盗手中是掠夺的象征,而现在,将被用于更正义的地方,或许是去救助那些被海盗欺凌过的村庄;或许是用来修补和升级他们自己的船只;或者作为战利品,奖赏给王青以及陈松的兄弟们,作为大家英勇奋战的奖励。
而那些被抓获的俘虏,顺理成章成了王青和陈松邀功请赏的资本。
“接下来,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把火炮还回去呢?”秦川不禁喃喃自语。
“这还不简单,直接把船开回去,再修书一份,让名剑山庄的人到码头去取不就行了吗?”骆凡尘脱口而出,说实话,这家伙打仗做生意了还是有一套的,至于其它的,就不敢恭维了。
“骆兄说得倒是轻巧,名剑山庄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六扇门和锦衣卫已经下了通缉令,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蒙混过关吧!”
“这……”骆凡尘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额时候,陈松穿着盔甲噔噔噔地跑了过来:“秦大侠多虑了,这事就交给我吧!保证六扇门和锦衣卫都不会追究。”
秦川和骆凡尘扭头看去,只见他一身黑盔黑甲,将他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犹如黑夜的化身。
黑盔紧紧地贴合着他的头部,盔顶的红缨在风中烈烈作响,宛如跳跃的火焰,为这一身冷硬的黑色增添了一抹鲜活的亮色。盔面打磨得极为光滑,在微弱的光线之下隐隐折射出冰冷的光泽,仿佛一面镜子,能映出敌人胆寒的面容。盔沿下,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如同寒星闪烁,那目光似能穿透一切伪装与防线,直达敌人的心底,让人不寒而栗。
他身上的黑甲由一片片精铁打造而成,甲片的边缘泛着幽冷的蓝光,那是精心打磨的痕迹,也似乎是黑甲本身散发的凛冽杀意。每一片甲叶都紧密相连,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金属撞击声,宛如一首低沉的战歌。护肩部分高高耸起,如同两只蛰伏的黑色巨兽,不仅为他增添了几分威武霸气,更像是无言的守卫,准备抵御来自各方的攻击。甲胄上精心雕刻着古朴而神秘的纹路,那纹路蜿蜒曲折,像是古老的图腾,蕴含着神秘的力量,又似战场上的风云变幻,诉说着无尽的征战故事。
他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宽厚而坚实,镶嵌着几颗暗沉的宝石,宝石虽不闪耀,但却散发着内敛的华贵。腰带一侧悬着一把长剑,剑鞘同样是黑色的,上面有着细腻的花纹,剑柄则被他紧紧握住,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像是敲响了战鼓。黑色的披风在身后猎猎飞扬,像是一团翻滚的乌云,带着无尽的威压席卷而来。
“哦,难道陈兄有好办法?”秦川惊讶地看着他。
“嘿嘿嘿,当然,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陈松自信地理了理盔甲,眼神中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