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墨翊寒那鹰隼的眸光再次审视起眼前的夏芷汐来。
两人的眸光在半空中不期而遇,一个是冰冷探究,一个是清澈如泉波澜不惊。
只见,夏芷汐缓缓勾了勾唇角,露出浅浅的两个梨涡。
“妾身早就听闻了王爷与阿莲公主之间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若非陛下赐婚,妾身绝不会忍心出现在你们之间的。”说着,夏芷汐的脸上还流露出一丝不忍跟娇羞来。
摇曳的烛光映照着少女绝美的脸庞,更显得她清丽柔和,天真无邪。
尤其是夏芷汐的眼里没有一丝哀怨,反而平添了些许的向往。
“所以请王爷放心,这桩婚事本就不该存在,所以妾身并无非分之想,妾身会恪守本分,懂得什么该说,什么该做!”夏芷汐燕语莺声地继续道。
夏芷汐说完这席话,美眸微垂,俏脸上更是染上了两抹红霞。
面对这样明事理、晓分寸、知进退、识大体的女子,墨翊寒冷酷的俊脸上居然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愧疚之意。
夏芷汐自然将墨翊寒的表情尽收眼底,她才不会蠢得跟夏婉柔一样,听完这席话便哭着喊着大吵大闹,死缠烂打想让宵王留下来。
那样只会适得其反,令墨翊寒对她更加的厌恶。
据她所知,宵王虽然性情乖张,但却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果不其然,沉默了片刻,墨翊寒抬眸看向她,“这件事,总归是本王有愧于你,你有何需求尽管同本王讲。”
听墨翊寒如此说,夏芷汐才缓缓抬眸,眼中溢满感激之情,简单又纯粹,丝毫不加掩饰。
“王爷想必也知道妾身在尚书府生活的并不好,自从家母病故,妾身每日如履薄冰,举步维艰。妾身不想在王府再过那样的日子。”夏芷汐鼓起勇气迎向他的眸光,满脸希冀地开口。
话语中夹着些许无奈跟淡淡的忧伤,再加上她那声音如同翎羽般轻轻撩过他的心,睿智如他又岂会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你是想本王给你该有的体面?”墨翊寒星眸微眯,看不出喜怒地问了一句。
“是。”夏芷汐认真地点点头。
看着眼前的夏芷汐,墨翊寒陷入了沉思,她与传言中的形象似乎大有出入。
传言中的夏家大小姐那就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姿色虽不错,却也并不如此出众。
如今看来她在尚书府倒是懂得藏拙守拙,不过看起来倒也是个知书达理的。
今晚无论是看在父皇母妃的面子,还是看在夏振远的面子,他确实都该陪她把戏完美演完。
阿莲与他心灵相通,又善解人意,明儿一早,他与阿莲解释一番,阿莲定然会理解他的。
“好!今晚本王留宿凌寒殿。”墨翊寒思量片刻,决定留宿下来。
“凌寒殿?”听到这个名字,夏芷汐有瞬间的晃神。
这家伙是故意把她安排在这里的吧?这寓意是让她“凌寒独自开?”有种让她自生自灭,孤独到老的意味。
片刻,夏芷汐回过神来,起身福了福,“妾身谢过王爷!”
“不必多礼!”墨翊寒面无多余表情,语气仍旧是淡淡的。
夏芷汐却是释然一笑,起身独自去洗漱了。
原主凡事都亲力亲为习惯了,能自己动手的,向来懒得指使旁人。
墨翊寒坐在床上,睨着夏芷汐绝美的侧颜。
她还真是与众不同,新婚夜遇到这种情况,居然不哭不闹,也没有刻意使手段讨好他?除了他的阿莲,世上还真有这种娴静如水,不争不抢的女人?
只见她动作柔美地取下了头上的凤钗,仔细地卸下脸上精致的妆容。
片刻,盈盈起身,走到屏风后,换上月白色的丝薄睡裙,披着如瀑秀发,莲步轻移来到了床前。
夏芷汐瞧见墨翊寒仍旧穿着大红喜服危襟正坐,不由地柔声问了一句:“王爷,可要妾身侍候您更衣?”
“不要!”墨翊寒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好!那妾身先歇息了。”夏芷汐嫣然一笑,笑容纯真又坦然。
不用她侍候,那太好不过了,她求之不得呢。
墨翊寒微微颔首,起身走到屏风后换寝衣。
当墨翊寒换好亵衣回到床前时,只见床里面蜷曲着纤细娇小的一团。
墨翊寒的眸光情不自禁地看向她,女子肌肤赛雪,吹弹可破。
五官精致得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仙气十足,不太真实。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她居然能如此的从容淡定,仿若他这个大活人不存在一般?
墨翊寒此时想法不知不觉地跑偏了,他头一次质疑自己的魅力似乎不太行?
“时辰不早了,王爷就寝吧?”夏芷汐努力睁开朦胧睡眼,糯糯地说了一句。
那声音听得墨翊寒心底一颤,如此美丽的尤物躺在他身侧,已经是对他的严酷考验了,这声音又是如此的魅惑诱人,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嗯。”墨翊寒轻嗯一声,脱掉鞋子,躺在了外侧。
他背对着夏芷汐,尽量让自己保持心静如水。
可是一阵夜风拂过,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萦绕在他的鼻端,扰得他更加心神不宁。
墨翊寒只觉得瞬间热血沸腾,身体也很自然地起了反应。
墨翊寒深吸一口气,暗自平复内心的躁动。
夏芷汐透过睫毛之间的缝隙瞥了几眼墨翊寒的背影,那挺拔的身躯绷得直直的,不由地唇角微微勾起。
她可不是嚣张跋扈又愚蠢的夏婉柔,对付男人,她自有一套法子!