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浚还完全不清楚它是什么,以及它是如何做到的。
“这次出来还真是一波三折,反不如上回从森林里穿行走得顺畅,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还要耽搁多少时间?”沈浚不禁担忧起来,老丈那边以及这里的情况都使他隐隐预感到下面的行程恐怕不会太顺利。
沈浚从窗边扭过头去,看了看睡意正酣的兄弟俩,尤其将视线在陆修武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心想,这个受命以最快的速度赶赴京城执行任务,此前已连续赶了两天的路,途中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差点儿连命都丢了,进了房间连衣裳都没脱,倒头便睡到此时的年轻人,如果醒来后听到这个不啻噩耗般的消息,不知会作何感想?
“醒来就要继续赶路,昼夜不停地奔波,还可能落入新的危险之中。要是能一直这样睡下去,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用做,对他来说,倒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沈浚在心中思忖道,随即向后一转,又回到凳子上坐了下来,“看来今天要在这儿再住一晚了!”
“那三个人的行动想必也泡汤了!”沈浚无所事事地坐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前一晚在酒肆角落里窃窃私语的那两男一女的约定,断然道。
“城门不开,看来影响不只有我们,这镇子上的客栈几乎都住满了,那些一早准备离开的人,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定然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沈浚再次替这些为了生活四处奔波、餐风露宿的芸芸众生感怀起来,仿佛他是个局外人,完全不用担心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日常生计似的。
其实不然,正是因为他清楚自己的生存之道是建立在替那位王爷出力的基础上,他才极不情愿地说服自己,暂时撇下寻找穿越之法这件对他来说最最重要,也是唯一重要的事,跟着两兄弟一起出来执行任务的。
想到此,沈浚不禁在心中竭力自我安慰道,“不过既然城门只关闭一天,应该不会误了回去的时日!”
突然,客栈的大门被砰的一声推开,有人快步走了进来,从沉重的脚步声判断,应该是三个人。
沈浚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老板在不在?把客人都喊到大堂里来,一个也不许落下!”紧接着前厅里传来一阵极不客气地男子的叫喊,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里有没有后门?你去看看,守住后门,不准任何人出去!”
随着一阵跑步声渐渐沉寂后,前厅里又恢复了短暂的安静。
“老板死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出来!”见半晌没人回应,先前讲话的那人再次发话,语气变得更加蛮横,嗓门儿也比之前更大了。
“我们从昨晚开始就没见到过这家店的老板了,几位是官差吗?不知有什么事?”这时,一个中年男子的嗓音洪亮地突然插进来道。
“你们是什么人?下来说话!”那名口气蛮横的男子不但没有回答他,反而严厉地喝道。
“我们是住在这里的客人!”那名中年男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将刚刚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你们是?”
“客人?我看你挺可疑!官差办案,都下来!”那名口气蛮横的男子厉声吼道。
随后,沈浚听到有不止一人的脚步声沿着楼梯下来。
“还有没有其他人?都叫下来,客房里不许留人,都到大堂里候着!”那名口气严厉的官差又叫道,“你,上去把人都叫下来!注意不要落下一个人!”
“是!”一个声音清亮得多的像是年轻人的声音应道。
接着,一阵上楼的脚步声响起,然后就听到手掌使劲儿拍门的巨大响声,直震得整个客栈都跟着轰鸣,同时伴随着急促而冰冷的叫门声:“开门,官差办案!”
“什么事,官爷?”门被推开,房间里有个声音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立刻下楼,到大堂里候着!”年轻的差役冷冷地回答道。
随即敲门声再次响起,同样的话又被的问了一遍,年轻的差役照例一字不差地回复道:“现在立刻下楼,到大堂里候着!”
这样敲门声和喊声响过四遍之后,二楼的脚步声渐渐多了起来,最后汇成一股声音的河流,顺着楼梯淌了下来。
“禀大人,楼上的客房都空了!”那名年轻的差役在楼上大声喊道。
“下来把左边客房的人也都叫出来!”之前那名口气严厉的官差命令道。
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过后,沈浚听到那脚步声朝他这里走来,并逐间敲响了过道两边的房门,每一次都有客人开门问怎么回事,都被年轻的差役用话噎了回去。
当差役举起他那粗暴的手掌疯狂拍打隔壁房门的时候,如满池蛙鸣般响了一整晚的鼾声突然变得不那么聒噪了,沈浚这时才发现隔壁住着人,而此前他却丝毫没有注意到。
“奇怪,隔壁的鼾声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暗暗纳闷道,“也没听到有人开门进去啊?”
“谁?”很快,一个如打雷般的男子的声音在隔壁的房间里响起,话音里透着对这种无礼之举的极端气愤。
“官差办案!”那名年轻的差役仍一成不变地像背台词一般答复和问话道,“开门!”
“什么事?”随后,房门被打了开来,隔壁房间的男子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口气生硬地问道。
“房中住了几个人?”年轻的差役似乎没功夫回答他的问题,或者压根就认为他没有资格向他发问,继续将他那套程式化的官话抛出来道。
“两个!”隔壁住着的那名男子有点儿不耐烦地回答道。
“叫出来,都去大堂,屋里不许留人!”年轻的差役口气十分倨傲地命令道。
“他不在这儿!”过了片刻,隔壁的男子冷冷地应道。
“去哪儿了?”年轻的差役语气颇不友善地审问道。
“我怎么知道?”隔壁男子被盘问得不耐烦,突然嚷了起来,随后,谈话中断两秒,那名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我想起来了,他在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