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出竹林,下到山角,便是一处山庄,此时,渺渺炊烟,已经从各个草屋飘了出来。
“常大哥!你会功夫吗?”王洪英突然开口,神叨叨地问道。
此时的这兄妹俩正处在天真无邪,未被社会污染,品质纯朴如一张白纸的时候。常旭根本就恨不起来。
“不会。洪英很厉害吗?”
“我不厉害,我班上的陈道明很厉害,他经常欺负我!他的哥哥陈道天,是祖师爷大徒弟的弟子。”
“哦!红莲教,不是全部是女孩子吗?”常旭好奇问道。
陈道明,前世的电影明星的名字,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其长相会不会雷同。
“红莲教是什么?”王洪英茫然地看着常旭问道。
对牛弹琴了。常旭尴尬的笑了笑:不得不掩饰道:“说错了,问你们班是不是都是女孩。”
“才不是呢!我们班有一多半男生,我们年级里我们班可是拔河第一名呐!我们村是红莲村,不是红莲教。”
看样子,这个村学校,有不少学生。应该是文武兼顾吧。常旭不禁对此有了些许期待。
“小王八羔子!”突然,一群少年从一草屋角落钻出来,并将常旭三人团团围住。
“小子!几天前就说好的,早晨丧天崖见。你居然敢不来!你是不是皮痒了?”
一个比王洪英稍高的少年,从人群后面走出来。一脸唯我独尊的派头。
“哟嗬!有帮手了。怪不得长脾气了!”
“这是我表哥,可厉害了!连蜈蚣精都不敢惹他。”
小梅英挺身而出,毫不畏惧地站在高她一截的孩子王面前,自豪地宣称道:
“陈道明,你有哥哥,我们也有哥哥,谁怕谁呀!”
“是好汉,就应该说话算话。咋天是你说的,不比功夫比胆量,看谁敢一人上丧天崖。”
陈道明没有理梅英,而是直接针对王洪英。
“我在上面等了你半天。你这个胆小鬼,扯谎大王!你找死吗?”说着,当着常旭的面就要揍王洪英。
常旭一把拉过王洪英:“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啊!”
“关你什么事?要打架吗?我不怕你这个街巴佬!”
看着这位矮自己一截的初中生,向自己挑战,常旭心里实在好笑。真的是应了古话: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自己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以和为贵。以大欺小更是做不来。
“我不和你打架,欺负弱小可不是很光荣的事哟!”
“谁弱小还不一定呢!”这时从茶树林走出一群笑嘻嘻的青年,一个个都身背一捆捆木柴。看样子是刚砍柴回来。其中一个黑脸强壮青年,直接走到陈道明身后戏谑道:
“想干就上,只有打过才知道谁是弱者!”
“上就上,哥不要帮我。”陈道明见哥哥来了,胆子更大了。只见他一个垫步冲到常旭面前,突然深蹲,一个扫堂腿向常旭袭来。
这是硬逼鸭子上架啊,其实常旭根本不怕他兄长那帮人。从小到大,他不惹事,但也从不怕事。既然逼上门了,干就干呗!见其不知好歹,便有成心想给这小子一个教训的打算。
常旭也不退让,同样下蹲,硬碰硬,也给对方一个扫堂腿。
只听“啪!”的一声,常旭眉头一皱,感觉到痛彻骨髓。
而陈道明好像没感觉一样,以左脚为轴,被扫开的右脚则向身后顺势一摆,腾空,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回旋,先左虚拳,然后,错步疾转身右实鞭拳。相继砸向常旭。
“漂亮!”围观者大声喝彩。
常旭早在他起跳之际,已虚步以待,见其左拳砸来,便已断定后面的右鞭拳。于是他侧身让过其左拳,瞬间以右腿为轴,伏身一个左后扫,左足根狠狠劈向陈道明的落脚点。
好一个陈道明,真个是眼疾手快,眼见右鞭拳甩空便知不妙。只见他居然能顺势旋转,弯曲双足平移,右肩着地翻滚一边,迅疾曲身而起储势再战。
“不错!有进步。哈哈哈!”陈道天诡魅般出现在其弟弟身后,拍了拍弟弟,赞赏道:
“一,勇往直前,不畏强者。二,有勇有谋,随机应变。三,眼明手快,进退从容。不错!”陈道天爱惜地搂着自己的弟弟总结道。然后轻蔑的看常旭道:
“小子,一看你就是未曾出世的稚鸡儿。可见那只蜈蚣精并不是怕你,而是另有原因。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找奶喝去吧!哈哈哈哈哈!”
陈道天说着,便搂着弟弟转身扬长而去。
……
望着这帮熊孩子们逐渐散去的背影。常旭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了!我帮不了你们。”
王梅英兄妹没有吭声,默默的带着常旭,转到一家依山而建的竹楼前。王洪英头也不回冲了进去。
“人呢?让你喊人吃饭的。”里面传来常旭熟悉的声音。
“大哥哥,别见怪。洪英哥是个神经病,别理他,祖奶奶等我们吃早饭呢!”王梅英依然热情地拉着常旭,很贴心的边劝解边引进竹楼。
一个多月不见的王娭毑,脸色变得太大了!苍老枯败的皮肤,如老松树皮一般。背部弯折萎缩,仿佛缩水的皮囊。
“师傅,您怎么了?”常旭大吃一惊道。整个人曲膝跪在老人身前,不可置信地打量着老人。
“没什么,几百岁的老人,还能有这样的身体,已经是很不错了!”
王娭毑努力瞪着那几乎消失的眼睛,笑呵呵地拍着常旭道:
“先吃饭,先吃饭。”说着,她拍了拍身边一张竹椅,让常旭坐在身边。
早餐就是稀饭和糍粑,另加一碟油炸小鱼儿。王洪英也许太失望了吧,赌气进了厨房就没出来。三人稀里哗啦吃完了早饭。
青衣女子仿佛是踩点一般,常旭碗筷刚放下,她就踏门而入......
“姑祖,尝试一下晚辈的早餐如何?熬了两个时辰,浓稠得很。”王娭毑起身行礼,微笑道。
常旭惊讶得合不拢嘴。没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辈分高得离奇!王娭毑的辈分,已经是出奇的高了。她几乎是晚清的活化石!可谁知道,她居然还尊称青衣女子为祖奶奶。
太荒唐了!明明看起来最多二十多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有几百近千的寿命。虽然心里打死也不信,但面子上还是随乡入俗,跟着王梅英,给这位年轻的老祖宗叩头下拜。
“连小屁孩都打不过,你有什么资格拜我?”青衣女轻蔑道。说话间,常旭凭空感觉到一股力量,自膝下升起,让他跪拜不得。
这一下,让常旭惊得一身冷汗。这违反自然法则的诡异,仿佛魔法一般。这比牛头马面寄生在自己身上,还要匪夷所思。
“转过身来!”青衣女子命令常旭,然后伸手掌,盖在他天庭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