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泠回到房间等候,香岚递来解酒汤,她醉意消散了些,便从抽屉底取出一些药粉,开始调配。
暖情的熏香点燃,满屋暖意朦胧。
符泠穿得单薄,半拢进被子里,隔着窗棂向外望,皎洁月华如琉璃般倾洒在玉兰树上,整个世界都像是被一层薄纱覆盖着,令她头脑中有一瞬间的怅惘。
她怔怔看了半晌,起身将窗阖上,没有徐徐送来的夜风,房间内氤氲的香气更浓了。
今夜事情若成,她早些怀上孩子,也不必再纠缠于萧承佑,从此各生安好。
萧承佑回房时,闻见空气中淡淡的香味,与平日里符泠身上清新的花香不同,今夜的房间内,格外添了一丝柔靡。
屋内只燃了一盏灯,符泠正背对着他,玉葱般的手指正轻轻勾着灯罩,将燃了过半的烛芯剪去。
她穿了一身粉色薄衫,摇曳烛光将她的身姿在青瓷砖上拉出一道冶艳的阴影,瀑布般飘逸的墨发,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似有几分卖弄风情的韵味。
“来了?”她转头望来,那双眼眸如缓缓张开的水墨画,温婉而妩媚。
萧承佑有些诧异,问道:“这么晚了,还没睡?”
符泠笑了起来,随着他走至小榻前,仰起头看他,莹润唇瓣微动。
“夫君,我在等你。”
她坐在了萧承佑身边,声音轻软得像梦。
萧承佑没有赶她走,只觉得丝丝缕缕的香气溢入鼻尖。
身体里毫无征兆地撩起了火,令他猝不及防,下意识想要压抑,可符泠却不由分说地朝他靠近,些许不听话的发丝落在他身上,像猫爪在心脏上挠了一下,短暂的愣怔,那横生的欲念便以燎原之势在他身体里熊熊燃起,再难以遏制。
念着她喝醉,萧承佑一时没有回避符泠出格的举动。
“夫君的伤好些了吗?”她忽然问道。
没等萧承佑反应过来,符泠那双绵软的柔荑便调皮地伸进了他的衣袍里,替他轻轻按起肩来。
许是符泠穿得薄,她的手泛着微凉,可抚过的每一处肌肤却都泛起滚烫。
萧承佑呼吸微滞,低声答道:“好些了。”
“老夫人先前说,今年是龙年,是生子的好年头。”符泠湿润温软的气息环绕在他耳边,话语若有所指,“夫君若是好些了,不如……”
即便房间内昏暗,她也清晰地看见萧承佑表面波澜不惊的冷淡下,耳根却已泛起了红晕。
她知道他已中了那熏香,只是那药虽暖情,却只能将人心中欲念放大,若需成事,还需稍加引诱。
符泠向萧承佑又靠近了些,身子几乎软绵绵贴在他身上。
她手中揉捏的动作渐渐变了味,从他胸前脖颈间挑逗似地滑过,掠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滚烫得厉害。
“妾身仰慕夫君已久……夫君难道就对妾身没有半分感情吗?”
符泠的气息倾洒在萧承佑的颈侧,似有若无地吹气,逐渐向上,撩起一层薄薄的战栗。
萧承佑眉眼低敛,这样过分的亲密,他本可以推开她的,本不应该容许。
那点卑劣的私心不知何时已牢牢长在他心里,以不可挽回之势生根发芽,他甚至没有办法回答她的话。
只是放任着,仿佛堕入深渊,头脑中为数不多的清明也要溺死在那柔靡的香气里。
是不能够,还是不想?
然而下一刻,符泠不安分的手已放纵地向他身下摸去。
萧承佑几乎是下意识钳制住她,没有分毫犹豫,反客为主便将符泠压在那张小榻上。
昏暗的烛光映在符泠精致的面庞上,那双眸子闪烁着惑人的情欲,她像是有些紧张地咬着下唇,那殷红的唇瓣便泛起湿润的水光,像是诱人采撷的毒苹果。
萧承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不受控制地摩挲着她的脸颊。
他只觉得呼吸急促,头脑混乱,恍惚之中,他不受控制地向她俯下身。
符泠醉了,或许明日就会忘记这一切。
而他……已经习惯怀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唇瓣相接的一瞬,脑海中仿佛掀起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整个世界骤然安静下来,似乎一切都远去不见,天地之间,只有这张狭小的小榻,摇曳不止的烛光,和耳边符泠动情的嘤咛。
她身上太香,让他晕眩欲醉。
“夫君……”符泠眸中湿漉漉的,仰头柔柔唤他。
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回荡在耳边,萧承佑缠绵缱绻的吻逐渐变得暴烈,吮吸缠吻着,仿佛再也看不见明早的日光,在最后一个浓重的夜色里肆意宣泄。
他的大手从符泠颈后绕过,青筋紧绷,热切地将她与自己贴近,直到感受到身下人动情的战栗才稍微放开些许,呼吸还未平稳,他又贪婪地吻住她的唇。
他几乎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失控,一种毫无征兆的占有欲瞬间侵袭着心脏。
他想拥有她,不止是与她相敬如宾,而是彻彻底底的占有。
符泠几乎被萧承佑揉进了怀里,仿佛在海浪中颠簸,她下意识地攀上他宽阔的后背。
她单薄的衣衫轻而易举便被他扯开,露出其下勾人心魄的春光。
萧承佑再也忍耐不住,单手便将她抱起,往床榻上走去。
白皙柔腻的身躯毫无保留地贴在他身上,符泠散乱衣衫拉扯间逶迤至地面。
就这一次……萧承佑心想。
就做她这一夜的夫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