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曜的手把着方向盘,侧脸冷峻。
星空见他高冷地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有些着急了。
“你走不走?不走的话,我就下车叫计程车了。”
男人面容笼罩寒气,紧绷的下颌线透着几分威严。
星空用余光瞟了眼身旁的男人,竖起衣领,缩着脖子躲了回去。
“我,我还有急事,先走了哈。”
男人按下按钮,车锁咔哒一声落下,将星空焊死在了汽车里。
她转回身,惊讶地看着男人。
原来他也有反应呀,还以为他死了呢。
沈之曜侧眸,冷光扫过来:“说吧,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星空的眉毛调皮地拧了拧,灵动目光转向沈之曜:
“怎么是我叫你回来的?”
男人摸了摸手上的黑色皮手套,矜贵优雅。
“先是给我打电话,又用我的电话预约西餐厅,点了份浪漫双人牛排套餐,小动作多得很。”
星空指了指自己,匪夷所思道:“小动作?我用得着么我?我一般直接开口提要求,是你拒绝了我,要带着古小姐去欧洲的。”
“我不仅带了她,我还带了十几个业务骨干。”沈之曜的目光淡淡瞥过来,“我早就跟你说过,欧洲有项目。”
星空愣了一下。
沈之曜好像是说过要去欧洲,她还求着带她一起过去,就为了看一眼最近那个轰动画坛的人的作品。
要不是这次吵架,也轮不到古娜了……
她烦躁地挥了挥手:“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我要去追暖暖姐和霍宴臣,你要是没办法帮我,那就把车门打开!”
沈之曜漫不经心地问:“他们怎么了?”
星空一股脑把今天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沈之曜:
“我现在都怀疑,霍宴臣对暖暖姐的专一与深情,全部都是装出来的,死渣男,要是敢欺负我暖暖姐,我……”
沈之曜打断了星空:“霍宴臣不是那样的人。”
星空哼了一声:“是啊,你们是一类人!”
沈之曜拿出手机,一边拨号码一边和星空说话:“在你的眼里,我总是不堪的。”
星空的目光看向男人深刻的面容,他打电话时,喉结随着起伏,很有男人味。
“你好,我找米露,我想请问,她今天是否有接待过一位姓霍的先生。”
静默几秒,对方给出了反馈:“是的沈先生,霍先生今天下午十六时二十五分有来过的记录。”
“好,谢谢你。”
“您太客气了沈先生。”
挂断电话,沈之曜对星空说:“你说沈之曜和别的女人还有个孩子?”
星空重重点头,见沈之曜半信半疑的,立即伸出两根指头:
“我发誓,我亲耳听到暖暖姐这样对霍宴臣说的,我以为暖暖姐会和他分手的,结果,一顿饭出来,两个人就和好如初了。”
星空摸着下巴,思忖着:“我怀疑,是霍宴臣威胁了暖暖姐,或者pua她,暖暖姐一个心软,就妥协了。”
沈之曜斜睨着星空:“歪理。”
星空不服气地鼓了鼓嘴巴:“我现在给暖暖姐打电话,确认一下她的安危。”
“喂,暖暖姐,我是星空啦。我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告诉你,我现在出门去吃晚饭,你什么时候回去呀?哦,你已经和霍宴臣回家了?好,那我马上也回去哦。嗯嗯,暖暖姐,我没什么可急的,就是你太想看到你了,一会儿见哦,白白。”
星空长长地舒了口气:“暖暖姐现在是安全的,但以防霍宴臣对她不怀好意,我现在就回去。”
男人冷冷道:“你该回的地方,是万华庄园。”
“从你当着她们的面把我赶走的那个晚上,我就没有家了。”
星空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低垂的眼眸下,是挥之不去的晦涩。
“霍宴臣和苏暖的感情没有问题,星空,我是说,你不应该掺和进来。”
“就算是我多管闲事也好,但我的出发点,是图个心安。” 星空的声音沉稳有力,
“暖暖姐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我,那她就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在她这么脆弱的时候,置若罔闻。”
沈之曜语气严肃:“这件事,可大可小,总之越少人参与越好,霍宴臣也有他的难处。”
“我不管,我要是不帮,那一定会后悔,沈之曜,我没有你那么深谋远虑运筹帷幄,我只希望出现在我生命里,为数不多的在乎我的人平安快乐。”
星空解下安全带,扑向了沈之曜,趴在他的腿上。
男人低头,高冷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错愕与不自然。
“你做什么!”
星空趁着男人腾不出手的时机,打开车锁,眼疾手快地逃了出去。
“沈之曜,你安心出差吧,祝你一切顺利。”
星空给男人留下这一句话,便迈着轻盈的步伐,大步跑到了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离开了。
沈之曜揉揉眉心,略带着焦头烂额的无奈神情。
他先是给助理打电话,推迟了欧洲的行程,随后联系了左一。
男人也很好奇,霍宴臣在金三角消失的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
苏暖与霍宴臣一同回了家,她在衣帽间收拾行李箱,准备出发去临市。
男人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耳鬓厮磨:
“我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领证办手续。”
苏暖折衣服的手顿了顿,侧眸看着男人,躲了一下。
“太赶了,我明天和你去医院看了孩子,就准备去临市了。”
“看完孩子,就领证。” 霍宴臣看着两人无意识间拉开的距离,脸上多了些许的冷意:
“临市暂时别去,我忙完陪你。”
苏暖摇头:“外公生前就有个心愿,想重新振兴家业,如今你已经帮我买回了他的公司,还缺的是人,这次他的学生们在临市相聚,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我想雇佣他们,把公司开起来。”
霍宴臣的指腹划过苏暖水嫩的脸颊,另只手搂着她的腰,将人撞入胸膛里。
“走几天?”
“两三天。”
“三天,少说也有九次,总不能全部赊账。”
苏暖一时没听懂:“什么九次?”
男人目光灼灼,眸子里是炽热的火光,指腹勾勒她漂亮的唇线:“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