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撇转开头。
“要不,还是求吧。”夏昕雅弱弱地建议着。
霍隽深眼睛一闭,边走边喊,不给自己留退路,“小叔叔,你昨天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十一娘回来就高烧不退了?”
元琰正在房中作画,听到吵闹,不悦地放下了毛笔,开门就听到最后一句,情绪转为了关切,“她病了?”
“可不是,高烧不退,脸都烧红了。”霍隽深焦急地回答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虽然他们年纪尚轻,不需要完全回避,终究是于礼不合,霍隽深只得含糊其辞地推出去,“听……听郡主说的。”
“对,我告诉她的。”跟在他身后的夏昕雅强硬地点点头。
“行了,你们俩回屋吧。”
“五哥!”夏昕雅以为他不管了,急切地叫了一声。
“不是说病了,我去请御医。”元琰凉飕飕地补充一句,“你们找我不就这个目的吗?”
夏昕雅忍住被拆穿的尴尬,甜甜一笑,“谢谢五哥。”
见元琰出去了,霍隽深不敢相信地松了口气,他紧张地手心都冒汗了,伸着脖子轻声问:“这么容易吗?我那个态度,他也没追究?”
夏昕雅点了点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五哥真是个面冷心热的。”
元琰的脚还没有恢复,女儿家的院子,他也不方便进入。
简单交代了九仓去请御医后,想着此事应当瞒不过皇上,故意进到二皇子夏元道的房中讨水喝。
见门口没有守卫,元琰直接敲门而进,“二哥,你这儿有水吗?给我一杯,我屋里水太烫了。”
“瞧你这儿气喘吁吁的,干什么去了?”
夏元道原在房中苦思,坚持要来的是老五,来了之后一直闷在房中不出的也是他……
除了罚跪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老五似乎什么都没干,这人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想曹操曹操到,夏元道借着倒茶掩饰住不自在。
元琰一杯水下肚,夸张地喘了口气,“终于喝上水了,刚去请御医了。”
“你又怎么了?病了?”
夏元道本能地后退两步,似是怕他传染一般。
“不是我,是我昨日罚跪的那个,华宁刚来找我兴师问罪,说她高烧不退。
二哥,你说这是不是故意赖着我,也忒娇气了点吧,有这么容易生病吗?”
元琰一脸无辜颇为无语地抱怨着。
几分欣喜自深沉的眸中一闪而过,元道装作关切地责备几句,
“不是二哥不帮你,你有没有想过那是个小丫头啊。
郡主都诉苦说她们为了擦地整夜未眠,这山上风呼呼吹的,你让人罚跪?
可不是顶不住了呗!现在什么情况,可别闹出人命啊!”
元琰一脸不相信,“我让御医去瞧了,具体情况的还没回报,跪一会儿就出人命了谁信呢?分明是故意赖我。”
“这可说不好,我可听说这观里死过一个丫头的,也是突然发病。”
夏元道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提起下午听来的消息。
“不至于吧。”尽管嘴上硬着,元琰的语调已透出一丝不安。
夏元道的关心点略有不同,“郡主跟你发火了?”
“嗯。”
“这丫头也太没大没小了,不过你也是,好端端地你干嘛跟个丫头计较。”
夏元道叹了口气,“算了,你就别给她添堵了,二哥替你去瞧瞧情况,如何?”
“那……就多谢二哥了。”
“自家兄弟,何须言谢,你脚还没好,快回房休息吧。”夏元道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可以亲近霍隽深和夏昕雅的机会,二皇子自不会放过,当下穿上披风就往郡主的院中走去。
半道才想起天色已晚,随意进出似有不妥。
犹豫间,正巧遇到了往回走的御医和九仓,赶忙问道,“病得很重吗?”
夏元道眼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欢喜,话一出,那份藏不住的喜悦语调把他自己都吓到了。
旋即轻咳着掩饰住,沉声道:“病人情况如何?”
两人行了礼,御医满脸严肃,如实回禀道:“回殿下,很重。再耽搁,脑子估摸就烧坏了。”
“可是罚跪罚的?”
“啊?臣不明白,殿下所言何事?”
御医神情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九仓几不可见地咬了咬牙。
夏元道扫了一眼九仓,放过这个话题,“郡主心情如何了?”
“禀殿下,老臣去时,华宁郡主已经回房了。”
“行了,你们走吧。”
夏元道摆了摆手,他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听到夏昕雅回了房间,他也不往前走了。
站在原地琢磨了会儿,决定先去找他的好父皇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