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衍和夏初微相继离开,走的一个比一个狼狈,一个比一个惊慌失措。
姜枳目送两人离开,唇角勾起了讽刺的弧度。
她慢悠悠的收回目光,却在转头的瞬间,撞入了一双似燃着炽热火光的眸子里。
灼热呼吸喷洒耳畔,熏烫了她的脸颊。
“你、你靠这么近干嘛?”
聂沉凛却再度逼近了她,薄唇似有若无的蹭过她的耳廓,压低的声音撩诱至极。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聂太太刚才是在为我出气吗?”
“因为夏初微想算计我,所以你生气了?”
姜枳脸上的羞窘之色渐渐褪去,她目光坦荡而直白的看着聂沉凛:“是,我生气了,为了你。”
“聂沉凛,你是我姜枳的丈夫,任何人觊觎你,算计你,我都会生气,并且狠狠的报复回去。”
“今天是夏初微,下次换一个人,依旧如此。”
姜枳弯起一根食指勾住了男人的下巴,明明低了对方一截,姿态却足够高傲:“聂沉凛,你是我的。”
一瞬间。
如夏日流火在胸腔中炸开,四溅的火花顺着心跳游走过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连灵魂都是灼烫的。
聂沉凛绷紧的手背上筋骨尽显,喉结不住滚动:“是,我是你的。”
“从身,到心,至灵魂,都只属于你一人。”
漆黑的眸子被压不住的狂喜点亮,如星辰璀璨,又似烛火灼人。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姜枳连脊骨都是发麻的。
勾着男人下巴的指尖被烫到似的收回,却在中途被男人抓住。
他勾着她的手指,手掌灵活的一个翻转便改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今天的节目是播不了了,所以聂太太,能带我在附近逛逛吗,我想看看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姜枳眯起眸子看他,突然笑了。
“去临溪村的四合院怎么样,小时候我在那认识了一个小哥哥,一个,贼凶,贼暴躁的小哥哥。”
聂·暴躁小哥·沉凛:“……”
瞬间头皮发麻。
*
清澈见底的小溪,一座座被打上了保护标签的四合小院,以及仿佛绵延到了天尽头的丘陵小山。
岁月仿佛略过了这个乡间村落,让它永远以这样恬淡静谧的姿态存在于临城一隅。
回到临溪村的姜枳就像一尾终于游进了溪里的小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轻松愉悦的气息。
她用力的呼吸着山野间清新的气息,快乐到原地转圈。
聂沉凛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眼中是满的快溢出来的温柔和满足。
这是曾经只存在于他梦中的生活。
此刻,却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这是曾经他在梦中都只敢远远看着的女孩。
此刻,却真真实实的站到了他身边
这是他们最初相识的地方,也将是见证他们未来的地方。
胸腔中涨满的情绪让聂沉凛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他大步上前,将雀跃跳动的女孩揽进了怀中。
经络清晰的手掌扣住了纤细的腰肢,在女孩惊诧羞窘的目光下,他俯身弓颈,精准的捕捉到了那抹令他着迷的娇艳。
辗转碾磨,肆意含弄。
干净的青草气息在极短的时间内占据了姜枳所有的感官,让她双颊绯红,呼吸促促。
她想说不可以。
她想说这里是村子的入口,随时都会有村民路过。
她想说这要是被学府的老师学生或者她的手下们看见了,她还怎么做人啊!
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手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
缓缓的,情不自禁的,圈住了男人的颈。
是无声的邀请。
仿佛一道电流从脊骨划过,强烈的酥麻感贯穿全身,让聂沉凛骤然绷紧了身体。
掩在眼帘下的黑眸在一瞬间被浓郁的黑覆盖,强自压制的渴望在这一刻轰然炸开,让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他长驱直入,肆意搅弄。
姜枳的大脑一瞬空白。
情迷中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姜枳觉得胸腔中的气息都快被他尽数吞噬的时候,他终于放过了她。
聂沉凛的一只手依旧紧扣着姜枳的腰肢,另一只手却从她发间抽撤出来,轻轻的托捧起她的脸颊。
带着薄茧的指腹落下,摩挲着女孩因为接吻格外稠艳的唇,眼中翻涌的欲望不曾退却半分:“好亲。”
“还想亲。”
姜枳浑身酥麻,似羞还恼的瞪了他一眼。
却不知此刻她眸底笼雾,双颊染红,这样的一眼不仅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充满了娇嗔的意味。
聂沉凛喉结不住滚动,到底没忍住啄吻了下她的唇角。
目光对视间,气氛再度粘稠起来。
直到一声突兀的轻笑响起。
聂沉凛眼中的欲望在一瞬间退却,取而代之的,是如利刃般的锐。
锐利眸光笔直的朝声音来源扫去。
只见远处的香樟古树下,一道修长身影孑然而立。
繁茂苍翠的树叶遮挡去了盛夏暑光,细碎光影穿过树叶的缝隙落下,散落在男人修如玉竹的身影上,将他本就清绝的身姿衬的更为出尘。
如冷月曜然,又似烟雨朦胧。
聂沉凛眸光一顿,不由蹙起了眉心:“秦绥?”
男人清绝眉眼抬起,唇角微勾的笑意带出几分熟稔的戏谑:“怎么,娶了老婆以后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回应他的是聂沉凛的一声冷哼:“一只打扰我和我老婆亲热的狗而已,我应该认识?”
他没心情跟他废话,直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绥从树荫下走出,缓步走到了聂沉凛和姜枳面前,看的却不是聂沉凛。
而是越过他看向了他身后的姜枳。
眯起的瑞凤眼淡去了男人与生俱来的清冷感,他唇角轻勾:“又见面了,姜小姐。”
姜枳一瞬愣怔:“又?”
在秦绥再度开口之前,聂沉凛已经侧移半步将姜枳完全挡在了身后。
同样眯起眼睛的动作,由聂沉凛做来却充满了攻击性。
他像一只死守自己领地的猎豹,敌视着任何一个试图靠近的动物:“秦绥,你什么意思?”
秦绥似是笑了下,眉目却清冷依旧:“他乡遇故人,打个招呼而已,聂总的反应未免太应激了。”
聂沉凛却不会相信什么偶遇的鬼话。
秦绥会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件极其不正常的事情了。
他眸光凝起,一瞬不瞬的盯着秦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