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辰对霍宴臣说:“宴臣,这是我们的家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也不希望你因为这样一个女人,破坏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情分。”
霍宴臣眸光冷沉:“苏暖和我才是一家人,你欺负她,就等于欺负到我头上。”
“你!” 宋暮辰见他这样维护一个私生女,那今后宋家没有好日子过的,“怎么欺负到你头上了?她骑你脖子上了?”
“在我们霍家,女人地位很高,你看看她手上戴的是什么,那是当家主母的象征,她自然位置比我高。”
宋暮辰冷笑:“那是你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世家的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你现在只是暂时上头,等以后迟早会后悔。”
苏暖闻言,巴掌小脸瞬间苍白。
骄傲如她,在私生女这个身份面前,心里还是有些许的自卑。
“我只后悔和苏暖离婚。”霍宴臣将苏暖搂得更紧一些,
“她的身份根本不是问题,最关键,我爱她,如果娶不到心爱的女人,那才抱憾终身。”
宋暮辰目光顿在霍宴臣坚定不移的脸上,沉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咚咚咚——台阶响起脚步声。
“是不是宴臣来看我了?” 宋依人愉快的声音响起,迈着轻快步伐下了楼。
她眼里只看得到霍宴臣,远远地盯着他,羞红了脸。
“宴臣哥,你放学了,来找我哥玩吗?”
客厅的人不约而同看向站在台阶上,扭扭捏捏,断了条胳膊的女人。
宋暮辰心疼地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沙发上坐着。
“我妹妹被苏暖推进了海里,不仅丢了条胳膊,连智力都倒退回了十五六岁,她现在的记忆,停留在初中时期,那个时候她就偷偷暗恋你了。”
苏暖微微蹙眉,一个心智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可不会拿着炸弹去炸工厂的。
更何况,宋依人在那个年纪,根本不认识她好吧。
苏暖看向宋依人,宋依人也一脸懵懂地看向她,像是从未见过面一样。
无辜又纯真,任谁都不忍伤害。
“宴臣哥哥,你旁边这个姐姐是谁呀?” 宋依人歪着脑袋,有些难过:“你不是不喜欢女孩子的吗?”
宋暮辰扯了扯霍宴臣的衣摆:“你不要刺激她了,看她还不够可怜的吗?”
霍宴臣根本不吃这一套:“她可怜,那苏暖就是悲惨,我同情了你妹妹,谁考虑到苏暖的心情了?”
苏暖抬头,看了眼男人,心里热热的。
宋依人倏地哭了起来,冲过来抓住苏暖的手,发疯一样的扯着:“你离宴臣哥哥远一点,我不喜欢你,你滚出我的家。”
苏暖没有还手,冷静地观察着宋依人,在想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的。
霍宴臣看在眼里,将宋依人重重推开:“你离苏暖远一点!”
宋依人身子往后踉跄,后脑勺撞在了桌角上,咚的一声闷响,人晕了过去。
“依人!”
宋暮辰和宋夫人急忙围过去,将人抱起来,宋夫人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哭着说:“有血,快叫救护车来。”
苏暖眸光微动:“不用,我就可以给她包扎。”
霍宴臣按住她:“你别管。”
宋暮辰气愤:“霍宴臣,你实在过分!我妹妹要是有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霍宴臣面无表情:“请便。”
他低头看着苏暖,拉住了她的手:“走吧。”
苏暖跟在男人身后,离开了宋家。
她回头看了眼宋家别墅,她想如果不是她这个不速之客,他们一家人一定会很幸福和快乐。
霍宴臣回头,看她脚步缓慢,心事重重的样子,转过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哎,不要霍宴臣,你身上还有伤。”
“管不了这么多。”男人垂眸看着她,语气里带着教训口吻:“你哪里都好,就是太心软。”
苏暖眉眼温顺,问他:“你什么意思?”
“对欺负你的人,还想着救,农夫与蛇的故事没有听说过吗?”
“职业习惯了,见到个病人伤患,下意识就是救人,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你往我心口上捅刀的时候可不这样想。”
苏暖看了眼男人的心口位置,手掌轻轻贴过去,抬眼,声音温柔似水地问:
“还疼么?”
“没有你闹着离开我时疼。”
“我离开你,是谁的原因?”
“我的错。” 霍宴臣忙说:“我错了,给我个机会弥补吧,复婚行么。”
苏暖神色微滞,摇了摇头。
“还想考验我是吧?”霍宴臣坚持不懈:“行,那就给你时间。”
他也要确认清楚,苏暖的心里的只有他一个才行。
在他的观念里,婚姻必须是以爱情为基础的,而爱情,是需要双向奔赴的。
苏暖抬眼看着男人,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和宋家人这层关系告诉霍宴臣。
可这是她伤口上的一道疤,连她自己都不想撕开,面对血淋淋的丑陋。
她看着渐渐远离的宋家别墅,讷讷道:“我其实挺羡慕宋依人的。”
“你羡慕她什么?”霍宴臣好笑:“她有哪一点值得你拥有?”
“我羡慕她有无底线包容她的家人,别看她骄纵任性,但总会有人给她的人生兜底。”
“我也可以为你做这些事情。”
苏暖看着男人,眸光里的光彩流转: “谢谢你,霍宴臣。”
霍宴臣将人抱进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
“谢我可以,陪我去个地方。”
“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车外的急救车呼啸开过,有人拍打着车门,是宋夫人恼怒凶狠的一张脸:
“苏暖,你给我下来,我有话问你!”
霍宴臣垂眸,并没有看外面:“宋夫人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别总找她麻烦。”
“说就说,反正丢人的不是我。”宋夫人目光犀利,质问苏暖:“你是怎么知道阿莲这个名字的?”
苏暖冷冷地看着对方,唇角勾起:“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没数吗?”
“你该不会是那个小三的女儿吧?”宋夫人嘲讽道:“果然,老鼠生的会打洞,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狐狸精!”
苏暖克制着,潮湿水眸转向前排司机:“走吧。”
汽车开走了,宋夫人在后面追着:“苏暖,你没资格进宋家大门,因为你就是一个野种!一个小三的女儿敢来伤害正室的孩子,太卑鄙无耻!”
霍宴臣脸色铁青,抓住苏暖的手问:“她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