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足足怔了好几息,他吞了吞口水,对松烟道:“松烟姑娘,这毒我解不了。春思缠无解药。”他悄悄向后退了三步,内心惴惴,只怕松烟听后一掌拍飞他。
松烟已料到自己所中之药非一般,那两贼人在她靠近之时,朝她撒了小小一把有异香的粉末,那粉末多数都被面具阻隔,她就吸入了稍稍一些,不出一刻钟她便有了症状,不曾想竟是春思缠。
松烟强撑着身体,点点头,问道:“会,如何?”
“欲火烧身,神志不清,还可能会有幻觉。”
“几,几时药效能过?”
“不知,或许六七个时辰,又或许更长。除非...找个男子同房,阴阳调和,调动五脏之气生发,两者融合、交换...”
松烟刀眼瞥向他,他即刻又解释道:“对天发誓,不敢欺骗姑娘。若姑娘不想找男子通房也可,此药仅催情,待药效过了,我为姑娘准备几剂滋补药,保证姑娘恢复如初。”
松烟嘴角微勾,她冷哼一声,蜷缩到角落,身体不由的发颤,她喃喃道:“长,长得丑,医术竟也不过如此。”
司徒空:...
松烟阖上双目,盘腿而坐,只觉身体愈发燥热难安。
身上的冷汗打湿了衣衫,她背过身,摘了脸上的面具,又脱了外裳,再次凝神,试图用内力压制腹下那股炙热。
司徒空怔怔看着地上那修罗面具,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他猫着腰悄然走上前,欲偷窥松烟的真容。
“你最好站着别动。”冷冽的声音响起。
司徒空脚步一顿,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并非轻薄姑娘,只,只是好奇姑娘的真容。”他拍了拍自己的腿,批评道:“谁让你走过去的!真不要脸,松烟姑娘岂是你能窥探的?”
他正碎碎念,忽觉眼前被一个黑色的身影笼罩,抬首之际,寝房内的所有灯盏俱被熄灭。
司徒空心下一惊,只觉怀中有具滚烫的躯体,耳边是烫人的鼻息。
“毒你解不了,那便用你身子一用。”
“啊?”司徒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到一声衣帛撕裂的声音,他身上的衣衫尽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大惊失色,道:“松,松烟姑娘,不,不可。”
松烟柔软又滚烫的身躯紧紧贴了上来,她的双手抚摸着他的胸膛。
“你可有婚约?有心上人?”
“这,这倒是没有。”司徒空慢慢的往后倒,咬紧牙关,双肘用力反撑着便是他最后的挣扎。
“那便不要再废话,无需你负责。”松烟将他推倒在地,滚烫的唇在他身上游走。
司徒空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他双手握拳,呈摊开状,完全不敢触碰松烟,心叹道:完了,完了,这,这哪忍得住...
黑暗中,他的手被一只小巧的手带着,碰到滚烫又柔软的肌肤。
罢了,被她打死算了!他暗自下定决心,一把抱住她亲吻起来,两人交缠在一起,床帐落下,床榻猛烈摆动起来...
松烟正觉那燥热感略得到缓解,忽觉腹下一热,身上的那人喟叹一声便趴着不再动弹...
松烟疑惑道:“情爱之事可都如此这般短暂?”
司徒空想死的心都有了,关键时刻怎如此不争气?!
他支支吾吾解释道:“初次,初次,多数男子都是短暂的。第二次便好了。”
松烟带着喘息音,冷冷道:“少废话。继续。”
司徒空:...
热浪翻滚,一浪高过一浪,三次后,燥热感终散去,松烟推开他,合目休憩。
“你还要再看我几次?信不信挖了你的眼睛?”忽然的一声叱责,司徒空吓的一哆嗦。
他笑笑安抚道:“可是我吵到你了?你睡,你睡。”
静默一息,司徒空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松烟姑娘,我,我想见见你的容颜。”
松烟声音微微嘶哑,冷冷说道:“你会后悔的。”
“无事,我见过丑女子多了,外貌天注定。”他趴在她身侧,语气诚恳又带点期待。
松烟略作思索,嗯了一声,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欢愉后的气味夹杂着一股沉香味扑面而来,她略有些嫌弃,稍稍推开些。
司徒空雀跃至极,他几乎是从床上跳下去的。
他对修罗面具后的那张脸着实好奇了好些年,旁敲侧击向江二打听,都无果。今日,可算是能见到真容了。
他光着身子,连着点了一排灯烛,寝屋顿时亮如白昼。
松烟微微凝眉,她啧了一下,问道:“你可是有眼疾?点这么多盏灯作甚?”
“嘿嘿嘿,松烟姑娘你忍忍,我就想仔细看看你。”他跑到床榻边,心绪忽有些复杂,既忐忑又激动,他缓缓挑开床帐,望向女子。
朱唇如樱,玉面皎洁,肌肤胜似细雪凝脂,美得令人心醉。
那一瞬间的悸动,如蝴蝶破茧而出,司徒空久久未能回神。
“如何?可看仔细了?”松烟睁开双眸,那双眸子如琥珀般清亮,司徒空的心又狠狠跳了几下。
他微微垂首,掩去悸动后的慌张。理智回笼的刹那,忽觉她的容貌似曾相识。
松烟慢悠悠起身穿衣衫,见他赤身裸体撅着腚翻箱倒柜的样子很是可笑,她嘴角微微扬起。
司徒空从桌案底下抽屉底部掏出一个长锦盒,他打开里头的画像仔细端详,画像上的人与松烟有八分相似,特别是两人的眉尾都有一颗细小黑痣。
他拿着给松烟看,道:“松烟姑娘,你可认识荆州程宋将军家的幺女程枝枝,她与你长得像极了。”
松烟系上腰带,配上剑,漫不经心道:“被你退婚的程枝枝?”
司徒空心里一惊,他尴尬笑笑,道:“恩,你怎知?松烟姑娘真认识她?”
“恩,很熟。”
“真的?她可好?我都好些年没她的消息了。”
松烟冷哼一声,套上鞋靴,束起发,重新戴上修罗面具,走到他身旁,在他耳边低声道:“程姑娘被你退婚后,孤苦无依,家父留的一些薄产都被叔父抢占,还迫她嫁于年过花甲的首富为妾。后来,她杀了那首富,也被那厮的犬牙一路追杀至上京,最后是澜王救了她。”
“噗通”一声,司徒空手中的画卷落地,他怔怔的转过头望向松烟。她嘴角噙着的笑容渐渐消失,眼里多了一丝冰凉。
她垂眸,又忆起收到那封退婚书时的绝望...
“松,程姑娘,我,我非有意...”司徒空只觉五雷轰顶。他手脚冰凉,想说更多,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程枝枝已死,莫要唤错了,司徒公子。”她目视虚空,嘴角牵扯一抹笑,冷冷道:“今日之事权当未曾发生,否则,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灯盏里的烛火微微一颤,忽明忽暗。司徒空回神之际,寝房陷入了一片空寂。
他蹲下身望着画像上的女子,心中一片死灰...
松烟是程枝枝啊...那个有婚约但被自己以死相逼退婚的女子,程枝枝...
江二,江二为何不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