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一,给他穿厚点,带着他走,等到了边境铺子就把他放那里。”
聂昭昭随便给了凡旭几个包子和一壶水,壶里是好心给他装的天水。
出发的时候凡旭已经被裹成了一个粽子,要不是还要呼吸,怕是昭一能全给他缠起来。
凡旭眼睛是被蒙住的,大哥哥揽着自己的肩膀,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双脚一会儿腾空一会儿落地,心想这一定是轻功,要是自己能学会就好了。
聂昭昭一路往边境铺子那边去,路过的县城没有像林云县那样被迫害,可雪灾也让他们饥寒交迫。
边境久云县铺子是十九到二五在打理,昭一刚才已经和他们说过主子来了。
终于没有再移动,凡旭弱弱的问了一句,“敢问二位,到了吗?可以摘眼罩了吗?”
昭一把小孩交给了二五,让他先照顾着,过几天看他自己想要去哪里再做打算。
十九开始禀报这里的情况,“主子,边境这边因为要通商,路都有会有人清理,现在正是缺粮的时候,冬天又闲,价钱我们给的很高,收的木材越来越多,都堆放在仓库里。
我们之前都是便宜卖出去的,久云县和附近两个县城有点闲钱的都买了我们的木材加固房屋,所以大雪的时候压塌的并不多,现在就是粮食很是紧缺。
粮价越来越高,他们背后都有势力,我们也在极力压低粮价,被找了很多次麻烦。”
“官府不管?”
“官府想管怕是也无能为力,那些粮铺背后都是一些他得罪不起的人,一开始也管过,后来可能是被威胁了吧。”
聂昭昭觉得这倒也不完全是县令的问题,没看林云县的县令都被灭门了,小心一点没什么不好。
“县令怕,你们不用怕,有什么事就通知找昭一,明天开始,不,今天就开始施粥,县衙那边就去借点人手维护秩序就行,如果他连这点人都不敢出,那就怨不得谁了。
记住,粥一定要稠浓,再加点咸菜,大冷的天不吃点有味儿的怎么行。”
“是主子。”
昭一带聂昭昭去了仓库,她先把木材收进了空间,一下子就堆了小半座山,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又把各种粮食都放了进去,满满当当,大概一千万斤,都够十个县的所有人吃一个月了。
赈灾当然用不了这么多粮食,只是放这儿而已,附近撒了足够多的药剂,还在外罩了一层微薄的肉眼不可见的防护罩,要是有那不长眼的非要来试试,那就死吧。
“这里只有十九他们才能来取粮食,不管多忙不管发生了天大的事,都不可以让别人来,不需要人人守着,只要别人敢来,就有去无回。”
昭一想了一下才问道,“主子,要是那些百姓发现了这里有粮食,组团来偷怎么办?”
聂昭昭不作思考,“什么百姓,那是山匪窃贼。”
昭一:……
“你觉得我狠毒?”
“当然不是!谁狠毒主子都不可能狠毒。”
只是他怕引起误会,百姓无缘无故死在这里,谁还敢吃这里的粮食。
聂昭昭也不解释这里有什么,“谁会和粮食过不去。”
一路走回铺子一边和昭一说话,“木材还不够,明年加大收购量,价钱可以再提一些,不论大小,牲畜只收长大的,再把幼崽卖给他们。”
昭一不是想探查主子的意图,只是有点好奇,“主子,我们要那么多木材做什么,景国不是也有吗?”
聂昭昭神秘笑笑不说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昭一还不如不问呢,这下搞得自己抓心挠肝的想知道。
回去的时候铺子前正在施粥,不过有人在闹事,一看就是别的铺子派来的捣乱的。
那人一下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把手里的碗摔在地了地上,碗四分五裂,粥也溅的到处都是,“啊!我的肚子,好痛!这粥有毒,大家别喝!”
领粥的百姓一下沸腾了,没领到还在排队的都犹豫了起来,领到已经喝了的都面露恐慌,只有一些少数饿极了的人不管不顾的喝了。
角落里一衣衫褴褛,毛发乱糟糟的老人,正慢条斯理的喝着粥,细看下还有一些优雅。
“真的假的,这可怎么办,娘你快吐出来!”
“我说怎么会有这么好心施粥的,原来是想害人,我呸!”
“呜呜呜哇哇……”
众人的咒骂声,小儿的啼哭声让现场混乱不已,县衙派来维护秩序的人看没有打起来也就没管。
聂昭昭给了昭一一瓶药,使了个眼色,昭一立马就乐呵呵接过办事去。
昭一来到那人面前,径直说道,“既然你说你中了毒,那为什么那些喝了的还没事。”
那人嗫嚅着,像是疼极了,“那是因为我喝的比较多。”
昭一看着洒在地上的粥,分明就是满满一碗,“既然你已经中了毒,这么痛苦,我这里还有见血封喉的,给你一个痛快如何?”
那人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不是应该尽快撤了施粥,再被县衙抓起来吗?
昭一看他发愣,抓着他的衣领就想往他嘴里灌,那人挣脱不得,忙喊着救命。
周围的百姓都被吓傻了,他们不就是领个粥吗?为什么又是中毒又是杀人的。
那人看昭一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药已经滴了一滴到嘴角,他立马尝到了腥臭味,“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也是被逼的,是粮香阁让我来的,让你们施不了粥,让别人只能去买他们的高价粮。”
刚刚咒骂的众人满脸羞愧,纷纷沉默不语的排好了队。
聂昭昭沉默了,要是那国师在这里,怕是会嘲笑她。
粥不再免费,一人需付一文钱,不想吃的可以走,另外十文钱可以买一套棉衣棉裤,外加一顶棉帽。
众人悔不当初,明明那些吃了的人都好好的,怎么就没看出地上那个人是装的呢,不过一文钱就能吃到粘稠的粥,对现在的粮价来说是非常便宜了。
一开始并没有人买棉服,十九把一套样品拿了出去展示,众人看到是那么厚实,居然只要十文钱。
他们大多是无家可归了,住在破屋破庙里,身上多少还是有一些身家的,买一套这样的棉服肯定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