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喻之衔把食材往冰箱里面搬。
温书祈换了拖鞋,跑到沙发上躺了会儿,又翻身起来:“鱼鱼,家里有新拍吗?先把签名签了吧?”
“着急?”他从厨房探出头来。
女生趴在沙发上冒出个脑袋瞧着他,歪着头吐了吐舌头:“哪有啊,我怕忘记了嘛。”
上次就忘记了。
这次去参加订婚宴可不能又忘记啊。
她还得好好想想,温昭礼和苏安瑜的订婚宴,自己送多少礼金合适,还有……送什么订婚礼物呢?
厨房里的人在忙着,一时没有出来。
温书祈从沙发上翻身起来,踩着拖鞋往厨房跑,喻之衔站在水池边洗着锅,听到脚步声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洗着。
“怎么啦?为什么事情心烦?”
就知道他懂自己!
她磨蹭着凑上去,在他旁边赖着:“不知道送什么订婚礼给他们合适,我怕送的不到位。”
之前也有哥哥姐姐结婚什么的,但是那时候她大学,还没毕业呢,都是父母帮着她弄的。
现在可不能再依靠父母了,她自己都是快要订婚的人了。
喻之衔仔细想了想,歪了歪脑袋:“送订婚礼,应该得送嫂子喜欢的吧?”
“那肯定啊,我哥又没什么家庭地位。”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再说了,苏安瑜嫁给他哥,都是看得起他哥,她作为婆家人不可以廉颇,必须让苏安瑜感觉嫁的值,没嫁错人才行。
“嗯……那你可以看看你嫂子喜欢什么,投其所好。”喻之衔侧目:“她不是歌手吗?你可以混进粉丝群问问?”
“哎?这个思路好啊!”
温书祈打了个响指,又乐乐呵呵地出了厨房。
他洗完锅放在灶台上,走到厨房门口一看,小姑娘仰躺在沙发上,手机觉得高高的,嘴里还念念有词。
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转身回了厨房。
还要做晚饭呢,由着她玩儿吧。
事实证明,询问苏安瑜的粉丝她喜欢什么,简直是最明智的方法。
短短半小时,都快把苏安瑜的家底翻了一半。
不过大多数粉丝说出来的喜欢的东西,都太简单了,她总感觉送这些体现不了自己对她这个嫂子的重视。
瘪了瘪嘴,继续刷着。
蓦然,一条评论吸引了温书祈的视线。
“我们安安喜欢击剑真的很冷门吗?呜呜呜呜怎么都没人提到啊?!”
击剑?
脑海里好像能幻想出,穿戴整齐的击剑选手,手里拿着长长的击剑,面罩后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对方,只等待一个时机一击毙命。
苏安瑜看上去软软糯糯的,居然喜欢击剑嘛?这倒是让温书祈眼前亮了一些。
送她一套定制的击剑摆件吧?应该还来得及……
这么想着,温书祈就已经开始在自己的列表寻找人脉了。
人脉还没找到呢,微信倒是来了个视频通话,是温母打过来的。
“喂~妈妈~”她翻身坐起来,靠在沙发背上,把温母的视频电话接通。
那头的温母见她接了电话,没急着说话,倒是先把她视频里的背景都打量了一遍,认出这是在喻之衔家里,才笑着开了口。
“提前一天,和小衔回来家里呗,好不好啊,乖女。”
“可以啊,但可能回的很晚吧?”
她那天有个演出,得演出结束了才能和喻之衔出发去机场。
温母含笑点头:“能回来就行,晚一点也不打紧。”
喻之衔端着菜往餐桌那边走,无意间就闯入了镜头。
温母的眼睛一瞬间就眯了起来,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是身上的樱粉色围裙,还是被看的一清二楚。
她家闺女做饭频率多不多,她这个当妈的还是清楚的。
一旦身边有能够做饭的人,就别指望温书祈主动做饭。
“又是小衔下厨?”带着点调侃,温母低头笑着。
温书祈眨了眨眼,歪身子过去看,喻之衔又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看见她在看,对着她勾唇笑起来。
嗯,有点像田螺姑娘呢。
“妈妈,他做饭可好吃了!”真的不骗人啊,她一直觉得自己口味挺叼的,但是喻之衔做出来的饭她都好喜欢。
喻之衔把盘子放到餐桌上,算是听清楚了,她这是在和温母打电话呢。
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他朝着温书祈那边走了过去,弯了腰冲着镜头里的人打招呼。
“阿姨好~”
“唉,小衔啊!你这孩子,怎么总惯着她?”
他当然知道这句话只是打趣,毕竟温书祈生来就在富贵之家,也没收过什么苦。
最大的苦应该就是留学的几年,她自己做饭吃。
于是,他朝着温母笑了笑,侧头看向正摇头晃脑学温母说话的温书祈,抬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
“没关系啊~阿姨,她做好她自己就好了,其他的我来就行。”
温母抬手掩着唇笑了笑,一双眼睛险些没睁开。
看样子,喻之衔算是说到做到的了。
“饭一会儿该凉了吧?不打扰你们了,快吃饭去吧,记得周一回家嗷,愿愿!”
“知道了妈妈,妈妈再见!”
温书祈点点头,听完温母说的话,抬手把电话挂断。
喻之衔还在她旁边没走,保持着刚刚那样把手按在沙发椅背上,弯腰贴着她旁边的姿势。
她侧头,就能看见他的侧脸,下颚线明显,前面的下巴上带着一丢丢的胡茬,光晕在周围裹下薄薄的一层。
手机界面早就已经退回了消息列表,她却没有回头看一眼。
抬了手,指腹轻轻碰到他的下巴上。
有一点点的扎手,摸起来蹭在指腹上像是磨砂。
喻之衔垂了眸子,由着她摸了一会儿,抬手把她的手抓住:“怎么了,不喜欢?”
“嗯……不喜欢,显老了。”
她认真地点头。
长了胡茬,就容易显得人很沧桑,很老气,感觉像是遭遇了很多。
不过说起来也对,最近连着的两场比赛,喻之衔打的不算特别轻松,累极了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点暗沉。
她不想看他那副饱经沧桑的样子,明明还是了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好像比别人多过了十年。
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手心,带着一点笑:“那一会儿帮我刮掉,好不好?”
“我吗?”温书祈微愣:“我不会啊。”
“我教你。”他笑着,直起身绕过沙发,抬手把她从沙发上抱着下来,语气里透着欢悦:“但是现在,我们愿愿宝宝先吃晚饭吧。”
她半靠在他怀里,摸索着穿上拖鞋,抬头时下巴抵在他锁骨处:“你好像在哄小孩儿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