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燮贪婪的攻占着她的唇,她的舌,一寸寸,一缕缕。
怀中的人儿茫然无措,渐渐瘫软,都忘了呼吸。
江燮恋恋不舍离开她的唇,头抵在她脖颈处,感受着彼此急促的呼吸,她呼出的热气仿佛有股魔力,牢牢吸引着他,让他不舍离开半寸。
他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间,双手抚着她温热的脸庞。
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与那呼出的热气交织在一起,耳边的声音再度响起:拉她一起沉沦,拉住她!
他毫不犹豫俯身将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他压了上去。
姜易安张了张嘴:“你...”
余下只剩稀碎的呜咽声,江燮再度凶猛的吻上了她唇,她的耳垂,她的脖颈...
他的长满厚茧手抚摸着她的臂膀,她的腰肢...
他撩起她的长裙,探到她的腰间的肌肤...一寸寸慢慢上移...
姜易安一惊,顿时睁开双目,她低声喃喃道:“不要,江燮。”她的手紧紧按住裙子里宽阔手掌,微微有些发颤。
江燮略略恢复了些理智,他侧身躺倒在她身侧,胸腔大幅度的起伏着。唇上还有她的温度,鼻尖被那股清香萦绕着,手掌上还有丝滑的触感...随即,他阖上双目调息。
姜易安悄悄挪了挪身体,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她将头转向另一侧,盯着月牙色的床帐发愣。
方才,差点就!她懊恼的闭了闭双目,心里许多疑惑如同豆子般,一粒粒都跳了出来。
江燮为何要亲她?
她为何不反抗?
对啊,她为何不反抗?!她应该一掌拍死他才对!
他为何要亲她?他该不是心悦自己罢?
脸上慢慢爬起红晕,方才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再次砰砰跳了起来。
她抚抚胸口,又深呼吸了几次,而后坐起来,望着依旧阖眼休憩的江燮,她问道:“你为何亲我?你可是心悦于我?”
“你可是心悦于我?”少女的脆音微微带着一丝娇羞,慢慢钻入他的耳朵。
如平静无波的江面,丢入了一块巨石,瞬间激起层层壮阔的浪花。
江燮眉睫颤了颤,双手紧紧握着拳。
几息静默。
江燮忽然起身,径直往外走,听他冷冷道:“你想的美!”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姜易安脑海里炸开。
他说什么?他是说他对自己没有意思?那他为何亲自己?
他这是报复自己要给她找个侧妃的事?
姜易安此时终于明白“自取其辱”是何意,她恼羞成怒,吼了声:“你这个登徒子!我要杀了你!!!”便追了上去。
她一下子就跳到他后背,单手攀住他的肩头,一手胡乱拍打着他的后脑勺、肩膀,双脚紧紧缠住他腰间,嘴里不停叨叨着:“登徒子,我杀了你,杀了你!”
两人打打闹闹一直出了厢房门口。
江荣、翠衣互相对视一眼,各自背过身去。
屋顶上的鹧鸪心叹道:姜姑娘好勇猛,也悄然转移视线。
只有站在槐树底下没眼力劲的虎爷,远远的喊了声:“王爷,此女子如何处置啊?”
打闹的两人循声望去,虎爷身旁跪坐着一个绑了绳子的女子,那不就是依兰?
姜易安立即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急急跑过去。
依兰看到她就委屈的直哭:“易安妹妹,易安妹妹救救我,救救我啊。”
姜易安瞪了眼虎爷,道:“快给她解开。”
虎爷挠了挠后脑勺,有些迟疑,那可是王爷的令,他望向江燮的瞬间,脚上与手臂上同时感到痛意。
他垂头一看,姜易安一脚踩着他的脚,一手拧着他的手臂,她面部因使力变的微微扭曲,听她威胁道:“快松绑,否则我先毒死你,再毒死你家王爷!”
虎爷又朝江燮望去,江燮颔首,他这才道:“是是,侧妃息怒,小的立即松绑。”
姜易安松了手,虎爷麻利的给依兰松了绑。
姜易安将她扶起来,依兰哭得梨花带雨,她用帕子捂着脸抽噎道:“易安妹妹,嘤嘤嘤,王爷,嘤嘤嘤...”
