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询问警察的黑门遥夜≠当场枪杀皮斯科的布特贝尔。
‘秀一,你要记住这句话:不明真相,恐生暗鬼。’
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涌上赤井秀一心头。
“组织成员借用某人A的身份行动”和“当A在场时伪装成A”是两个概念,前者是对自己身份的隐藏,后者则多了着嫁祸、吸引注意的目的。
黑门顾问在追忆会上十分瞩目,行动时还跟在贝尔摩德身边,随后更是摆脱了FbI的追查,种种行径已经不能用可疑来形容!
如果不是这张巧合的照片,FbI必然会根据监控画面锁定黑门遥夜。
...然后布特贝尔的目的就达成了。
“这则新闻怎么了吗,秀!”朱蒂看他顿时冷下的神情关心道。
“不,没什么,就是刚刚牵动到肋骨了。”赤井秀一定住心神,方向盘一转,将本打算直行的座驾汇入左转车道,“朱蒂,我假装忘记买东西把车开回去一点,你再确认一下其他特工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秀突然改变计划,但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朱蒂拿起对讲机,尝试呼叫:
“吉姆,你那边怎么样?”
“正在努力撤离中,那群家伙咬得很紧,我们正在朝饭店以东的安全屋移动。”潜伏在小巷中的吉姆·梅森夹着对讲机,为中弹的同伴包扎伤口,“对了,朱蒂。我联系不到亚伦了,他那边恐怕...”
朱蒂喉头一涩,明白他的未尽之意:“没关系,资料已经到手上传了,我和秀现在就赶过去。”
“你们小心,随时保持联络。”
根据吉姆的提醒,朱蒂接着联络到亚伦那边,果然没有任何回应。亚伦带队潜伏在饭店内部,是负责逮捕皮斯科的主力部队,也因此面临着极大的风险...
“下一个是,爱德华!”
经过几秒忐忑的等待,一段杂音后,寂静里响起了同伴的声音:“这里是爱德华,朱蒂你们那边如何?”
“一切顺利,我们正在赶去支援吉姆的路上。你那边呢?”朱蒂松了口气。
爱德华负责带队外围的便衣特工,本人则以新闻记者的身份潜伏在内场。
“我们不久前甩开了组织的追踪,正在转移向据点。”
赤井秀一将雪佛兰停在路边,回头叮嘱道:“我怀疑组织掌握了我们的行踪,你们先去备用据点。”
“看来事态很严峻嘛,我会小心的。”
“你在会场里有接触过那位黑门顾问吗?他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爱德华回忆片刻,斟酌着梳理道:“担心引起贝尔摩德的注意,我没有靠得很近。不过我记得在吞口重彦遇袭之前,他所站的位置在较远处,灯亮后却已经越过人群抵达目标身旁了。”
“这不就像确认目标生命体征一样吗?”朱蒂推测着。
赤井秀一闻言皱起眉头,半身越过椅座,贴近对讲机:“听起来确实很可疑。还有其他成员目击过黑门遥夜的行踪吗?”
低语交流后,爱德华给出了否定:“其他人都没见过他。这位咨询顾问也是组织的成员吗?”
“还没确定。对了,我拜托陈顺手执行的任务,他完成的怎么样了?”赤井秀一不经意问道。
“抱歉了秀一,陈他已经牺牲了。”
“那我记得托尼是负责监视饭店西南方位的吧,请让他来接听,我有一些细节要确认...还是说,托尼也牺牲了?那他的弟弟马克呢,其他任何幸存的组员呢?”
“...”对讲机的另一头只有沉默。
“是吗,那我明白了。”赤井秀一切断了通讯。
通话结束,爱德华·克洛握着沾上血迹的对讲机,将记事本上的事项划掉。
“看来你卧底的身份被发现了,爱德华。”
身后传来柔声的问候,“布特贝尔”换上了另一身行动装,他面戴黑色的口罩,抚着耳麦,在窗台前架起来狙击。
“琴酒,黑麦发现爱德华了。不过可以确认他刚刚还在驾车驶来的路上,特征是内部只有两人,赤井秀一在驾驶位,另一个女人在后座。”
“这次一定要把他留在日本。”志在必得中透露着平淡,琴酒此刻更关心的是另一个目标,他颇为不满地瞟向联络器:“还没有找到雪莉的下落吗?”
“我在会场没有发觉雪莉的行踪。”
“哼,那个女人以为自己裹上白色的迷彩就能摆脱组织吗?真是愚蠢。”
布特贝尔轻轻挑眉,随口试探道:“比起追击黑麦,没想到你更在意逃跑的雪莉啊?”
“阿啦,布特贝尔你不知道吗?琴酒对那个小姑娘可是非常执着呢~”贝尔摩德将发丝缠在指间,靠坐在保时捷的后排,眯起眼笑盈盈地拱火,“突击FbI的指挥中心后第一时间就在寻找雪莉的下落,为此还让赤井秀一逃走了。”
“这就是所谓的‘爱的魔力’吧~”
要不是正在驾车追踪猎物中,琴酒真想当场把这个膈应人的女人丢下去:“按你这么说,那某个不断更换易容骚扰她研究进展的女人就是深爱吧。”
这次又轮到贝尔摩德不爽了。
“呵呵,原来如此啊。”
布特贝尔听着他们俩的对话,轻笑中交织出杀气,阴冷的敌意如出洞毒蛇般露出獠牙:
“也就是说,宫野志保是贯穿我一生的、最大的情敌。”
琴酒:?
贝尔摩德:?
“布特贝尔”同样一愣:?
口罩下的扬声器后,黑门遥夜歪斜地撑着脸,一边把玩着装瓶的液态皮斯科,一边当着当事人的面用醋意满满的口吻说道:“这对玩弄他人感情的表兄妹...真是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