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昭昭觉得亲生母亲也挺可悲的,从小就恪守着世家嫡女的标准,规矩礼仪极好,对上谦卑孝顺,对下温和善良。
父母让她嫁到聂国公府她就嫁,在国公府努力做好一个当家主母,相夫教子。
可这样她还觉得不够,她想起了娘家还有个崇拜她的庶妹,要是庶妹过的很惨,她再救她于水火,对她来说只有好处。
果然,自那以后她再去参加宴会,无不夸赞她宽容大度,对庶妹都这么好。
自聂昭昭回来,崔殊对她很好,尽力的补偿她,尽力的去扮演一个好母亲的角色,虽然聂昭昭以前是孤儿,没有感受过母爱,可她知道真正的母爱不是这样的。
没错,崔殊给聂昭昭的感觉就是演,她这一生都在扮演一个好女儿,一个好妻子,一个好姐姐,一个好母亲,可是演出来的终究是假的。
这些东西给外人看很有效果,可是对于自己的至亲,是要用真心的。
没有了糟心的人,聂昭昭才把带来的东西给二伯母和三伯母,在这个世界这个年纪生子是比较少的,聂昭昭准备的东西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二房和三房的人都很感激,老夫人折腾一上午也累了,他们还得回去把院子里重新检查一番。
聂昭昭说过会去帮忙看看的,让他们先回去,自己陪陪祖母。
聂昭昭守着聂老太太睡着了才走的,还留下了一些补品,一一叮嘱柳嬷嬷如何给祖母服用。
聂昭昭出来往二房院里的时候,在祖母院子外站着,看似赏花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
出声叫他,“大哥?还以为大哥已经走了。”
聂行止看着聂昭昭的眼神一片柔和,“左右今日无事,想陪你一起去二伯三伯那里看看,有事也能帮上忙。”
聂昭昭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状似关心兄长问道,“大哥,你们大理寺审案子都是用刑审案吗?”
聂行止在家里除了父亲甚少和别人说公务之事,更不用说是对妹妹,之前昭昭没回来的时候,他和聂娇娇是十天半个月都不会说上一句话。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和昭昭说这些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大理寺对接刑部,刑部的案子大多都会移交大理寺,包括刑部审不出来的,所以刑罚上会更重一些。”
聂昭昭笑着调侃他,“那大哥的压力岂不是很大,用刑都审不出来的怎么办?”
聂行止并不想告诉她太多的阴私,怕聂昭昭对他的印象不好,只一句,“人多会有弱点的。”
聂昭昭点点头,这话倒是没错,可有的人你以为那是弱点,其实别人并不在意。
“大哥,这里面的东西或许对你有用,一人一滴就行,多了反而适得其反,说出的绝对是真话,只是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可能效果不好,大哥用熟悉了就清楚了。”
聂昭昭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药剂博士做的不完善,一滴问不出所有真相,用多了被用的人还会因为内心的挣扎窒息死掉,这到底是想知道真相还是维护真相?
聂行止眼里散发着深深的光亮,他就说他的直觉没错,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可他常年审问犯人,刚才林府医和玲姨娘的状态显然不对。
只是他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是不是昭昭做的。
聂行止镇重道谢,“多谢昭昭。”
聂昭昭恬恬一笑,此时倒真是有了一点妹妹的姿态,如果忽略她说的话就更像了。
“大哥不必见外,只是要格外注意剂量,适得其反的意思是用多了人可能就死掉了。”
聂行止小心的把几个瓷瓶放在怀里,“大哥知道了,一定会好好用的。”
聂昭昭目不斜视继续走着,看来大哥对大理寺的工作是真心热爱啊。
事实证明林府医没有说谎,二房三房院里除了那些草药,其他的都没有问题,只是聂行止有一点不明白,昭昭是怎么把药用在林府医和玲姨娘身上的,为什么他们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看见的。
事情很快就处理完,聂昭昭没有再回忘迹山庄,将心比心也应该留下来陪聂老太太几天,她之前在忘迹的时候聂老太太几乎隔两天就会派人就看一眼,聂昭昭这一陪就是半个月。
期间龙景阳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和她说当天做的事情,聂昭昭觉得好笑,这像不像星际他们常说的报备。
龙景阳告诉她新知府在她没走几天已经上任,是太子亲自举荐的,灾后重建和安抚民心做的很好。
聂昭昭知道后让十九他们不再施粥,继续按部就班的卖粮食收木材。
她走的时候把在陌国卖琉璃器具的钱留了一大半给十九他们,让他们提价钱收购木材,反正钱是陌国来的,她不心疼。
龙景阳还说军营已经全部肃清,共清出三十余人,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兵和打杂的劳役,不过他也没有掉以轻心,军营的整顿不论何时都会一直进行,他不日就要回来,之后的工作就是聂行煜去开展了。
聂昭昭想着即便他回来怕是也只能和大部队一起走,毕竟这次还押送了一个知府,保不准有人去劫持呢。
说来她和小雅都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星际对这方面是格外注重的,只要男女双方谈了恋爱,要向专门的部门报告,不能偷偷谈,这个部门会关注你们的恋爱情况,吵架了还会调解补偿,最终只有一个目的,催婚催生。
星际对人口有要求但也没到变态的地步,可以一直不恋爱不结婚为星际效力。
其实聂昭昭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严格的管控下,还会有像她和小雅这样的孤儿,难道是偷偷生的?那体检的时候一下就知道了呀。
按星际的传统,或许又是一种阴谋呢。
仔细想想她和龙景阳算谈恋爱吗?
算的吧。
好像自然而然就这样了,刚好有那么个人。
至于一辈子白头偕老,聂昭昭没想过,也不敢想,一辈子太长了,她能活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