江燮行至姜易安身旁,闻到依兰身上的浓郁芬芳的香气,不由的皱了皱眉,听他对虎爷吩咐道:“日后若有陌生女子无故闯入,一律杀无赦。”
“是!”虎爷垂首应是。
江燮深深望了眼姜易安,扬了扬眉,嘴角微微勾起,而后阔步往医馆走去。
姜易安气结!若不是依兰一直哭哭啼啼拉着她,她真想冲上去与他同归于尽算了!
江燮离去,街道两侧的一众侍卫也跟着他的马车离去,仅剩医馆门口还有几个维持秩序。
姜易安与依兰一道回到医馆,三娘看到两人吃了一惊。
她上前急急问道:“这,依兰你怎么在这里?这怎么了?”
一直在门口翘首以盼的陈夫人急急喊道:“哎呀,我儿,依兰,你,你这是怎么了?”她想往里冲,被侍卫拦住。
三娘过去将陈夫人带了过来,她实在不解,这依兰怎么就从后院来,还哭的如此伤心。
她望向姜易安,姜易安心虚的左顾而言他:“陈夫人,依兰姐姐方才摔了一跤,您快些带她回去养养罢。”
陈夫人心里憋着一肚子气,可又无可奈何,只得尬笑几声倒了谢依兰带回了摘星楼。
三娘冷冷问道:“说,怎么回事?!”
姜易安嘿嘿傻笑几声,心虚道:“方才不是说了么,她,她摔了一跤。”
三娘冷哼一声,将她拉到诊间,唤了声:“翠衣!”
翠衣慌忙跪下,未等三娘询问她便将事情都倒了出来:“三娘,依兰不知从何处进了院子,趁王爷一人在院中便与王爷攀谈起来,王爷很生气追到寝房,将我赶出去了,后来,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一直同那江荣候在小姐寝房门口,那依兰被那唤虎爷的绑了起来。”
姜易安用脚轻轻踢了踢翠衣,于是翠衣就不再多言。
三娘上下打量了一番姜易安,见她嘴唇微微红肿,脖颈间的红痕异常醒目,她心里一紧,明白过来,随后道了句:“女大不中留!”
气冲冲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屏退翠衣,压着声音道:“你可有吃避子药?你不适宜过早生孩儿。”
姜易安愣了一息,而后嗔怪道:“三娘,你说什么呢?没,我没与他同房。”
三娘嘘出一口气,接着道:“虽说澜王府人丁单薄,多生孩子是要紧事。可你还不适宜生子,你可记住了,同房后要吃避子药,反正他早晚要娶正妃,你若过早生下庶子,还比那正妃早进门,那正妃还不处处针对你。”她顿了顿,抚了抚姜易安的发髻,又自言自语道:“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多好,只守着你一人,你若受了委屈我们也能替你撑腰,哎,再说,你当我儿媳妇也成啊,川柏一直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哎,非要寻个劳什子什么王爷...”
“三娘,你说什么呢?”姜易安一直心不在焉的听着,只觉得三娘嘟嘟囔囔说着没停。
三娘瞪了她一眼道:“没什么,我是说,你万万不可冒死生子。你还年轻不必着急,你师父同你兄长一直在寻灵药,只要寻到灵药你就同普通人那般了。嗐,你那没良心的爹,保护不了你们母女也就罢了,还传给你这个...什么劳什子痛感灵敏,真要命!”
姜易安点点头,心里有几分酸涩,她道:“放心罢三娘,我才不生孩子。”她顿了顿又道:“指不定一年过后,王爷喜新厌旧,我就被休回来了,我才不会像我娘那般蠢,为了生我,又为了保护我,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这么年轻就把自己折腾死。”
她说着说着就双目朦胧,紧紧抱着三娘撒起娇来:“若我被休回来了,三娘,你可不能不要我。”
三娘拍了拍她的手臂道:“说什么诨话,他若真敢休你,你就回来,咱家又不是养不起你,若你不想呆在上京城,咱们就举家去江南,寻个小院住着,听你兄长说江南风景可好了。好了,好了,这么大了还哭,被人看到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