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国军中有两大战神,在外界眼里二人皆以脑子不太正常着称。
左军阎陶阎疯子,后军杜坛杜野驴。
虽说阎陶所部更为精锐装备也更为精良,但是最难缠却是杜坛。
驴的倔脾气上来敢和老虎比拉磨,不用画圈都能转到天荒地老。
杜坛奉命镇守国内本来意见就大的很,竟然不让自己的后军上阵,这摆明了看不起老杜。
天天喝闷酒的杜坛看着一波波的信使军报气就不打一处来,为了排解烦闷手下校尉建议剿灭山匪。
杜坛一听,那叫一个茅塞顿开,兴冲冲的带了两千人满金国转悠,大大小小的山匪强人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丢山弃寨亡命奔逃,竟是让整个金国内的治安在极短的时间内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为此金国少司寇乔察已经数次上书柳节,金城县的大牢已经人满为患了,甚至直接要求杜坛不许再往金城县送俘虏。
但是一个少司寇杜坛又怎么可能放在眼里,俘虏照旧送,要求粮草供应的竹简在窦清的案几上堆成了小山。
当金国国主的竹简送回来后乔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六百里加急送到了杜坛手中。
杜坛接到消息后第一反应这怕不是乔察那小老头的疑兵之计,但是上面盖着金国国主的戳却是怎么也错不了的,
杜坛震惊了,阎陶竟然被什么劳什子的晋军干灭了五千人?
超过一半的伤亡这第一的宝座怎么可能坐的住。
随即便被勾起了浓浓的兴趣。
若是能灭了这股子晋军那赏赐岂能是少的了?
但是杜坛也深知能让阎陶吃了这么大的亏必然有几分实力,眼下金国境内的军队仅有他一支后军撑场子自然不可能全部集结,就算集结起来了说不定敌人已经跑出了金国地界了。
可是人少了说不定就是送菜。
正在杜坛纠结犹豫的档口阎陶却是派人来信,愿意助杜坛一臂之力只求能够手刃关承以求一雪前耻。
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杜坛自是不会拒绝,于是放心大胆的召集四千军兵,朝着西方追了过去。
关承一路西向在练兵的同时也被金军严重的拖延了行军速度,最终在安昌县内被杜坛追上。
关承极其上下都明白,一场恶战已经无法避免,杜坛追的虽然急,但是却没有多少掉队的士兵,当杜坛可以望见关承的旗帜的时候麾下还有三千八百多人,而且士气高昂精神饱满。
杜坛感觉心中的抑郁一扫而空,能打败阎陶让国主亲自下令务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对手必定不会让人失望。
在追上晋军之后杜坛分出两个连四百余人前去骚扰,又广撒斥候侦探情报,其余大军则就地扎营修整。
这让关承等人的心更加沉重,这杜坛恐怕并非传闻之中的驴脾气。
将能沉稳不骄,士必果敢而用命。
杜坛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兵力占据的巨大优势,但是却能做到如此谨慎,仅此一点便可知杜坛有些本事。
金军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但是关承等人却不得不应对压上来的金兵,以至于一个时辰过去不仅士卒百姓疲惫,行进的路程还不足二里,最多就是金军营寨中的大旗看起来变得小了一些。
“殿下,这样下去不行!”王夜再次站出来很严肃的说道。
“孤知道,但是我军人少,尚不及敌人的三成,还有诸多辎重还有不少的役从家眷,若不是不能将这些妥善安置那必然是十死无生。”
“卿可有良策?”关承反问道。
但是王夜也只是摇摇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关承叹口气摆摆手道:“先下去吧,命令前部军兵寻找安营扎寨之地,你亲自率领一部精锐护送辎重前去。孤先在这里拖住他们,最起码今天看起来是安全的。”
王夜自觉的有愧,抱拳退了下去。
金军将情况第一时间报告给杜坛,此时的杜坛正在临时的大帐啃着骨头,就着大碗的酒。
“不过是安营扎寨而已,倒也正好,若是关承跑了本将还担心怎么竞全攻,如此一来岂不是他自掘坟墓以待我等呼!”说罢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关承明知必死而为之。
金军的营寨显然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建的毫不马虎,入夜之后更是往来兵丁第次巡逻,即便是步旺亲自出马都难以发现破绽。
在关承的主帐内,武成举王夜和几个连长分两列校订,听完步旺的汇报后每个人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关承往来踱了几步问道:“诸位可有破敌之策?”
帐中陷入令人尴尬的沉默。
关承见状微微有些失望,于是问道:“武司马,你历战阵最久,你先说说。”
武成举出列行礼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关承气急道:“敌人有四千人,我军也有千人,虽远不如金兵但未曾没有一战之力,孤带着你们远赴五千里外是为了大通这五千县之天下,届时所面对者何止一千对四千?天下诸侯五十有四,赵楚两国更是坐拥千县大军百万,尔等现在就没有勇气一战了么?若是如此莫不如此刻便散了去,或者将孤绑了去,送给金国国主去!”
关承的话极其的重,如同巨锤一般砸在众人的心头。
帐中诸人面色涨红,一连长受不了这等激将,转身站出来吼道:“殿下,职下愿亲率本部趁夜突袭敌营,定将贼将绑来献给殿下。”
关承感觉到心中的那股子突然就因为这一句话好似泄了一般,柔声问道:“孤未曾见过你,你是何人?”
“职下戊字连代连长辛椒,前日刚刚提拔的。”
关承以手拍额的笑道:“孤想起来了,你便是那个一人斩首十级的辛椒。不错,不错。”
辛椒闻言大喜过望,只觉一股暖流从头到脚,连忙抱拳说道:“正是职下,职下别的没有,就这点莽力,今夜愿为殿下砸烂贼营。”
关承点点头道:“你的勇武孤是见过的知道的了解的,但是此战非力可为之,你以后若为一方大将或可知之。”
说罢摆摆手示意不甘心的辛椒退下。
关承望了一眼帐中诸兵将突然又为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自责,这些人跟随自己奔赴未知本身就证明了他们的忠勇。
至于五千县之天下,关承自己都想笑,对于一个还没有到封地兵不过千人,民不过千人的藩王来说那太过于遥远了。
想到此处关承对着众人再次柔声说道:“今夜天色已晚,诸君先回去歇息吧,好好的休息,养精蓄锐,明日怕是有一场恶战来的。”
天色浓郁的可怕,可是关承心头压着的黑云比天色更加浓郁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