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喧闹异常,不时传来起哄吹哨的声音。
那是海华市蓝剑与华青大学包场举办的毕业联谊会。
穿一袭酒吧制服的服务员,搀扶一位长发女孩从一楼酒吧走上来,走到一半,服务员对讲机响了。
服务员应答了几声,低头对长发女孩说道:“我要去处理一点事情。房卡你拿着,走到前面的走廊往右拐,就到了。”
长发女孩五官精致,轮廓甜美,略微青涩。
留着一头又黑又直顺的长发,大概二十岁出头。
喝了酒,脸上潮红,一双明眸水光流转,此时稍显迷离。
她听到服务员的话,点点头。
“右拐。”长发扶着墙,她意识越来越模糊,从腹中蹿出难言欲念,她靠在墙上,缓了缓又走了几步。
内嵌式房门,两个房间乍一看像双开门。
实际这是两间房。
她显然没有注意,推开门把,居然没关门。
终于安全了。
她反锁住房门,缓了缓才走进去。
一头栽倒在床上。
压根没注意床另一侧躺着一位年轻人。
阳光俊逸的脸上微微潮红,额头敷着毛巾,旁边床头柜上摆着退烧药。
床上的动静似乎将厉锦宇从睡梦中惊醒。
他赤红迷离的眸光有疑惑。
支起赤裸的上身看着床上突然出现的女孩。
“你是谁?”他略微清冷的声音在静谧的房中响起。
女孩抬起头,望向他。
灯光幽暗,依稀看得清女孩长得很漂亮。
不久,她像是中了蛊般爬过来。
她搂住他脖子,趴在他身上,他浑身没力气,一下子被她压倒。
“你长得真好看。”她近距离看着他。
厉锦宇以为自己在做梦,惊异道:“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陌生人出现在梦里,还这么真实?
女孩疑惑,在碰到他的时候,身体的难受缓解些许。
她受蛊惑般低头吻他,不得要领。
像一只猫,趴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女孩嘴里喷出气息香如幽兰,夹带着酒气。
他呼吸渐渐急促,残存一丝理智,握住她柔软肩膀推开一段距离。
她睁着失焦而惶惑的大眼睛望向他。
长长睫毛微颤,漂亮如花瓣形状的双唇微启,颤声逸出:“难受,求求你,别推我。”
委委屈屈扫落他的手,扑进他怀里,更过分的是她扯掉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
娇软在怀,这谁扛得住。
硬扛了一阵,他的理智崩溃,正值血气方刚,青春荷尔蒙翻涌直上。
他低头吻住她。
她身上有淡淡的茉莉清香,他鬼使神差,没能抵住诱惑,采摘了禁果。
疼的时候,她忽然脸色煞白,双手颤抖抵着他胸前。
他初为人事,大概被她吓住了。
本能抱着女孩,耐着性子低声哄她。
结束后,房间恢复宁静。
厉锦宇头脑昏沉,注视怀里累到睡着一脸娇憨的陌生女孩,心里升起莫名心悸。
哪怕这是个梦。
管他呢!谁都有春.梦。
他手臂紧了紧,抱住她沉沉睡去。
天色大亮,厉锦宇幽幽醒转。
怀里空空,他翻个身继续睡,果然是个梦。
突然,一根长长的头发出现在他视野,他伸出修长手指从枕上拈起来。
昨夜真实而模糊的场景,如电影画面一样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那女孩的长相,像隔着一层毛玻璃,越是搅动记忆,愈发模糊不清。
他一激灵坐了起来,掀开被子,那一小摊血迹异常刺目。
不是梦!
厉锦宇瞬间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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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
一部路虎越野车正在山路上奔腾,公路两侧是高耸翠峰,车窗敞开,能听到高山传来的鸟鸣。
正值夏天,因车速很快,吹进车内的风,像丝绸般冰凉柔滑,带着山林固有的花草淡香。
司庆理端着相机,抓拍了一些景,无比惬意倚进车椅里。
风轻轻拂过他俊朗面孔,相机放在散漫伸展的长腿上,及肩长发被随意绑在脑后,高大宽厚的上身穿着花衬衫,独有一份潇洒不羁,仿佛天生就是玩艺术的。
“千亿家财你不屑一顾,硬要出来开创摄影棚。最近生意怎么样了?”
开口说话的,是驾驶位上的男人。
他冷峻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大约长期在外面,高大挺拔的身材,肌肤呈现出健康均匀的小麦色。
“什么怎么样?江宁,世界级名模,你知道的吧?”
“嗯,知道。人家名模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跟我有关系!”司庆理手抬上来,虚抚头发,傲娇说道:“我是她钦点的唯一摄影师。”
驾驶位上的冷俏男人轻轻一笑,瞥了司庆理一眼:“哟嗬!不错,混出名堂了。司叔叔大概要头疼了。”
头疼司家产业无人接手。
幸好司庆理的太太出了名的聪慧能干,已经开始逐步接手公司,她在娘家时就帮着父亲料理生意上的事。
她宠着丈夫,不让阿理操心家业,放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你不是一样?朝辰集团那么大的家业够你施展拳脚,偏偏要独立创业。”
两人互揭老底,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司庆理转头看向外面的风景,不一会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来,看向驾驶位的男人。
“阿锦,这么偏远的地方,一路都是深山老林。你确定这里有古老文化村?”
厉锦宇淡淡反问:“若在闹市中还需要我去开发?”
他一双深邃眸子如幽潭,不说话时,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淡漠。
方唇微微抿着,专注瞧着前方。
哪怕是坐在那里,浑身上下皆显矜贵之气。
司庆理了解他性情,两人发小友谊,他早就习惯男人这副面孔,对他寡淡性情不以为意。
司家跟厉家是世交,厉家这些年生意愈发做的大,跟司家旗鼓相当,又互相扶持。
他们小辈当然走得亲近。
“你整天不是在寻找待开发的景点,就是在忙着开发景点。”
司庆理有节奏地拍着大腿,夸张叹息一声:“唉!想找你还真不容易。”
厉锦宇听他怨妇一般说辞,瞥了他一眼:“有什么事在电话里不说,非得见面。你小子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
司庆理干笑两声,伸出食指轻轻刮了刮脸颊,试图掩饰尴尬。
他不敢忘记此行的重任。
“其实找你也没有别的事,厉伯母打电话给我,说你跟厉伯父吵架后一直不接家里电话,她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
来看看我?
恐怕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