亳州郊外。
花菲影看着宽阔的原野,下令停下队伍,转头吩咐道,“白礼,你看着队伍,我和白锦进城一趟,让亳州知府来将人押回去。”
昨天怕土匪剿不掉,影响队伍赶路的时间,才让队伍连夜翻山。
赶一夜路,队伍也该休息了。
不过这些土匪,她也不可能押到北境,只能通知亳州州府来押去暂时关在亳州的地牢里,事后在处理。
白礼两根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保证道,“公子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任何一件东西,从属下的眼下消失。”
花菲影点头。
不过为了防止这些土匪闹事,还是让宋颜雪再下一点药,要不然闹起来白礼也控制。
这样一想,花菲影便转头向宋颜雪招了招手,“颜雪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公子?”
“等会再给白礼点药,本公子担心这些人还有力气闹事。”
毕竟这些土匪还有八十多人,都快赶上她送粮草的队伍了。
“知道啦公子。”
宋颜雪从自己腰间取下一小荷包,从荷包里面掏出一小包药递给白礼。
“少放点哦!药死人可不关我的事!”
“知道知道!”
他还嫌麻烦挖坑呢!
见安排妥当,花菲影带着白锦、宋颜雪,外加绑着的三个黄虎寨头头,一起向亳州城方向走去。
进城的路上,花菲影目光被路边大片大片长势喜人的棉花吸引。
她正想着暴雪来临,士兵的冬衣在哪做呢!
没想到瞌睡来的时候,老天就给她送了个枕头来。
“白锦,亳州是不是盛产棉花啊?”
一路走过来,地里种的几乎都是棉花。
白锦也被亳州大片白花花的棉花田吸引了目光,听到花菲影的话,仿佛打开了的话唠盒子一般,叽叽喳喳的讲述了起来,“对呀殿下,咱盛都冬天衣服的棉花,都是从亳州运过去的呢!而且属下还听说因着这亳州盛产棉花,亳州城百姓特别富有,连带着亳州府城都特别繁华呢!”
“白姐姐,你知道的真多。”
马下,被拖着走在马后面的黄虎寨大当家,听到花菲影几人的话,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出来。
嘿呦!
看来昨天晚上给这家伙揍轻了,还有力气整这死动静。
花菲影正要开口,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哭诉声。
花菲影瞪了后面的三人一眼,“给本公子老实点。”
三当家默默往后退一步,小声嘀咕,“我又没说话,瞪我干什么。”
“老天爷!你这是要我老头子的命吗!”
“呜呜呜爷爷,您别气坏了身体啊!”
花菲影几人往前走了几步,看到棉花田埂边,一头发花白的老翁和一少年相拥哭泣。
白锦看了眼自家主子,见花菲影点点头,她才跳下马走到两人身旁。
“老伯,你们这是怎么了?”
老翁擦了擦眼泪,目光上下打量了白锦一番,又往略过白锦,看到花菲影衣着不扉,身边还带着俩丫环,身后还拖着浑身是伤,鼻青眼肿破破烂烂的三人。
瞬间误以为花菲影是亳州知府另外派来的人,身后拉着的是不听他们话的百姓。
老翁脸色大变,双眼赤红着推了白锦一把,“滚,给老夫滚。”
老翁身后的少年连忙扶住差点倒地的老翁,冷眼看向马背上的花菲影,“怎么?你们是觉得田税还不够还想加吗?”
花菲影等人莫名其妙被吼,一脸懵逼。
不是,她们啥也没干啊!
这些人对她们恶意这么大做什么?
白锦站稳身体,听到少年吼她殿下,立马炸毛,“喂,我们家公子又不是来加什么田税的,你朝我们家公子吼什么?”
宋颜雪手摸着衣袖里的毒药,目光紧盯着少年,要是他做出什么伤害她家殿下的事来,她第一时间毒死他。
周围听到动静的百姓,纷纷围住花菲影几人,还有几个年纪跟老翁差不多的老者站在老翁身边,同样恶意十足的盯着花菲影等人。
少年见自己人站在他这边,丝毫不怕白锦,继续开口冷嘲道,“就算你们不是那狗官的手下,肯定也跟那狗官一样,草菅人命。”
说着看向花菲影几人身后鼻青脸肿、虚弱的三人,目光转回花菲影身上又满满的厌恶。
白锦见少年的眼神,一时火爆的脾气也上来了,咬牙切齿的看着少年,“你最好把你的眼神收回去,要不然本姑娘亲自教教你尊重人的道理。”
少年不惧白锦的威胁,冷呵一声。
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被欺压一年又一年,田税每年加了又加。
他小妹就是因为去年田税增加,他们家粮食不够,被他奶偷偷买了换粮食,他小妹才三岁啊!
他虽然恨他奶,但他更恨这群拿他们百姓血汗银子纨绔公子哥。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今天要是这纨绔敢动手,他拼死也要拉她一起下地府。
花菲影自然瞧见了少年眼中的恨意,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是她现在作为南夏的皇子,只要对方不惹她,她也不会故意去伤害南夏的百姓。
而且从刚刚的对话中,她也听明白了,这些人是把他们认成了其他人了。
花菲影唤回暴躁的白锦,眼角带着淡笑望着老翁,客气的解释着,“白锦,回来,老伯我们只是路过亳州,这三人是我们抓到的土匪,正进亳州城交给亳州知府,路过这,我这婢女听到有哭声,所以才下面查看一番,并无恶意。”
听到花菲影的解释,老翁仔细看了看她绑着拉着的三人,见三人虽然衣衫褴褛,鼻青脸肿,但是浑身萦绕着浓烈煞气。
老翁态度转变,叫回自己孙子,也就是对他们恶意极大的少年,带着歉意的说道,“是老夫冤枉公子了,老夫在这给公子道歉。”
周围围着她们的百姓见状,默默散开。
花菲影不喜不怒的点头,带着白锦、宋颜雪,扯着不动的三个土匪头往亳州城的方向继续里走。
“公子,你怎么不让属下教训那群刁民。”
白锦觉得那群人就是看她家殿下好欺负,才敢对她家殿下语言不敬。
“白锦,你忘记本公子的身份了吗?他们是南夏的百姓,本公子不能对他们动手。”
白锦想到自家主子的皇子身份,瞬间明白过来了。
她家殿下是南夏的皇子,所受一切皆是来自南夏百姓对皇帝的拥护,自然应该担起皇子的责任,保护百姓。
白锦低头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公子,属下错了。”
花菲影耐心的解释着,“白锦,你家公子知道你是为了我出气,但是本公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欺负弱小的百姓的人了,你明白吗?”
白锦重重点点头,回道,“属下明白。”
她家殿下长大了,已经学会担起爱护百姓的责任了。
嗯!
她不能拖她家殿下的后腿,虽然她家殿下是女子,但她觉得她家殿下也可以去争一争那个位置。
白锦在心底坚定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