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有些不放心,她打算跟着我一同前往。
这一次,我没有同意。
虽然我与钟魁山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我自觉对他的了解还算深刻。
他不太喜欢人多眼杂,带着他们两人一同前去的话,怕是会影响了我们两人之间的谈话。
况且,之前钟魁山在我这里也吃了亏,我们两人已经达成了合作的意向,我也相信,钟魁山同赵大虎兄弟俩不同。
赵大虎兄弟俩拉拢我,只是为了利益。
但钟魁山拉拢我,应该是有求于我。
如果真如我猜测的这般,那就更不能带着路遥他们两人一同前去了。
童心有些不开心,道:“可是,十五爷,我担心你,万一钟魁山对你不利,至少还有我们两人在嘛。”
路遥也跟着说道:“是啊,十五爷,害人之心不可有,可这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
我抬抬手,道:“没事,钟魁山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再说了,我有灵猫,真有什么事的话,她也能护我周全。”
怀里的灵猫轻叫了一声,似乎是在向路遥两人做个保证。
“行了,就这么办吧,你们两人先回去,我们昨天一夜未归,他们一定也很担心。”
送走路遥和童心,我打算去找钟魁山。
就在我刚刚抬脚要走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李瞎子的声音。
“十五爷,稍等片刻。”
我转过头去。
李瞎子正坐在轮椅上,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年轻小伙,那是专门为他推轮椅的人。
他轻咳一声,年轻人便将李瞎子推到我的面前。
“十五爷,你与赵大虎他们为敌,怕是在这水城难以待下去,要不然,我去找我们的老板,看看他能不能做你的后盾。”
我道:“你的老板?”
李瞎子点点头道:“就是我们青衣派的老大,侯天文。”
我自嘲的一笑,道:“我与他素未平生,怕是他也不可能为了我一个毛头小子就去得罪这赵大虎吧。”
李瞎子道:“其实十五爷不知道,我们青衣派也一直在找机会和你合作,只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如今你与这麒麟派为敌,我想,这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侯天文与你联手,一定能灭了这个麒麟派。”
之前李瞎子就跟我说过,水城三大派系,他们三者相互牵扯,也相互暗斗,只是实力相当,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在我回到水城后,他们三家都想方设法的与我联盟,这也不难看出,他们三家现在的形势。
不过,我与这候天文也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秉性,我不能轻易的就与他合作。
钟魁山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他似乎不在乎这三大派系的未来命运如何,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
我看着李瞎子,说道:“暂时我还不需要与你们青衣派合作,如果以后有机会,可能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
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
李瞎子却忙说道:“十五爷,我送你一句话。”
我停下脚步,并未回头,只背对着李瞎子。
李瞎子道:“一山不容二虎,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我轻笑,没有再理会李瞎子,径直离去。
我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赵家村。
我知道,钟魁山一定在这里。
这么一段时间,钟魁山除了那晚因为那个女人投胎的事主动去见过我一面之外,从来没有主动去找我,那就说明,他的眼中与心里已经没有了利益。
也许,我与他合作,不合作,都没有太多的关系。
毕竟,我回到水城之后,还没有遇到过黄旗派的人,也未曾听到别人提及过关于黄旗派的事。
这可能是因为钟魁山比较低调吧。
再次站在钟魁山的院落前,那紧闭的木门上已经有了诸多的斑驳。
我上前准备叩响房门。
谁知,我的手还没有触碰到木门,那门竟然吱嘎一声开了。
我朝着院子里看去,偌大的院子里并没有钟魁山的身影。
我也没有过多的考虑,抱着灵猫就走进了院子。
院子依旧很宽敞,也没有添置任何的东西,只是院子西边的那口井上被压了一块石头。
我转头朝着堂屋看去,堂屋的门四敞大开,正对院子的是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摆放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前全是贡品。
一眼就能认出来,那照片上的女人正是那晚我送去投胎的马婉晴。
看来钟魁山还真是个痴情的人。
我走进堂屋。
钟魁山正盯着东墙上的一幅画入神。
他背对着我,似在与我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
“这幅画里究竟有什么呢,婉晴说,这幅画对她很重要,她让我研究,我却耗费了半生的精力也未曾发觉出什么,十五,你说,是不是我太笨了,直到婉晴死了,我依旧没能给出她想要的答案。”
我微微皱下眉头,抱着灵猫走上前去。
那是一幅人物画。
画中的女人穿着古代的衣服,衣袂飘飘,似有仙魂。
女人微微低垂着头,一手扶着青色腰带,一手贴在脸庞,那晶莹的眼中似有泪水轻落,挂在脸颊。
眉头紧蹙,又似有好多的心事。
女人的身旁有几棵花,只是,花已落,落入泥土之中,看不出是花上粘了泥,还是泥中掺了花。
整体来看,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除此之外,这幅画的右上角还附有一首诗。
生在天地间,不在五行中,面带阴阳线,垂首惹人怜。手扶玉珠子,花落风雨间,本不与人来,何处惹尘埃。
我读了几遍这首诗,却也无法参透其中的道理。
钟魁山轻叹口气,转过身来,说道:“十五,你主动来找我,想必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吧?”
我道:“果然还得是钟帮主,想必我来找你的目的,你也早就想到了吧。”
钟魁山微微点头,他把我礼让到桌前,又为我倒上一杯茶,道:“与麒麟派作对,可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我并没有感觉意外,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有些已经发生的事,我们只要想知道,就没有什么难的。
当然,钟魁山知道我与麒麟派的事,也未必是未卜先知,毕竟他们的门徒众多,想要知道一些事情,还是很简单的。
钟魁山示意我喝茶。
我俩同时举起茶杯,各自轻抿一口。
我道:“我自知身单力薄,所以才上门来找钟帮主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