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温老爷子点了头。
“你两年轻人,就不让你们陪我了,自己玩儿去吧。”
摆了摆手,笑的格外温和。
温书祈点了点头,和喻之衔一起,跟老爷子道了别,就转身又出了这个小包围圈。
甜品桌那边,也是请的米其林餐厅厨师过来做的,质量上倒是特别有保证。
温书祈有点儿小馋了,侧头看喻之衔:“我们去尝一点儿吧?”
他没忍住笑,低下头去,乐呵的。
“笑什么呀~”她耸耸鼻子,瞪他一眼。
喻之衔直起腰来,抬手轻轻揽着她:“没事,想吃咱们就去吃呗。”
只不过觉得,自己家女朋友真可爱。
甜品桌的一侧放着自助的餐盘和甜品勺,她从那边拿了个盘子和勺,顺着长桌走,看见感兴趣地就往盘子里面放。
一条走完,盘子里垒着七八个,喻之衔盘子里的也是她放的。
转头正准备找个空位置坐下来,肩膀却被人突然拍了一下。
“哇塞,你一个人吃这么多啊?”
她被吓了一跳,听到这话正准备反驳什么,一抬眼,瞧见了许久没见的人,一瞬间鼻子冒出来酸涩,差点哭出来。
“昭昭!”
贺钰昭是她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只不过高中时候选择了成为一名无国界医生,后来大学就出去留学了,毕业后也一直留在外面。
她都多久没见过她了。
喻之衔眼力见挺足的,立马把她手里的盘子接了过来,两姐妹来了个深情拥抱。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语调里带着点儿哭腔,贺钰昭拍了拍她的背,笑的满是无奈:“说得好像我死外边儿一样,我这不好好在你面前嘛。”
松开手,贺钰昭看向旁边默默端着两个盘子的男人:“咱还是先找个位置吧,老让你男朋友端着也不是个事儿。”
她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赶紧接过来一个,一起往座位那边走。
聊了一会儿才知道,贺钰昭这次一个月的假期,正好赶上温昭礼订婚,就回来港城来了。
“愿愿,你要是快点儿呢,我可没准也能参与一下你的。”
她平时满世界乱跑,忙着治病救人,难得回来这么一个月。
温书祈看了一眼喻之衔,低着头笑:“订婚宴你应该能赶上,婚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真的啊?”贺钰昭有些惊喜。
回来一个月还能赶上两个人订婚宴呢?那她回来的还挺值的。
温书祈点头,距离下月初也没多久,这事儿确实是提上日程了,温母还跟她抱怨,说订婚礼服设计了好几款她都看不上眼。
她低眉,用勺子戳了一块儿小蛋糕往嘴巴里送,感觉耳根子有点红红的。
明明也不是第一天说这事儿啊,怎么每次都感觉不太好意思呢?
喻之衔的手机响了响,他低头去查看,林邵玮发来的。
“你小子,怎么那么快就出现在娱乐新闻了?”
转发来的视频里,赫然是之前和那个男生说话时候,他和温书祈牵手的照片,看这距离和清晰度像是侧面偷拍的。
不过当时教堂里本来就坐着不少人,谁知道哪个人拍的呢,又或许好几个人都拍到了。
文案写着,港城温家少爷和知名歌手订婚宴,惊现乒乓球运动员喻之衔和美女牵手,对方疑似温家小公主。
额……现在的标题都……
他很想笑,但还是先镇定地回了林邵玮消息:“风声大的话可以公开关系,我问过她了。”
随后,小心地挪过去戳了戳温书祈的胳膊,把手机推到她的面前。
正跟贺钰昭说话呢,被他这么一打断,低头就看见了手机上加粗放大的字体。
“啊?”她一愣,抬手往下滑详细内容。
一直到看见上面写着“京盛交响乐团大提琴手”几个字,这才作罢。
好歹是把她的职业写出来了,不然别人因为她是个草包花瓶的话,她真的会有点生气。
她的表情没怎么掩饰,贺钰昭看的好奇,忍不住问她:“怎么了这是?跟表演川剧变脸似的?”
温书祈轻哼,把手机拿起来,举到贺钰昭的面前:“你瞧瞧说的这叫什么话?”
“噗呲”
贺钰昭没忍住,笑出声来,抬手在桌面上轻拍了两下,耳坠跟着一颤一颤的。
“喂~人家都夸你美女了耶,还不知足啊?”
“拜托,我是靠才华出圈的好吗?才华!”她嘟着嘴,有些不乐意了,把手机收回来就往喻之衔怀里塞。
她从小到大学了这么多东西,在大提琴上的天赋更是斐然,这些人居然只单单夸她漂亮?
那她这么多年吃的训练的苦算什么?拿的那么多奖状算什么?留学的时候演出和采访算什么?
美貌,是她浑身上下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了,好吗?
“哼。”
喻之衔讪讪,赶紧接住自己的手机,翻过来一看,刚刚林邵玮给他回了消息:“你们可以自己官宣。”
他眸色一亮,却也没着急,只是转头看着正在和贺钰昭拌嘴的小姑娘。
要是借着这个机会,倒也不错。
心里有些欢喜,喻之衔低了头,拿着勺子戳着一块蛋糕往嘴巴里送,也不知道到底是蛋糕甜,还是别的甜。
大抵是多巴胺分泌旺盛。
很快,就到了订婚宴的正题。
苏安瑜没有穿白色的礼服,而是一件淡蓝色的高定纱裙,挽起的头发丝丝缕缕,将她的妆容衬托的很突出。
那双大眼睛盛着笑意,像是靠自己打了胜仗的公主。
她从来都是很有想法的一个人,在和温昭礼谈恋爱这件事情上也不例外,虽然爱他,但同时也很爱自己。
温书祈撑着下巴看着,舔了舔唇角,还有刚刚吃的甜点的香味。
“不知道我的订婚礼服什么样子。”
一侧有人靠近,呼吸似乎撒在耳廓之后,有点儿痒,还带着点温热:“愿愿穿什么都好,肯定都好看,我都喜欢。”
她微微侧头,这人就盯着她,脸上满是笑。
见她不说话,轻轻垂下头在她的肩膀上蹭了一下:“愿愿~”
“好啦好啦,知道啦~”她耸了一下鼻子,不敢让自己笑的太大声,怕吵到台上的人。
原本放在桌面上的右手垂下来,和喻之衔的手交叠在一起。
两人坐的端正了一些,倒是没人看见,那隐藏在桌布之下的十指相扣,掌心冒出微微一层薄汗。
纵使如此,也没有人放开手。
在这场别人的爱情宣言里,他们似乎也一同应下了相爱的誓言,只不过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