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路花园虽面积不及前院广阔,但布局更精巧、景致更独特。蜿蜒小径两旁种满黄绿相间的金镶玉竹,郁郁葱葱。一簇簇粉色、紫色、蓝色的紫阳花颜色各异,与竹子紧挨着,如梦如幻。
小径尽头有一方宽大的木制六角凉亭,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环绕其间。溪水清澈见底,几尾红鱼悠然游弋。
婢女将姜易安带到小径尽头,便告退了。姜易安提着一盏灯,边欣赏红鱼,便往凉亭走去。
绿树掩映,清风拂面,流水潺潺,江燮已独坐在此好一会了。
姜易安一袭素白长裙,腰间轻束青绿丝带,手提一盏红灯笼,袅袅婷婷而来。她目光一直跟随着小溪中的那几尾红鱼,宛如林间跃动的灵兔,时而轻盈奔跑,时而驻足与池中红鱼逗趣,宛若孩童。
江燮手执酒杯,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深深吸引。
她笑意盈盈,蹦蹦跳跳跃上台阶,水晶帘动,发出咚咚咚咚的脆响,恰一阵微风吹来,满架蔷薇散出满院幽香。
“哎呀,这可真好看。”她冲江燮盈盈一笑,吹了灯笼里的灯烛,随手一放,便坐到江燮身旁。
“不是说饿了,这几步路你都玩了许久,快吃罢。”江燮递给她一双银箸,又将盘子往她面前挪。
姜易安笑着道:“鱼好肥,它们都游不动了,我可从未见过如此肥胖的鱼。你看,只会在原地扑腾,弄我一身水。”她提起微湿的袖子给江燮看,还不忘调侃:“真是随主人,都爱欺负人。”
江燮笑笑,给她酒杯里倒了些酒,幽幽道:“虎子养的红鱼,虎子喂的食,你说像他便是罢。来,尝尝这葡萄酒。”
姜易安低头看了眼深红色的酒液,又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酒味,一脸严肃道:“师弟未同你说,不许饮酒么?”
她柳眉微蹙,拉起他的手臂,认真切起脉来。
“肺弱肾虚,啧啧啧,就这般,还敢饮酒。”她瞪了他一眼,将他的酒杯放到另一侧,指着盘子道:“多吃些,你该好好补补了。”
江燮眉峰一跳,被气笑了,他问道:“你说我虚?”
“恩啊~”姜易安点点头,小心翼翼抿了一口,嫌弃道:“也不知为何都爱喝酒,这般不好喝。”
江燮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端起她的酒杯,嘴唇方碰到酒杯,便被姜易安阻止,她道:“都说不许喝了,还喝,给我。”
江燮使了力,强行将酒灌入嘴中,姜易安擒住他的双颊道:“不许咽,给我吐出来。”
江燮瞪大了眼睛,也不知她哪来这般大的力气,竟敢动手...
他心生一计,一把扣住她的头,将嘴里的酒悉数渡到她的嘴里。
姜易安猝不及防的被灌了一口酒,那滋味又涩又苦,她捂着嘴唇咳了好几下。
“你!”姜易安气结。
江燮双眸含笑,云淡风轻道:“是你说要吐出来,还你酒的。”
“行啊,你偷袭是罢。”她拿起一旁的酒壶猛灌了一口,径直坐到江燮怀中,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捧住他的头,往他嘴里灌。
酒液毫无阻碍的送入了江燮口里,他咕嘟咕嘟吞入腹中。
姜易安:...
她撅起嘴,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嘀咕道:“哼,可真没意思!”
江燮垂眸微笑,余光扫到她唇角还挂着一滴酒液,他轻声问道:“我能亲你吗?”
“不能!”姜易安双手交叠捂住他的嘴唇,目露凶光道:“登徒子!你休想再得逞!”
江燮眼眸含笑,他双手轻轻抚着她的背,缓缓贴向她。
姜易安惊慌道:“你,你做甚?登徒子,都说了不许亲我。”
江燮笑着未语,他轻轻拉下她双手,头抵在她肩头,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别怕,若你不同意,我不亲你,上回是我太生气了。”
姜易安的心像只小兔子似的噗通噗通跳了起来,双颊烫红。
她脑海里反复出现两人上次亲吻的画面...不对,是他单方面亲的她!
她猛地推开他,挺起背脊,严肃道:“上回你亲我了,要还回来!”
江燮一愣,随即笑道:“还,你说如何还?”
姜易安双手捧住他的双颊,微微俯首,对着他的唇用力的啄了一下。
“就这么还!”姜易安道。
江燮会心一笑,低声问道:“那我多还点可好?”
姜易安点点头,闭上眼睛等着江燮。
一息静默,预想中柔软触感并未出现,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那江燮紧抿双唇看着她,笑得一颤一颤。
姜易安:...
“你,你,你笑我?!”姜易安拧眉,她“啊啊啊”叫了几声垂首,急急捂住脸,顿觉又羞又愤。她大喊道:“你,你,等你伤好了,看我不打死你!”
忽觉耳边一阵湿热,像是被烫了一下,又酥又麻。
“不生气,不生气...”江燮道,声音低沉又嘶哑,如魔音阵阵。
姜易安抬起头,尚未看清他的脸,唇随即被覆上。
江燮小心翼翼轻啄,热血沸腾,开始凶猛吮吸。她的唇珠、唇角,她的贝齿都弥漫着淡淡的葡萄酒味...
夜色如水,庭院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辉之中。那爬满整墙的粉红,在月光的轻抚下更加肆意,散出阵阵芬芳,直抵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姜易安快要窒息,她发出呜呜咽咽声,撩拨他愈发血脉喷张。他扯掉她腰间的腰带,衣衫半落,月色之下她光洁银白的鹅颈仿佛有致命的吸引力,他的唇慢慢落下,反复的在她脖颈间流连。
“江燮,江燮,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可....呜呜呜....”姜易安的唇再次被封住。
大手隔着轻薄的里衣,在她身上逡巡,腰窝,背脊...他腹下也变得炽热无比。
姜易安感受到了那股炽热,猛地惊醒。她打了一个颤栗,牢牢的攀住他的肩头,喃喃道:“你身上有伤,等你伤好了可好?”
江燮动作一顿,抱着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嘴角微扬。
他平复呼吸,柔声问道:“你方才可是说要待我伤好就可以了?”
许是那杯葡萄酒的作用,姜易安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她趴在胸前轻声道:“骗你的。”
江燮低低笑出了声,嘟囔了一句:“小骗子。”
他抱起她,将她放到榻上,而后也跟着躺下,如明珠一般,将她紧紧揽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