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他沈浚定夺?老哥你别忘了谁才是这次任务的领头人!出发前王爷可是把事情都交给你了的,让你带着我们去京城执行任务,明摆着就该由你来做决定才是!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怎么这回出来,倒每次都问起他沈浚的意见来了呢?之前他答应那老丈给王爷捎信的事征求过你的意见吗?他没跟你商量就擅自决定,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吧?”陆修文反驳道,现在他一听到沈浚的名字就来气。
陆修武没有作声,而是呆呆地看着远处沈浚飞驰的身影不断向这里移动。
见兄长不搭理自己,陆修文也立刻打住,知道再说下去,兄长必定会大发脾气。
他拉长了脸,没好气地望着沈浚在蜿蜒曲折的小径上疾驰而来。
他觉得沈浚骑马的姿势是那么难看,甚至迁怒到他坐下的战马,认为那匹战马脚力不行,跑了这么久还没到他们跟前,根本配不上所谓的“军中赤兔”的称号。
“行了,一会儿沈浚到了你可要管住你的嘴,别瞎咧咧!”随着沈浚离他们越来越近,目测已不足百米,并向他们挥挥手,打了个招呼,陆修武最后一次警告弟弟道,语气平淡而带着威严。
“以前兄长可不是这样的,曾经那个决策果断,做事雷厉风行的兄长去哪儿了?”陆修文闷闷不乐地在心里问道。
不一会儿,沈浚便连人带马出现在二人面前。见面第一句话便是为让他们等了这么久表示歉意,并解释说自己是因为要跟老丈了解一些情况才晚了的。
陆修武自然没有多说什么,尽管他心里也有点气,但那只是在沈浚不在跟前的时候,沈浚一出现,他那点儿怒气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对沈浚的崇拜是发自内心的,几乎可以同王爷相提并论。
见不到沈浚还好,他还是从前那个他,可只要一站在沈浚面前,他立即就觉得自己矮了半截,言行举止也都变得克制起来。
要他像弟弟说的批评、数落沈浚,是不可能的,他做不到,也绝对不会去做,在他的心里沈浚和王爷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对救命恩人不敬那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再说,陆修武对沈浚的敬佩远远胜过王爷,这更使他说不出一句斥责沈浚的话。
陆修文则不同,他对沈浚向来没什么好感,从前是因为沈浚酗酒的毛病,害得他们两兄弟常常要遵照王爷的吩咐照料他,尤其是那几次将兄长带着他们一起出去执行的任务搞砸,害得兄长接连被王爷训斥,他至今耿耿于怀。
在他看来,沈浚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扫把星。
现在他对沈浚更多了一分憎恶,直接原因就是上次由于沈浚的决定,他们差点儿命丧森林里的那些怪物之手,虽说他曾救过他们。
但功抵不过过,后来是凭了兄长的才智才脱离险境的,而且说起来没有他这个因,也就不会有后来差点儿丧命的果,说白了,他沈浚就是罪魁祸首,没什么好开脱的,更谈不上什么救命恩人一说,他陆修文也从来没承认过。
这次,也不知沈浚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竟又带着他们来到一个怪物出没的村子,更可恨的是明明屋子里是安全的,却执意要出去消灭那些怪物,致使兄长在会被认为胆小怕死的压力下不得不跟着。
他心里自然清楚,兄长是不想去的。
恰恰是这一决定,差点儿使兄长丧命。单单因为这两件事,陆修文就永远不会原谅沈浚。
不过兄长的话还是起了作用,他只是没好气地把脸别过去,不看沈浚,除此之外,一句话也没说。
“周公子去哪儿了?”向两人致完歉意,沈浚便立即问道。还在距离他们很远的时候,他便看清三人中果真少了周印廷,于是在脑子里设想着各种可能,但始终都不能确定哪一种可能是那个真正的答案,所以一路上他始终提心吊胆,往好处想不是,往坏处想也不是。
“他去找水了!”陆修武语气淡定地回答道,似乎对周印廷的说辞深信不疑。
“找水?他是这么跟你们说的?”沈浚惊讶地继续问道。
“是的,周公子说反正在这儿待着也是待着,用不着三个人都在这儿,留一个人等就够了,剩下的人可以去找水,这样可以省下不少时间,你也知道我们的马从昨天下午起就没饮过了,我们自己的水也不够喝。所以他想趁这个机会先把饮水找到,这样等你回来我们就可以直接把马一饮,然后出发去下一个集镇,这样就可以把先前等你的时间省回来。我们寻思这也没错,便同意了。但临走的时候,我告诉过他,不要离开大路,找到水以后,就在路边等着我们,所以我们现在只要顺着官道过去就一定能找到他。”陆修武见沈浚很好奇,便把事情的经过从头至尾像详详细细地向沈浚讲了一遍。
只是在最后一句话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因为他并不确定周印廷一定在大路上,所以能在路边找到周印廷不过是他的美好愿望而已,也许已经离开了大路也说不定。
但是他不敢也没必要这么说,因为那只是猜测而已,离开和没离开至多各占一半的比例。
既然他已经缉警告过周印廷,切不可离开大道,如果他还是擅自离开,那就怪不得他们找不到他了。
“那他走了多长时间了?”沈浚越听越不对劲儿,继续追问道。
“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吧?”陆修武望了望天,然后道。
“一个时辰,可以跑很远了!”沈浚若有所思地重复道,心里有种预感,但是并不确定。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吧,正好是在去下一个集镇的路上,两不耽误!”为了让奔驰了一路的沈浚歇歇,陆修武并未急着说走,此时见沈浚有点紧张起时间来,于是便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