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喻深邃的眼眸,落在常岁岁晃着的那只白皙的小手上。
他不得不承认,每当常岁岁以一种近乎依赖的姿态靠近他时。
他的内心便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尤其是她用那软糯的声音,轻轻唤他一声“谢喻哥”的时候。
他心中的所有郁气仿佛都烟消云散了,哪里还有什么脾气?
“你啊……”谢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以后,希望常知青能说到做到。”
常岁岁闻言,原本还挂着笑意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我叫你谢喻哥,你叫人家常知青……谢同志,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谢喻看着她那双水眸里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他心中不禁一软,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那句“喜欢”。
不过好在临门一脚,理智及时拉回了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划过一抹挣扎,“我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换什么称呼比较好……”
是叫岁岁?阿妹?还是媳妇……
“那……你叫我一声岁岁?”常岁岁眨了眨水眸,笑吟吟的瞧着他。
刚刚把人逗弄的太厉害了,常岁岁担心真把他逗过头,到时候他要是不接她的话茬,可就麻烦了。
谢喻的黑眸微微一眨,视线落在她那张娇俏的小脸蛋上,这才缓缓开口,“岁岁。”
“嗯!”
“岁岁……”
“我在。”
她又甜又软的声音,一次次回应着谢喻。
房间内的氛围从紧张转为轻松,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与温馨。
此刻谢喻虽然心中仍有余悸,但更多的是对常岁岁深深的宠溺。
他舍不得这么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受到伤害。
既然她不愿意听他说教,那他只能换其他更加柔和的办法了……
“谢哥!车借到了!”
就在谢喻打算换个办法的时候的,钱伟民像是一道离弦的箭一般,直直的冲到了房间。
看到坐在谢喻床上的常岁岁,他明显被吓了一跳。
“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说着,就又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
谢喻:“……”
常岁岁:“……”
就在常岁岁想着要不要把钱伟民叫回来的时候,结果就听到“砰”的一声。
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两道“哎呀”“哎哟”的惨叫声。
谢喻和常岁岁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就非常默契的一起出了房间。
只见谢立业捂着脑门,一脸哀怨的看着钱伟民,似乎在质问他为什么跑的时候不看路。
钱伟民也捂着胸口,感觉胃都要被谢立业怼出来了。
“你俩没事吧?”常岁岁看着院子里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没忍住开了口。
谢立业顺着声音看过去,眼睛瞬间瞪大了不少,“小婶婶!你回来了!”
他捂着脑袋就跑了过来,上上下下围着常岁岁打量了一圈,似乎生怕她缺了一块似得。
常岁岁有点忍俊不禁,抬手在谢立业的脑袋上揉了一把,“好了,别看了,我真没事。”
谢立业连连点头,“恩恩,小婶婶,你是不知道,你去镇上,我小叔急的……”
“咳咳!!!”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喻突然的高声咳嗽打断了。
这反倒让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谢喻的耳朵尖有点泛红,他强装镇定的又咳嗽了两声,“咳咳……岁岁,你在镇上没遇到什么事吧?”
常岁岁的水眸眨了眨,小心翼翼的说道:“遇到了一点麻烦,不过都解决了,但是……”
她的话说到这,明显顿了一下。
仿佛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这下谢喻、谢立业和钱伟民三个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常岁岁,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但是什么?嫂子,是不是在镇上有人欺负你了?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你跟我说,我现在就去拆了他!”
钱伟民第一个绷不住开了口,似乎只要常岁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他现在就跑到镇上宰了那个人。
常岁岁轻笑了一下,“没人欺负我,就是我跟常美丽一起去镇上拿包裹的时候,遇到了一群小混混,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把常美丽打了一顿……”
谢喻明显抓到了重点,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沉思片刻问道:“常美丽让你去拿什么包裹?”
常岁岁抿了抿小嘴,偷瞄了谢喻一眼,这才小声说道:“是我们家里邮寄来的东西,常美丽说东西很多,让我去帮忙。”
谢喻跟钱伟民对视了一眼,后者立刻明了。
这事铁定有猫腻。
“对了,还有一件事。”常岁岁想到谢小花被公安带走的事,还是决定主动告诉谢喻。
省得事情闹到村里,他没什么准备。
毕竟以赵秀兰的秉性,她肯定会来找麻烦。
至于是找她还是找谢喻,那就不好说了。
她决定还是提前给谢喻打个预防针,省得赵秀兰找上门来,他没什么准备。
常岁岁的话一出口,三个人又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这让常岁岁没忍住,直接轻笑出声,“咳咳,就是当时常美丽被小混混打了之后,谢小花也在,她说小混混原本是要对我动手,然后就被群众举报,送去公安局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偷瞄了一眼谢喻。
虽然谢喻对谢小花丢工作的事,是站在她这边。
但关于进局子的事,她还是有点担心谢喻会不会生气。
只是还没等她看出什么端倪,边上的钱伟民就幸灾乐祸了起来。
“抓得好!就应该让她进里面好好接受教育!让她一肚子坏心眼!哼!”
谢立业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是听常岁岁这么一说。
就知道谢小花被抓肯定是她自作孽。
他这个二姐平时心眼就歪,要真是她找的人对付小婶婶……
谢立业这么想着,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虽然还没成年,但也知道一个女人的清白有多重要。
他这个二姐确实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