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掉我的好,还是我的钱?”
男人一针见血。
“都有啦。” 苏暖漫不经心,拿起手机,对着戒指拍了张照片,随后发布到了微博上。
配文:竟然忘记了我们的三周年,对不起哦。老公好大方,@queen家的戒指送我做礼物,我惦记好久了,爱你爱你(爱心爱心爱心)
霍宴臣随即转发:我已经惩罚过了。
苏暖咂舌:“老公,你太胆大了。”
霍宴臣放下手机:“无所谓,火力全部转移到我们两个人身上,就没有人针对依人了。”
苏暖哼一声。
你倒是演上瘾了,离婚了看你怎么收场。
霍宴臣拉开餐椅,绅士体贴:“坐。”
苏暖坐下,男人坐在她旁边,将她面前的牛排端过来切小块,优雅矜贵。
切好后,餐盘递到在苏暖面前:“霍太太,请享用。”
苏暖叉一块放嘴里尝尝,吐到纸巾里:“不好吃,牛排我只吃五分熟。”
“你吃这么生?”
霍宴臣撤走盘子,按响了服务铃。
那头响起服务生的声音:“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您?”
“要一份五分熟牛排。”
“好,这就为您准备。”
霍宴臣兀自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侧过脸,目光散漫打量着苏暖那张巴掌小脸。
“你口味这么挑,离婚后该怎么办?嗯?”
苏暖努努嘴: “我哪里挑啦,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肯定要讲究啊。”
“肉烤得熟一点,你就不吃了。”
“小鲜肉多汁鲜嫩,老了嚼起来都费牙。”
男人凤眸微眯,晃着手上的酒杯:“我老吗?”
苏暖看着男人那张英俊深邃的脸庞,二十八岁,是一个男人褪去青春,走向成熟的过渡期。
正是最有魅力的时期呢。
“那要看和谁比了。”
“比如?” 男人缓缓喝了口酒。
“比如,男大体育生啊,娱乐圈刚出道的小奶狗啊……唔”
她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堵住了她的嘴。
醇厚浓郁的红酒流入喉间,苏暖的唇齿被强烈侵袭。
男人一只手轻轻松松将她抱在了腿上,他吻技很好,苏暖有些动情了,软绵绵趴在他身上,呜咽地抗议。
门口,服务生敲门。
霍宴臣直接按了开关,门口亮起信号,服务生径直推门进来了。
看着眼前画面,他愣了一下,觉得这一幕好像电影里唯美浪漫的场景。
他小心翼翼的,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放下餐盘后,迅速走了。
难得见过这么恩爱的夫妻,结婚三年了,还这么激情呢。
苏暖受不住了,狠狠咬了口男人,他才放过她。
“老公你怎么回事,最近很吓人啊。”
霍宴臣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眼神隐隐发狠。
小狼狗,体育生?这女人还挺会玩。
“夺走你第一次的男人,是这两个里的哪一类?”
男人一贯冷静,神情密不透风,看不出一点情绪。
苏暖啧了一声:“老公,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你竟然惦记了三年,要我说点什么好呢。”
霍宴臣面容冷沉:“我比较介意,自己睡了个二手,还睡了三年。”
“二手你还食不知味呢!”
苏暖怒火沸腾,掀起桌布,桌上的餐具酒杯全部落下,砸在了地上,叮叮咣咣,杯盘狼藉。
“我是二手,那你是什么,捡垃圾吃的垃圾人!”
霍宴臣的毒舌,苏暖是领教了的,经常说些扎心的话叫人难堪。
他站在金字塔尖,人人都捧着惯着,他也知道这是不尊重人,所以钱也给得到位。
苏暖要不是为了这点窝囊费,早就翻脸了。
但现在,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霍宴臣起身,远离这一地残羹,气定神闲看向苏暖:“脾气还挺大,正好可以要补偿了,这次想要多少?”
苏暖拿起餐刀,想你去死!
霍宴臣挑眉:“是我惹着你了,冲我来,别误伤自己。”
“你给我个准话,等爷爷过完八十大寿,你能不能痛快离。”
霍宴臣定定地看着苏暖,忽然发现,她是真想离了。
“当然。”
“那两个亿的离婚补偿,还给不给了?”
霍宴臣好笑:“我还是第一次见乙方把刀架在甲方的脖子上,逼着要钱的。”
男人走到苏暖身边,拿走了她手上的餐刀,抽出纸巾,擦了擦她睡衣上的油渍。
“去房间换身衣服,我陪你出去走走,散散火气。”
苏暖抿了抿唇,心里窜起的那个小野兽,就这么被轻易驱散了。
她想到这男人平日里在公司里发脾气的样子,都是别人像伺候祖宗一样哄着他。
但这并不是原谅他的借口。
“去哪里?”
“海滩。”
“不去,我说过了,我害怕海。”
“你总要克服你害怕的东西。”
霍宴臣揉揉她的头:“你还饿着肚子,我叫他们海滩bbq。”
“海鲜过敏。”
“吃点别的能吃的。”
男人此时有无尽的耐心,因为他发现,自己前段时间对苏暖,产生过一些误会。
比如,误以为她不想离婚,还耍心眼与手段。
苏暖有些怪异地看着霍宴臣。
怪怪的,像变了个人。
早知道发脾气有用,她还忍什么啊。
苏暖回房间,换上酒店售卖的沙滩裙,跟着霍宴臣离开别墅,走向通往沙滩的鹅卵石小道。
今晚月光很美,霍宴臣拉着她的手,莹润光泽照耀下,人都变得温柔。
海滩的灯光亮起,服务生搭起了烧烤架,端着食材的人来来往往,路过他们,笑着打招呼:
“霍先生,霍太太,晚上好。”
苏暖对深海的恐惧,被眼前的热闹取代,反而觉得挺有趣。
沙滩一角,有来自南洋的乐队,在演奏异域歌曲。
男人问:“你会唱歌吗?”
“当然会了。”
她能歌善舞,社交小达人好吧。
“我怎么不知道。”
苏暖扯起唇角,笑也不是。
他们当了三年夫妻,却还像个陌生人。
平日里交流最多的地方是床上,日常也都是些调情的话,根本不走心的。
像今晚这样敞开心扉聊天,还是头一次。
“你说你害怕海,怎么回事?”
霍宴臣侧眸看向苏暖,忽然发现,她和宋依人长得是很像,但感觉却迥然相反。
有时候他分不清,自己寻找了四年的,到底是同样一张脸,还是濒死关头的那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